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瞳孔逐漸放大,不可思議地看着趙婕質問道:“他……他說的都是真的,你真心要做他的女人?”
說真的。我有點相信王峰的話了,因爲我從走進包廂就察覺到趙婕有些異常,或者說對我態度變得冷漠了許多。再者,剛纔我從她眼中。還看到了些許歉意。如果趙婕沒有變心,那麼這些反常的舉動就不會發生了。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趙婕上午還說非我不嫁,這才短短半天時間。她怎麼就變了心,這實在太快了吧。
目光如炬,我死死盯着趙婕,心裡已經亂成一團麻。趙婕被我這麼一問,當即垂下腦袋不肯說話。坐在旁邊的彭雨綺也顯得非常詫異,追問:“趙婕,你說話啊,難道王峰說的都是真的。”
王峰猛地一拍茶几,怒視着彭雨綺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婕兒的未婚夫,難道她不該愛我愛別人。彭雨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幫陳陽說話,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彭雨綺也不是願意吃虧的主兒,聽到王峰這樣說她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怒氣上臉語氣不善道:“嗬。說的就像我彭雨綺非要巴結你似的,你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誰稀罕跟當朋友。”
這下王峰感覺自己的面子,瞬間被彭雨綺給踩在腳下面,整張臉扭曲顯得猙獰無比,抽着嘴角說:“彭雨綺,你記住今晚說的話,別後悔!”
“呵呵。我後悔。我爲什麼要後悔,別以爲你現在和趙婕訂了婚,我就會怕你,你休想。”
趙婕忽然站起來,擋住倆人怒視的目光,氣急敗壞地說:“行了。你們別吵了。雨綺你也少說兩句,這是我們仨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彭雨綺氣得將頭甩開。
王峰冷笑起來。
趙婕長長地呼了口氣,隨即擡起頭看着我說:“陳陽,王峰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已經決定跟他在一起,我們……好聚好散吧。對不起。”
王峰哈哈大笑:“挺清楚沒有,婕兒的心已經屬於我王峰了,陳陽,你哪涼快哪呆着去,別再惦記我的未婚妻了,惦記也沒用。哈哈,哈哈哈。”
心痛,頭痛,全身都劇痛起來。這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暗沉下來,看不到一絲亮光,黑暗中的我是那樣無助、無力,脆弱。
我全身骨頭散架般稀軟,身不由己地落在沙發上,腦海中已經翻江倒海,混亂不堪。包廂再次陷入死寂,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良久,我仍抱着僥倖地說:“趙婕,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有什麼苦衷是不是。肯定是這樣子,因爲我能感覺到,你是愛我的。”
同樣是這間包廂,同樣是這些人,發生了同樣的事情。而不同的是,上次我因爲自卑所以主動提出分手,現在我不再自卑,我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我和趙婕的愛情路上佈滿荊棘,我也毫不猶豫披荊斬棘,獨自扛下所有磨難,爲趙婕清開平坦的道路。
可我沒想到,趙婕卻又提出了分手。
不行,我不能答應,不能放手這段感情。
趙婕搖頭說:“我說的都是心裡話。陳陽,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但我們不可能有結果,與其這樣糾纏不清只會更加痛苦,我們不如現在就放手。”
“爲什麼不會有結果?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一定能走到一起。”
趙婕苦笑道:“如果真心相愛就能走到最後,那人世間也不會有這麼多悲情愛情。陳陽,我們都不是小孩子,現實一點吧。我爸說得對,我和你確實不合適,這不能怪你,你已經很優秀了。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說:“我現在是配不上你,但我會努力奮鬥,我不比別人差。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有能力讓你幸福。”
“終有一天?”趙婕撇嘴說,“那你告訴我,終有一天具體是什麼時候,十天、十年,還是二十年三十年?或許那時候你確實能夠飛黃騰達。但是我又能等你多久?十年嗎?三十年嗎?你覺得我會把一生幸福押在你身上?我有那麼傻嗎?”
趙婕這些話,讓我無言以對。說實話,我雖然不再自卑,但也經不住別人故意刺激,更何況對方還是我深愛的女人。這些話如同一根根穿心而過的利箭,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就連彭雨綺都聽不下去了,頗爲詫異的說道:“趙婕,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知道陳陽有多在乎你嗎?要不是因爲你,陳陽可能任由張峰肆意蹂躪?趙婕,你說這些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趙婕冷眼掃着彭雨綺:“我怎樣說話是我自己的權利,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你不愛聽可以不聽,隨時離開都沒人留你。”
聽到趙婕的話,彭雨綺簡直都快氣哭了,雙眸發紅流露着難以置信的味道。深呼吸後說:“趙婕,我這麼多年算是白認識你了,沒想到你是這麼勢利的女人,真不知道王峰有什麼好的,就會仗着他老爸是政府官員欺凌弱小,和陳陽比起來他差遠了。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你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王峰氣得鼻大嘴歪,剛要反擊彭雨綺,結果被趙婕搶了先,冷笑着說:“我後悔不後悔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奇了怪了,陳陽以前是我男朋友,跟你也是第二次見面,你怎麼處處幫他說話,難道你是看上陳陽了。真沒看出來,你彭雨綺會是垂涎閨蜜男友的女人。”
“趙婕,你別胡說,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我胡說了嗎?你敢拍着胸口說你不喜歡陳陽?!”
彭雨綺氣急了,站起來說道:“好吧。就算我喜歡陳陽,怎麼着吧!我喜歡他,總比你喜歡王峰要強得多!你覺得陳陽難成大事,我反倒覺得他前途不可限量。我告訴你趙婕,你肯定會爲今天的決定後悔半輩子。我現在才發現,不是陳陽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陳陽。看着吧,他肯定能找個不輸給你的女朋友。”
彭雨綺說這些話,其實也是因爲徹底被趙婕激怒了,短短兩次見面,她不可能喜歡我。但趙婕現在也在氣頭上,哪會冷靜去想問題,聽到彭雨綺說我的好,當下就氣急敗壞的說:“呵呵。看來真被我猜中了,我和陳陽分手,想必正如你願吧。你現在就能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了,我祝福你們。”
“在一起就在一起,你以爲我不敢!”被趙婕這樣說,彭雨綺哪還有什麼理智,好像非要跟趙婕交個高低出來,句句話都唱反調。然而,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彭雨綺緊接着就吻上了我的嘴巴。
我的臉被彭雨綺捧着,四片嘴脣緊緊相貼,此刻我完全石化了,腦中皆是空白。深深一吻,彭雨綺鬆開我的臉看着趙婕說:“吃驚嗎?沒想到嗎?你不是讓我跟陳陽在一起嗎?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你幹嘛又是這種表情。捨不得?已經晚了!”
就在彭雨綺吻-住我時,趙婕和我同樣的震驚,雙眸瞬間放大了數倍似的,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這時候,她臉上的詫異已然褪去,很是無所謂地笑道:“你彭雨綺也就只配撿我踹掉的男人了,就這點出息,還在我面前顯擺,不是在自己扇自己耳光麼。”
聽到趙婕這樣說,就連我都怒不可遏,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用過的垃圾似的,不喜歡就一腳踹開,這是對我赤-裸裸的侮辱。彭雨綺就更不用說了,我要是垃圾的話,她就是撿破爛的女人,只怕任誰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發飆。
果不其然,彭雨綺瞬間暴走,先是將我推開然後快步走到趙婕面前,指着趙婕的鼻子說:“媽的,有種你再說一句!”
王峰看到彭雨綺衝過去,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彭雨綺的話音還沒落地,他猛地一掌推在彭雨綺的右肩上面。這掌力氣不小,直接把彭雨綺推得連退幾步,而後腳下一滑倏然坐倒在地,好在頭沒有碰到茶几,不然後果可就嚴重了。
但即便如此,彭雨綺也被摔得滿臉痛苦,眼中盡數是憤怒。旋即,她站起來再次衝向趙婕那邊,但她的目標顯然是王峰:“老孃今天跟你沒完!”
“彭雨綺,我警告你別再發瘋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王峰皺着眉頭吼道。但彭雨綺聽而不聞,帶着拼命的架勢撲過去。
不過彭雨綺終將是柔弱的女孩子,哪是王峰的對手,王峰本來是想擋住彭雨綺,但力道過猛,彭雨綺又被推倒了。我緊忙跨過去扶彭雨綺,“沒事兒吧。”
“別管我,去給我報仇!”彭雨綺殺氣騰騰地說。
趙婕一驚:“雨綺,你瘋啦!不能讓陳陽動手!”
王峰將趙婕拉到一邊,目光輕蔑,囂張至極道:“陳陽,老子就站在這,你他媽有種動我一根指頭試試……嘭!”他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