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榮肯定知道,落在我手上,他就是在劫難逃了。所以上車後,他還算老實。沒有過激的舉動。點燃煙抽了幾口,問:“你怎麼知道,出賣你們的人是我。我反覆想過,好像沒露出什麼破綻。按理說我不會這麼快暴露。”
“確實,你僞裝得很好,問題不在於你,是徐恆身上出了問題。當初我和他發生矛盾不久。張無極帶人找到我。當時我在鄉下,知道我的具體-位置的人,不超過三個。而這三人都沒有見過張無極,但張無極依然找到了我,唯一的可能,就是徐恆給他提供了消息。正因爲這點,我和蘇紫寒才認爲你是內鬼的嫌疑最大。”
我頓了下,繼續說道:“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記得昨天開會的時候,我說過一句話嗎,人在做天在看,做過的事情,終有被人發現的一天。所以,要怪就怪你徐欣榮的時運不濟,黴運當頭,本來可以潛伏很久,卻這麼快就暴露了。”
“是啊,只能說我的運氣太差,而我本身並沒有出毛病。”徐欣榮將菸頭在菸灰缸裡按滅。我說:“你先休息下吧。”然後一記手刀落在他的後頸,徐欣榮頓時癱軟在座位上。
我拿出手機,撥通白世堂的手機,問他在哪。得知他就在總部後,我說:“白爺,我馬上過來找你,送你一份大禮。”
後來,我又給秦軍打了電話,讓他馬上去白世堂的總部。等我和蘇紫寒趕到公司門口時,秦軍已經到了。搖醒徐欣榮,拖着他下車。
秦軍看到徐欣榮,當時就是飛身一腳,踹得徐欣榮仰面朝天,摔了個結實的。
“徐欣榮,你他媽怎麼不跑了,站起來繼續跑!草,投靠誰不好,偏偏要投靠張無極,你他媽這不是故意在找死嘛。靠,越說老子越想揍你。”秦軍又撲了上去。
我說:“秦軍,別打了,等會讓白世堂親自處理。”
然後帶着徐欣榮,我們直接找到白世堂。我退開辦公室的門,白世堂滿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倒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陳陽,你來了。”
我點頭笑道:“白爺,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休息好嗎?”白世堂哪疼,我就專門往哪戳。
“嗨,別提了。”白世堂擺擺手,“出了這種事情,我咋可能休息好。隨便坐吧。”
“我明白了,白爺是在爲抓徐欣榮犯愁吧。”我說,“白爺出道早,比誰都明白,道上混的最恨被兄弟出賣,對於徐欣榮那種出賣兄弟,不講義氣的人,確實嚴懲不貸。如果不殺雞儆猴的話,以後指不定誰背叛白爺呢。不過,白爺不必擔心,因爲我今天要送給白爺的大禮,正是徐欣榮。”
白世堂好像完全沒想到,徐欣榮已經落在我手中了,頓時雙眼睜大閃過精光,顫聲說:“他在你手上?”
“哈哈,我總算是不負衆望,連夜把徐欣榮找到了。”然後我朝門口說:“秦軍,蘇紫寒,把徐欣榮帶進來吧,白爺已經迫不及待想懲治他了。”
話音剛落,秦軍就推着徐欣榮走了進來,蘇紫寒最後進來並將門反鎖。這時候,白世堂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死死地盯着徐欣榮。徐欣榮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下意識避開白世堂的目光,低頭說道:“老大,我對不起你。”
白世堂努着腮幫子,略顯瘦小的身板,卻釋放着極其恐怖的殺氣。然後慢慢走向徐欣榮,森冷道:“老徐,你憑良心說,我白世堂對你咋樣,是不是把你當成親兄弟。你他媽爲什麼要背叛我!”
秦軍雙手抱胸,斜靠着辦公室的門,以防徐欣榮再逃。蘇紫寒就直接走向沙發,此刻那冰冷的臉盡顯疲倦,我走過去坐下低聲說:“要不你先睡會兒,我會讓白世堂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算了,等會回家再睡。”
我點了點頭,接着看向徐欣榮。
“老大,我是被張無極逼的,當初他用我家人的安全要挾我,當他的眼線,不然就是弄死我全家。除了答應他,我還能怎麼做。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
“啪。”白世堂直接甩了徐欣榮一巴掌,怒斥道:“他威脅你,你怎麼不給我說,我能眼睜睜看着你家人出事?你跟我不是三兩天了,你應該很瞭解我的脾氣,我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就是出賣兄弟的叛徒。我不管你這麼做是爲了什麼,總之你出賣了我們,你自己說,這件事怎麼處理。”
“老大,給我個機會,我要是再出賣兄弟,不用你動手,我自行了斷。”徐欣榮慌慌張張地抓住白世堂的手,懇求道:“老大,你想想當初,我們兄弟一起打天下的時候,我徐欣榮就算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吧。這次如果不是張無極用家人的性命威脅我,我又怎麼會背叛你背叛衆兄弟呢!老大,給我個機會,我求你了。”
白世堂猛地甩開徐欣榮的雙手,橫眉怒眼道:“饒了你?饒了你我怎麼給陳陽蘇紫寒交代,怎麼給白虎幫的兄弟交代。老徐,不是我白世堂不念舊情,而是你的所爲,不允許我放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趟洗手間。”說着便走向秦軍,秦軍愣了愣,這才站到一旁讓白世堂出去。
說真的,我也愣了一下,百世堂早不上廁所晚不上廁所,偏偏要在這種最緊要的關頭上廁所,他到底有什麼用意呢。要說白世堂是真想上廁所,我打死都不相信。
這時,蘇紫寒忽然戳了我一下,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有問題。”
看來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蘇紫寒也察覺到了不對,那就證明白世堂又想玩什麼花招。不久,白世堂就回到辦公室,直接問道:“想好沒有,怎麼處置你自己。”
徐欣榮抹了把冷汗,“老大,真的不能放過我嗎?”
“真的。”白世堂很嚴肅地點頭,“你別忘了,我現在和白虎幫是聯盟時期,我手下的人出了問題,我若是不嚴懲的話,怎麼向他們交代。即便我想放過你,但秦軍陳陽蘇紫寒,也未必會答應。老徐,你又不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對道上的規矩門清,這件事不可能就此作罷。”
“那你的意思是想殺我了?”
白世堂點點頭,然後走向辦公桌,打開抽屜,取出一把小手槍。轉過身,緩緩走向徐欣榮,“今天,我非得清理門戶不可。”
看到白世堂把鐵傢伙都拿出來了,徐欣榮瞬間慌了,整個人都顯得踧踖不安,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白世堂,你別忘了,我們可是結拜過的兄弟,不求同日生只願同日~死,你豈能殺我。”
“特殊事情特殊對待,殺你是清理門戶,更是杜絕這種事情再發生。”白世堂緩緩擡起手,黑洞洞的槍口,慢慢瞄準徐欣榮的腦門兒,“念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有什麼遺言和爲了卻的心願,都說出來吧,我儘量幫你完成遺願。”
徐欣榮指着我說:“我的遺願就是讓他們全部去死,你能做得到嗎?”
白世堂搖頭:“你由此下場,是你自己做的孽,怪不得陳陽等人,所以我辦不到。”
“哈哈。”徐欣榮狂笑,“既然你辦不到,讓我說遺願還有什麼意義。白世堂,你開槍吧,死在自己兄弟手裡,我無怨無悔。”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
“兄弟,到了那邊多保重。”白世堂持槍頂着徐欣榮的腦門,然後便扣動扳機。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打斷了徐欣榮的動作。接着門外傳來魯易天的聲音:“白老大,讓兄弟們再見他最後一面吧。”
也正是這時,我才忽然醒悟,原來白世堂剛纔出去,不是上廁所,而是去給魯易天等人送信,讓他們來給徐欣榮求情。媽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白世堂還是不忍心殺掉徐欣榮。
白世堂滿臉爲難地看着我:“陳陽,老徐跟我們幾十年的兄弟了,要不就讓魯易天他們進來,跟老徐道個別?”
我能說不行嗎,如果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魯易天等人,那我豈不成了無情無義之人,以後還怎麼跟魯易天等人見面。我點點頭:“道別是應該的。秦軍,把門開開吧。”
秦軍被迫無奈,只好將門打開。接着,魯易天連同七八個核心成員涌進辦公室,先是對徐欣榮一頓臭罵,接着臉黑的男人說:“白老大,老徐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啊。再說人生在世,孰能無錯,這次就饒了老徐的性命,要是再有下次,再殺他也不遲。”
“我相信,老徐肯定有什麼苦衷,不然的話,他不可能背叛我們。咱們幾十年的兄弟,說什麼這次也得網開一面,給老徐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老徐這麼多年也沒少立功,而且對我們從來沒有二心,白老大要是想殺他的話,那就連我也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