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安,聽說你是趙家的偏房庶出,此前一直未有功業,隱沒於趙家,沒想到你如此智略過人,趙家這是人才輩出。”
“西安惶恐,能爲陛下分憂解愁,是臣的榮幸。”
元徹揮了揮手,讓趙西安退回大臣之中。轉頭看向東方忌,想知道他現在有何計策。
“東方先生,剛纔趙西安所說,您聽後有何想法,可有妙計退敵?”
“回稟陛下,臣還在思索剛纔趙公子所言。此計的運籌帷幄的手腕確實讓人驚豔,用心頗深,我需要好好思量計較一番。”
“其餘大臣,可有其他想法或其他要事,皆可上奏。”元徹看向下面的大臣們。
“陛下,臣有要事啓奏。”
“何大人請講。”
“近日微臣接到淮河緊急奏報,前些日子淮河沿岸突降暴雨,導致淮河洪水氾濫,常年失修的堤壩潰堤情況緊急,不少難民已經逃離原住地,向長安方向沿途而來。其中有好幾個城鎮發生了盜搶事件,還有官民鬥毆事件。情況萬分緊急!”
元徹聽後十分震怒,站起來怒問道:“淮河沿岸一直是有專款維護的,怎麼會常年失修,每年的財政上,都會上報不菲的淮河維護經費,何財貴給朕好好解釋下,這些筆淮河維護費,是怎麼回事!!”
聽到元徹怒不可遏的吼聲,一箇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只聽“咚”的一聲,跪倒在大殿中間,身子戰戰兢兢,磕頭說道:“陛下,臣有失察之罪,臣罪該萬死。”
“何財貴,你一句該死能挽救上萬子民嗎?你給朕說說這錢去哪了!你要是交代不出,你們全族都給我去淮河修堤壩去。”
“陛下,容臣回稟啊。自從上前年太上皇修建九華行宮起,財政就一直有所虧空,這些年地方稅收又屢屢徵收困難,大量的軍餉物資的置辦以及城池修護,這些都是需要大筆銀子,所以在五年前,淮河的維護餉銀就已經停止發放了,淮河河堤也就無法正常維護,這便導致了決堤的危險。罪臣請陛下降罪。”
元徹聽了何財貴的話,這才知道這幾年的國庫爲何如此空乏,不由的憂心如焚,愁眉不展。
“衆臣聽了,可有良策?”
殿中的大臣又開始低聲交頭接耳,過了許久也未見有人出來答覆。
元徹無奈,繼續問道:“還有沒有什麼緊急的事需要現在上奏的。”
“啓稟陛下,微臣魏奇有事啓奏。”
“今日許多渡口城鎮,突然出現大部分商賈大戶,出現秘密轉移錢財,人口,以及多處房產家財。其中部分城鎮還出現了食米、平鹽短時間的短缺。導致這些城鎮的虛高兜售,引發了不小的騷亂。這些商賈爲什麼突然這樣,原由不明。”
“原由不明,那你們這些是幹什麼吃的,給朕查,七日內查不出來,你們就自己去刑衛司領罰吧。”
“還有事啓奏嗎?沒有的話,趙西安,東方先生,幾位將軍留下。剩下的都給我回去好好想想,今天提的淮河潰堤危險和商賈突發異常這兩件事,如何解決。明日早朝在意,如明日未有人提出良策,你們都給朕到殿外跪到有良策爲止,都滾下去。”
“諾。”衆大臣紛紛行禮退出大殿。
偌大的執政殿,現在也就剩下五人在了。
坐在龍椅上的元徹是焦躁不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內有憂患外有強敵,此刻如果宇文玥還能在身邊,至少他的心還能鎮定幾分。擡頭看了眼大殿裡的其他四人,憂心如焚的說道:“現在國難當頭,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憂患朝不慮夕,時不我待啊,東方先生可有什麼良策,能解這困局?”
“陛下,外憂內患,事有大小先後。臣在早些時候就已經得知了淮河堤岸年久失修和商賈外逃這兩件事,並已在暗中有所安排,所以陛下請放寬心。這外患雖看似兇猛,但卻外強中乾,既然燕北相以以逸待勞,那我們何不來個將計就計,欲擒故縱,把他們的氣焰再次打擊下去。”東方忌深沉的眸光微閃,寬慰的說道。
“先生早已識破燕北奸計,爲何剛纔不在大殿上明說呢,讓朕好不擔憂。”聽了東方忌的話,元徹剛還愁眉不展的樣子,一下放鬆了不少。
“陛下,臣之所以不說,是因爲大殿上難免不會有可能通風報信的人。臣的目的是讓敵人知道我們現在國家形勢是有多危急,這樣我們的敵人才能上勾,才能一舉解決目前面臨的困境。只要燕北那邊得到了我們目前的局勢情況,肯定會大增軍力,由原來的夜襲佯攻,變爲主動出擊。只要他們從暗轉爲明,那他們這次的計謀也就不攻自破了。”
“陛下,東方先生真是高明,西安在大殿上以爲先生並未識破敵軍奸計,還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實在是讓先生見笑,西安甚是慚愧。”趙西安面露尷尬慚愧之像,恭敬的東方忌施禮道。
“元徹幸得東方先生輔佐,不然這大魏局勢更加險峻了。”元徹深感欣慰道。
“臣也是儘自己的分內事,輔佐陛下穩固大業。”東方忌衣服勝券在握的說道。
“那接下來,薛璐你和你兒子做好準備,馬上去美林關做好戰鬥準備。”
“諾,臣等這就去準備。”說完,薛璐和薛致冷轉身離去。
“趙西安,朕封你爲淮河督查使,將淮河潰堤和商賈潛逃的案子交給你了,務必儘快安撫民心,穩定國情,追回稅款。聖旨即可下達,你也先回去準備,儘快啓程吧。”
“諾,趙西安這就回去準備。”說完退出了執政殿。
看着退下的三人,大殿中元徹走下龍椅,來到了東方忌身前,向東方忌沉聲的問道:“先生,您可認識這燕北的謀士?”
東方忌拂了拂衣袖,眼中露出了一絲擔憂,但更多是興奮之意。“不瞞陛下,此人我現在略能猜到一二,但也並不能完全確定,燕北的烏道崖聽說是被流放了,但是並不能說明此計就不會出至於他手,大同行會與燕洵分崩離析,是架空,還是瓦解。現在實情還有待商榷,這是其一。其二,那如果不是烏道崖,又能夠有如此智謀的人,在我所認知的人裡面,確實有一個,此人謀略才智決不遜色於我,乃是我同門師弟叫俞宸,如果是他出山了,他確實是一個很燙手的人物,那大魏國的局勢可能會變的動盪不安了。”
“俞宸,爲何從未聽世人提起過?”元徹也大感不妙,好不容易聽到燕北第一智囊烏道崖失寵於燕洵,拿下燕北的希望徒增,但現在突然又出來個俞宸,智謀還不在東方忌之下,這讓他不得不再次重新考量攻打燕北的計策和謀略了。
“此人才智無雙,但對金錢地位卻從來不感興趣,淡泊名利的性子喜歡周遊列國,當一名閒人。當代許多門閥貴族邀請他做客卿、謀士,卻都被他謝絕,自身又有不弱的武功,一般人又不能拿他如何,所以如果是他的話,讓我確實有點驚訝,燕北到底有什麼是能夠打動他的呢?這讓我有些不解。”
“聽先生解釋一番,我反而對此人有些好奇,他與先生博弈,誰最終能勝呢。”元徹深眸中興趣盎然的神色,一覽無遺。
“陛下,如果是他,臣也要回去好好準備準備,那臣先行告退了。”東方忌說完,躬身行禮而退。
“東方先生請。”元徹看着有些凝重神色的東方忌,緩步轉身離去。臉部的神色變的深沉起來,招來暗衛輕聲吩咐着什麼,說完喚人準備快馬,向青山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