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我近乎放棄的時候,第一次,接到了遠方弟弟的回信。有種說不上來的情感。只知道內心難以言表的喜悅,最真實的呼喚。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封期盼已久的信件,我以爲那會是厚厚的一封,積攢了無數話語的信,沒想到,我只看到了寥寥無幾的幾行文字,卻早已讓我的心情澎湃不已。
就是這樣短短的幾行文字,便讓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弟弟。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我會永遠記住:黎川,南黎川。
普雅:
首先,我不認爲你是我姐姐,也不會承認你是。其次,我想我們可以保持這樣的信件往來,一直。最後,我想你有必要明白,在我這裡收到你的信需要很長的時間,把信發給你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我不能及時的收到你的來信,反之一樣。
一生之中,有一個愛你,疼你,牽掛你的人,其實這就是幸福。所以,以後我們兩個人彼此牽掛吧。
黎川
我樂此不疲的以這種方式和黎川交流了好幾年,期間除了學校的必修課和我的密友們在一起,剩下的時間我幾乎都給了這個可愛的弟弟。
剛剛知道黎川那小子居然又連跳了兩級,現年已經高三了,瞞的我好苦,居然開學以後才告訴我這個當姐姐的,南黎川,最好你永遠別畢業,否則一定把你揪到我面前,痛扁一頓。
眼看這小子都高三了,我也即將畢業。正好,時間剛剛好,我想也該到我自己絕地反擊的時候了。
在淺言背叛我們女子軍準備去稻城和她的男神約會前,我們一行人又聚在了一起,給她助威也爲在我生日那天大家不能全都聚在一起而提前給我慶祝生日。
沒想到幾天後小川還記得我的生日,我父母的忌日,竟難得的給我寫了封長長的信。
小川在信裡夾了一朵被風乾了的花,他告訴我這是普雅花,和我的名字一樣的花,小川告訴我普雅花生長在人跡罕至的高原荒地之上,百年纔開花一次,用一百年的光陰換取兩個月的美麗花期,這是一種何其漫長的過程和等待!
它們寂寞地生長,悄悄地綻放,像極了世間的一些人。他們亦是默默地生存,即便開出燦爛的花朵也不爲人知不爲人見,靜靜地走完自己靜美的一生!
高原上的普雅花搖曳着百年一次的美麗,用一生去換取一次的開放,有過雷蒙達的欣賞,已經足夠了!
或許它們只是在豐盈自己的一生,並不是爲了燦爛世人的眼睛。這樣的植物,從過程到開花兒,都是美麗的!
“小川說普雅花的花語是:美麗的堅持。小川說我像極了普雅花,美麗的堅持着自己的信念,可是我不認爲這種堅持是美麗的,也許這就是人心的差距吧。”淺言靜靜的聽着普雅的故事,其實普雅就是這普雅花,普雅把這難得的普雅花藏在了生命的一角悄悄的守護着自己心中的那份純粹。
她們都爲了自己心中那點純粹不斷的堅守着,也許有一天這份堅守終將崩壞,但至少在崩壞前我們都會盡力的堅守。
兩個人的相遇是一件小概率的事,兩個人相愛是最美好的事,能夠遇見是一種天意,而擁有才是幸運。
淺言始終認爲自己是幸運的,有十四年的牽絆讓她和囅然不離不棄至今,記得有人說,一個人肯和你談戀愛和肯和你結婚是兩種完全不同的。
陸琪說,談戀愛,是他停下來陪着你,但並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程,隨時都有可能走。而結婚呢,是他放棄了自己的路,願意和你走同一條路。所以愛上你的人,依舊是路人,娶了你的那個,才叫家人。
在囅然向淺言正式的提出告白之後,他們的愛情纔算是被正經的提上日程。
商量了幾天之後,淺言和囅然決定先跟他去見他的父母,再來拜訪她的家人。囅然說,他要先獲得他父母百分百的肯定,然後才能心安理得的以未來女婿身份面見她的家人。對此,淺言深表認同。
又花了幾天時間,採辦見面禮和見家長穿的衣服鞋子等,無奈瞅着接近見底的荷包,滿滿的心在滴血啊,淺言轉念一想,爲了能給囅然父母留下完美兒媳婦的模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頭髮都重新做了一遍。
終於在8號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這天他們風風火火的傳統自由戀愛式浮出了家長的水平面。
爲了表示今天的見面格外的莊重得體,囅然特地的穿了一身藏藍色西裝打着淺言給他買的意味着開頭紅的紫紅色領帶,開着他鐘愛的凱迪拉克‘小白’來淺言家接她。
一路上抱着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囅然家樓下,這是淺言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近囅然的家,莫名的有些小激動。
囅然看出淺言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似在鍋裡煎炸翻滾,紳士的爲她解開系在車上的安全帶,還親自走過來幫她打開車門。
他見淺言還坐在車裡無動於衷的樣子,‘好心’的跟她開着玩笑:“喂!大小姐,我都伺候你這樣了還不夠啊,不下車是怎個意思嘞。或許,你是想讓我抱你下車見公婆?”
“說什麼呢!”淺言不由白了白一臉諂媚的囅然,謝了他的‘好意’。
“放心吧,有我呢。”囅然男人的拍了幾下淺言的肩膀,順便‘揩油’把淺言摟入了他溫暖的懷裡。“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何況我的媳婦又不是醜的沒法看。”
在囅然一路接受淺言的花拳繡腿中,兩人走進了囅然的家。
叮咚叮咚!“媽,我把你未來兒媳帶來啦。”
“我這就開門。”
囅然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溫柔極了,在淺言見到他媽媽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什麼是人如其聲。
囅然的媽媽看起來很年輕,皮膚也很白皙,一點也不像是個傳統的家庭主婦,倒是有點都市女強人的感覺。
囅然的媽媽客氣的把她迎進屋內,仔仔細細的上下把她打量了個遍,方纔說道:“淺言吧。”
“是,伯母。我叫淺言,何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