沈家別墅中。
沈薇雨揹着單肩包,神情淡淡如煙雨般,精緻臉蛋朦朧若江南水墨畫,一甩三千青絲,從廳堂穿越往臥室去了,根本懶得搭理正在密謀的沈天誠、華天翼和徐河圖。
沈天誠勃然大怒,一拍桌:“薇雨回來!你近期是否私底下向餘凡泄漏消息了?我總感覺,我們的一舉一動好像總能被他奪人先機!在我的身旁有內奸無疑。”
沈蓉橙慌忙給父親捶捶背,淺淺笑笑:“爸!薇雨那孩子有多聽話,您比我都清楚。就算她對餘凡再死心塌地,也絕對不會因爲他出賣家族的。我們沈家的女人都傲骨錚錚,豈能爲臭男人折腰?”
隔壁聽着他們微弱話語的羅霸道嘴角微翹,露出獰笑,他已經很久未曾跟餘凡聯絡,但按照他親眼目睹的事情,能夠清晰看出餘凡做得非常棒,他正在一點點侵蝕沈天誠固若金湯的防禦圈,奪走他積累多年的威望,而沈天誠一來垂垂老矣,二來臂膀被斬斷,對地下世界的控制已然是出現空白。
在十年前來看,沈天誠的勢力漏洞百出,那簡直是沒法想象的。
沈薇雨冰涼冷笑,臉上帶着一絲幽怨:“我得謝謝爺爺,是您睿智的抉擇,令我失去摯友,是您在宴會上的背信棄義,令他與沈家反目成仇,衍生出無數的流血事件。本來,餘凡只會成長爲一代醫神,拯救千千萬萬的性命,他會結束潘多拉病毒,會治癒無數疑難雜症,而你……你令他變成雙手血腥的屠夫。儘管他無需親自出手,只在幕後操刀,但那也已經毫無意義,他已經正在變成你一樣冷酷喋血的梟雄,呵呵。”
說完,她就轉身離去,懶得再多瞧沈天誠半眼。
沈蓉橙的笑容很尷尬,呆滯在臉上。
沈天誠蹙眉,然後露出滿意笑容:“很好,看來薇雨對餘凡也已經滋生出很強烈的成見。如此說的話,他應該沒有將我們的情報泄漏出去。嗯……八成是錢彪那混球,他背叛我之後,事情纔開始諸般不順!”
徐河圖貪婪地掃一眼沈薇雨修長的美腿,先前沈薇雨那黑白絲襪的裝扮就已經特別火辣惹眼,而如今她傷心欲絕的頹廢,再加上自然的煙燻妝,如果手上再夾根香菸的話,那是何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豔?
“咳咳。”沈天誠咳嗽提醒他回神,淡淡道,“徐公子,潘多拉病毒全球發佈會的現場直播,已經準備完畢,H市官方政府派來很多的特警維持局面,我是有心無力,不知您是否有妙計?”
徐河圖淡淡笑笑,嘴角微翹:“我已經確認先前得到的情報,再加上用測謊儀一而再,再而三獲得精準結果是真話。現在我有100%的把握,確信那名潘多拉患者的確是托兒,呵呵,華青山那老賊真夠陰險的,他一輩子都在扮演老實人角色,沒想到突然就來一出弄虛作假。老實人撒謊,咱們倒真是防
不勝防啊。”
最真實的謊言,就是九句確鑿無疑的事實,其中插着一句迷惑你的假話,而華青山兢兢業業經營醫科大和他旗下的中藥企業,從未鬧出半點醜聞,是絕對的金字招牌,誰能想到如此厚道的君子,他用一輩子來積攢信譽和誠信,只爲在此時此刻欺瞞市民呢?
沈天誠卻是在心中蒸騰起一絲緊張,他眯縫雙眼,猶豫半晌後才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性,華青山只是在爲餘凡拖延一點時間。也就是說,他其實真的已經找到解決潘多拉病毒的思路,但卻暫時沒有特別完美的解決方法,而在牧博市長的要求下,乾脆上演一出已經治癒的事實,實際上則是緩兵之計。”
徐河圖心中凜然,雙眉緊鎖。
“你是說,餘凡有可能在先前時候尚未有解決潘多拉病毒的辦法,但如今卻有十成十的把握?”
“的確,一想到餘凡那勝券在握的神色,我就覺得忐忑,本能地有些懷疑,也許,是我輸給他太多回。”
徐河圖卻是來來回回地踱步,心中也驚魂未定:“從華青山、厲鑫年,到牧博市長,再到餘凡和他的女人們,好像渾身上上下下都帶着強烈的自信,的確令人懷疑啊。一聯想到,在猛士搏擊俱樂部上,餘凡竟然懂得苗疆巫蠱之術,險些識破我們在華青山身上施展的伎倆,他又用鬼神蜈蚣製出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
“不得不承認。”徐河圖喟嘆,“他真的有通神的恐怖醫術啊。”
沈天誠一愣:“那種丹藥,真的如餘凡吹噓得那樣神奇?將黃筱筱從死亡邊緣拯救回來?也就是說,真的有活死人的奇效嘍?那我們安排的潘多拉重病患者,餘凡恐怕也……”
徐河圖冷笑:“你無需太忌憚他。餘凡固然是掌握着和一手精湛的迴天九針和中醫經脈腧穴理論,但他在現代科學上的匱乏,最終必然成爲敗筆!須知,黃筱筱的病症是渾身肌無力,她的細胞尚未死去,只是虛弱得很而已,因此有拯救餘地。但在潘多拉病毒患者身上,病毒在瘋狂地破碎他們的細胞,他們的健康受到徹底性的腐蝕,中醫再厲害,能夠一瞬間將破碎的細胞彌補回來嗎?”
正在此時此刻,電視臺上有關潘多拉病毒全球直播的新聞,卻是出現英倫王室的消息,只見一名官方發言人正滿懷感恩地鞠躬致謝:“感謝餘凡先生的特別要求,紀伯倫王子已然登上通往華夏H市的飛機,他將成爲很榮幸的享受餘凡先生鍼灸之術的潘多拉病毒患者!”
徐河圖的笑容登時凝固,歇斯底里地咆哮:“怎麼回事!我們的安排爲何會被取消?紀伯倫王子是哪裡冒出來的混蛋!”
沈天誠淡淡喟嘆,心知餘凡才是正牌醫生,對他們的計謀豈能一無所知,果然,他一出手就是釜底抽薪,輕易就將他們處心積慮花費很多資金準備的殺手鐗毀掉。
“徐公子稍安勿躁,新聞中會說的,那是現場採訪。”沈天誠聳肩,靜心凝神,豎起耳朵聆聽記者的採訪。
此時此刻,沈蓉橙躡手躡腳地來到沈薇雨的房間,見她正抱着修長的白皙玉腿,蜷縮在牀角悄無聲息地流淚,怔怔看着電視上的新聞,一臉的無奈,然後暴跳如雷:“傻丫頭,餘凡那混小子給你灌啥迷魂湯啦!你竟然會對他那樣死心塌地?但是,別怪媽沒提醒你,他跟我們沈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們沈家背景雄厚,權勢滔天,在H市依舊是根深蒂固的老牌勢力,此番動手,一定能讓他完蛋!別想着跟那樣的癩皮狗談戀愛!”
沈薇雨澀然苦笑,怔怔搖頭:“媽,您爲何總是滿腔偏見呢……”
沈蓉橙冷笑:“瞧你父親的那一副窩囊模樣,男人都是花心蘿蔔,憑他那寒酸嘴臉,竟然揹着我在外面養女人,簡直無恥!沒有本事的雜碎,憑啥贏得女人的青睞?我們沈家,在H市已經算是名門望族,你必須得嫁給門當戶對的少年俊傑,你瞧……徐河圖公子如何?”
“啊?”
沈薇雨愕然。
沈蓉橙慌忙如媒婆般推銷,說得天花亂墜:“依我看,徐河圖公子的人品上等,家學淵源,旗下又已經有數家大企業,他是真正的隱形富豪啊。而且,我一再試探,覺得他對你也有些曖昧意思呢。”
沈薇雨登時滋生出滿腔厭惡,一臉陌生地瞥着母親:“媽,爺爺都是徐河圖的一條狗,你卻覺得我們門當戶對?”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沈蓉橙的臉色登時垮下來,“我可是爲你好啊的,像徐河圖公子那樣的金龜婿,簡直是打燈籠都沒法找到,你如果能夠被他看中簡直是燒高香。是我們沈家的福氣……”
沈薇雨淡淡冷笑:“在米家酒會上,你應該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正牌女友是天王巨星徐茜茜。再說,憑他換女人如換衣服的頻率,身旁的女明星多得如牛毛般無法數清,你覺得他會對我死心塌地?”
沈蓉橙登時惱羞成怒:“薇雨,你得對自己有信心!何況,從徐茜茜到其他女星,她們都是戲子,是婊子,你是豪門千金能一樣嗎?徐河圖公子,最終是得迎娶一個夠分量的千金的,你不提早把握,莫非……依舊對餘凡那種垃圾心存幻想?我告訴你,他已經徹底完蛋!你爺爺和徐公子,已經是準備一個瀕死的重症患者給他,他絕對沒法受一點點的刺激,別說刮痧,就算一行鍼,都會現場暴斃!呵呵,屆時餘凡身敗名裂,你準備陪他坐牢嗎?”
正在此時,H市的本地TV頻道上,赫然出現一條採訪的現場直播:“請問,紀伯倫王子被餘凡先生特邀爲治癒對象,其中是否有貓膩?有權錢交易的成分嗎?”
“啊?臨時換成紀伯倫了?”沈蓉橙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