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雖然被打了,但心裡卻是樂的,他本不是卑鄙的人,卻在這件事上耍了心機,自己也是過意不去的。
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也是因爲畢業了,有機會和淺言交集在一起了,可以和囅然公平競爭了。
而後他才知道囅然終於還是成功的牽住了她的手,也許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當他以爲自己沒有機會的時候,命運卻把淺言推向了他。
而他卻發現自己看似的機會,只是結束自己感情的過程。
他告訴淺言在囅然臨走之前,他們曾有一次長時間的談話。
他跟囅然提起只要淺言完成意大利的工作,回國以後的發展就會更好,而且他有心安排淺言去繼續深造。
原本囅然是打算等到和淺言的兩年之約的,可現在顯然來不及了。
在兩難的時候,最終囅然選擇了成全淺言的未來,成全母親的期待,卻放棄了自己的愛情。
淺言在聽完樂鵬講完之後,沉默了許久,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掉他們的愛,愛是兩個人的事,這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決定的。
她要當面問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說放手,她要親口告訴他,他所謂的成全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談。
她在乎事業,是因爲想和他站在一起比肩,沒有了他的事業,也就沒有了所謂的在乎。
就這樣,淺言踏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
到了美國之後,淺言並沒有直接來找囅然,而是選擇了去他母親所在的醫院進行探望。
囅然的母親在淺言進來的那一剎那就認出了她,兩個人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還是囅然的母親先開了口:“淺言,你是個好女孩,我也知道你和囅然的感情很好,但現在我和他弟弟比你更需要他在身邊。”
“伯母,你們需要他,我也需要他啊,囅然他不是誰的所有物,我們不能因爲自己的需要就禁錮他的想法。”
“他是我的兒子,我只會爲他的將來着想,更不會害他,他對你的心思打小就沒變過,現在也不是小時候了,我知道你們分不開,或許你可以一起留下來。”
“媽,我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還沒等淺言回話,囅然就搶先一步進來給了他母親答覆。
寒暄了幾句囅然就帶着淺言走出了病房,去了外面的一個餐廳。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沒說一聲。”
“被男朋友甩了,總要知道一下原因吧。”
囅然刻意迴避了淺言的話:“我聽童凱說,你放棄了意大利的最後的評選機會。”
“那是因爲,兩者之間我更不願意就此放棄你,囅然,不要再試圖推開我了。”
“可我已經累了,在經歷了一個遠距離戀愛之後,我沒有自信還能再堅持一個更長久的遠距離。”
“我已經回來了。”
“淺言,我最希望的就是身邊有你,卻也最不希望你來這裡陪我,我不能讓我禁錮着你。
淺言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還不等囅然回話,淺言接着說道:“是擔當。我們總是自以爲是的爲了對方而選擇擔負,總是自以爲是的爲了對方將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我們缺少的是溝通,是分擔,我們都把疲憊,把難過隱藏在了心裡,把最好的一面給了對方,最終卻讓自己承受不住內心的防線而坍塌。”
“我們不是不愛了,而是愛的累了,如果這番話能早點說出來,也許我們…”
也許只是也許,也許,回不到過去,也許只是憧憬,也許,改變不了現在。
兩個人,回不到原點,也走不向未來……
回去之後,囅然收到了一條淺言發給他的一封郵件。
囅然:
最終我們還是沒能走在一起。坐着疾馳在告訴上的車,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我知道我們正在一點一點的遠離。
我知道現在我們仍然相愛,但相愛的人卻不一定能夠走到最後。
囅然,你沒錯,我也沒錯。只是我們愛的時間錯了,沒能在最恰當的時間與你相遇,是一種遺憾。
但能在你我的青春裡留下弄弄的一筆,我也已知足了。
我們的分開不代表就此結束,更不想讓這種尷尬再次上演。
偶爾告訴我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交到稱心的女朋友,順便跟我發發工作上的牢騷,我一定一如既往的是你最好的聆聽者。
如果以後我們還能再次重逢,希望都是彼此最美好的時刻。
淺言
囅然在讀完這封郵件之後,盯着屏幕沉默了很久。
電腦黑屏了無數次,又被他無數次的點亮。他寫了長篇的文字想要給淺言發過去,卻都被自己一一刪掉了。
最後,他只是打了幾句話在上面,點擊了發送過去。
淺淺:
我從不認爲我們的相遇是一場錯誤,無論你是在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童年,我的青春裡有你的存在,就是我最美好的時光。
也許多年後,再次想起你,我依舊感激你曾經出現在我的記憶裡。
囅然
普雅已經消失整整三年,沒有人知道有關她的任何消息。
三年了,大家都已不再是當初的那些懵懂少年,隨着時間的打磨,原本最看重的也都變得不再重要了,原本最執着的,也都經歷追逐而放下。
三年,不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習性,卻足以改變一個人。
淺言一心等待的愛情,在歷經十多年的磨礪之後,還是沒有打敗初戀悲情的收尾。
即使彼此依然相愛又怎樣,在現實面前,一切的美好都只是一場甜美的泡影。
囅然小心的呵護着的這段感情,卻還是被摧殘的遍體鱗傷。
過分的呵護帶來的不是至上的寶貝,而是經歷風雨之後不堪一擊的脆弱玻璃心。
顧城苦苦守候的愛情,在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時間,場合,地點,儘管不都符合那有怎樣,有你,有你愛的人那就足夠了。
他曾有過這樣的機會向自己愛的人袒露心悸,卻被自己放掉了。
顧景原本就是顧氏國際銀行的千金,後來在伴隨普雅,代理公司的時候,越發的精明,獨當一面,已然成爲了一個成功的女強人,卻也因此在最好的年華,錯過了自己的另一半。
黎川把普雅的公司和自己的公司一併交給了回國後的淺言和顧景代爲打理。
自己除了在固定的時間處理一下文件之外,剩下的時候他都在各地尋找這個失蹤了三年多的安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