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都沒碰王峰,這小子卻忽然倒在地上,明擺着想在趙婕面前冤枉我。看到趙婕滿臉擔憂,王峰狹長的眼中立即閃過狡黠之色。接着痛苦的表情更加浮誇,哀聲道:“哎喲,摔死我了。不過爲了婕兒,我就算被陳陽打死也絕無怨言。”
“陳陽。你行啊,居然真敢還手。”趙婕回頭怒視着我,泛紅的眸中盡數都是厭惡的味道,冷冷的說:“我告訴你陳陽。要是王峰今天有什麼閃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趙婕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轟得我腦中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像是木頭樁子怔住了。我是真沒想到,趙婕會爲了王峰跟我翻臉,心裡真不是滋味。不過趙婕這樣對我,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趙婕。
我面前擠出一絲笑容,苦澀道:“趙婕,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已經犯了錯,時間不能倒流,我現在除了全盡全力彌補你,其他還能做什麼呢。你說吧,想要我怎麼做,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趙婕鬆開王峰徑直走過來,她的臉色愈加冰冷,目光越加凌厲,我絲毫沒有勇氣直視她的眼睛。來到我面前,擡手就給了我一巴掌,赤紅着雙眼說道:“陳陽,你拿我趙婕當什麼人了,我是想要你的彌補嗎,況且你又能彌補我什麼。現在我就把話說清楚,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無瓜葛!”
“趙婕……”我喉嚨裡好像卡了東西,堵住了滿腹歉意。這時候,雙眼也潮溼起來,視線模糊的我立即將臉轉向一邊,硬生生將眼眶中的霧水憋回去,回頭又說:“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毫無怨言。但是,你絕不能和王峰這種小人在一起。我們已經完了,你回去馬上讓趙叔取消你們的婚約,不然你會吃虧的。”
“陳陽,你他媽說話負點責好不好,婕兒爲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我除了不搞亂-倫,哪點又跟不上你陳陽。草。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王峰頓時蹦起來吼道。
我怒喝道:“你知道什麼叫亂-倫嗎,小姨和我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們怎麼就叫亂-倫了。我今天一再忍讓你,你最好不要再張嘴胡說,不然老子立即讓你後悔。”
“陳陽,你他媽還敢威脅老子,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全城人都知道你和李清月的事情。被我抓住把柄,還敢在我面前叫囂,老子看你的腦子是讓驢踢了!”
趙婕說道:“王峰,你也閉嘴,別再說話了。”然後看着我,“陳陽,你可以走了。你大可放心,我和王峰不可能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我們不屑。你懂嗎?”
“謝謝。”
趙婕擺擺手:“你用不着謝我,就像你剛纔說的,錯的是你,不是你小姨,我恨你但同時我也同情你小姨。之所以不往出說,也正是因爲你小姨也是受害者。陳陽,你好自爲之吧。”不等我說什麼,轉身離去。
王峰挑着眉,不屑地看着我說:“我承認你小子很能打,能力也很強,但這又有什麼用呢。在哄女人開心方面,你始終不是我王峰的對手。自己喜歡的女人,現在還不是被我王峰搞到手了。陳陽,跟我玩,你終究是嫩了點。不過,我倒想謝謝你,要不是你做出這種事情,趙婕也不會這麼快就接受我。哈哈。你就痛苦吧,少爺我去泡妞了,再也不見。”
看着趙婕決然離去的背影,我瞬間有種肝腸寸斷般的感覺。彷彿全身的力氣,都在一瞬之間被抽空,邁着稀軟的雙腿走向木椅坐下來,腦中混亂不堪,心裡面也亂成一團麻,如同丟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副軀殼。忘卻了時間和周遭一切事物,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等我內心稍微平靜下來,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晚上回到租房,小姨依舊還是坐在沙發上,依然是我下午離開時的位置,似乎這幾個小時都未曾移動。
小姨依舊眉頭緊鎖,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關上門說:“小姨,我找過趙婕和王峰了,他們答應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我相信趙婕肯定不會對任何人講,而且,她肯定會讓王峰也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只要我不去招惹王峰,他暫時應該不會說出去。
“條件是什麼?”
我搖搖頭:“沒有條件。”或者說,籌碼就是我永遠不再和趙婕往來。
小姨這才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此時鼻青臉腫的模樣,小姨的臉上立即浮現出痛苦的神色,道:“是王峰打的?”說着就站了起來,或許是長時間沒走動雙腿發麻了,小姨剛站起來,腿彎就彎曲下去,險些跌倒在地。
我趕忙來到她面前,雙手扶住小姨,而小姨卻很快將我的手推開,然後坐回沙發說:“陳陽,我跟你說個事兒,我打算明天就搬出去住,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房子也找到了,明兒一早就搬出去。”
“呵呵。那我明天幫你搬東西。”我現在還能說什麼,厚着臉皮求小姨留下嘛。我做不到,不是我拉不下面子,是我不想再勉強小姨,她執意要走,我只能接受。
“恩。我先睡了。”小姨看了眼我,轉身走進了臥室,晚上再也沒出來。
我躺在牀上整夜無眠,等到窗外的天空麻麻亮時,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揉了揉眼睛,我便從牀上跳下來。簡單洗漱之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小姨起牀。
時間不久,小姨就起牀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開始搬離這裡。小姨租的房子就在飯店附近,住在這裡也是爲了工作方便。搬完東西,我本來想在她那邊多待一陣子,結果時間不久小姨就下了逐客令。
從小姨的租房出來,我漫無目的地遊走於街頭,怕見到趙婕於是就沒敢去學校。如今深愛的女人都離我而去,對我的打擊真的挺大的,人生迷茫,好像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失魂落魄的我正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大醉一場,結果就在這時候,霍歆仇卻打來了電話。
“二姐,有事嗎。”
霍歆仇聽到我的聲音不對,便打趣道:“陳陽,你咋了,聲音都懶洋洋的,難不成被女人拋棄啦?咯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霍歆仇的話後,我忍不住握了握拳。語氣冰冷的說:“二姐,如果沒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掛電話了。”
“嘿。我說你小子今兒個這是怎麼回事啊,哪根筋不對了。”霍歆仇沒好氣地說,“前些天我讓你陪我去安市,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立即動身去安市。”
我沉吟片刻說:“那行吧。你在哪,我現在就來找你。”如今,陽城可謂是我的傷心之地,觸景傷情,還不如逃避此處去安市走走。霍歆仇說自己開車,問我在哪,過來接我。
掛了電話不久,一輛紅色轎車就在路邊停下來,車窗打開,裡面正是霍歆仇。我調節了情緒上車叫了聲二姐。霍歆仇立即用詫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同時皺着鼻子深深聞了聞我身上的煙味,說道:“靠。你到底遇上啥事了,怎麼搞的這麼狼狽。昨晚沒睡覺吧,還滿身煙味,真的難聞死了。”
我淡笑着說:“沒什麼事,昨晚失眠罷了。二姐,開車吧。”霍歆仇倒沒再追問什麼,很快驅車前往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