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似笑非笑的語氣說出的話,秦暖的臉一下子像燒着了一樣,紅到了耳根,連帶着脖頸都是誘人的粉色,霍擎湊近了她的身邊,秦暖防備的擡起頭看着他說:“我,我自己塗吧。”
霍擎躲過她伸過來的手,捏了捏她紅的像是染了色一樣的小臉,輕笑道:“臉怎麼這麼燙?”
看到她眼裡的窘迫,臉上的溫度似乎更燙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的:“哦,不會是被蚊子咬過之後,傳染上了什麼病吧?這麼快就有病症表現了?”他語氣輕緩,明顯的調戲意味,秦暖垂着頭不理會。
霍擎見她害羞的樣子,笑的眯了眼睛,她只有這樣乖巧的時候才比較可愛,揉了揉她的頭髮站起身來
突然想到之前在路邊的時候,她說的那句癢,是對着白浩然,臉色一字字又沉了下去:“秦暖,以後在別的男人面前說話注意點,不要不經大腦什麼話都往外說。”
秦暖一頭霧水,剛纔還好好的,一臉色***的樣子,還湊近了她,又突然變了臉色教訓她,什麼別再別的男人面前說話注意點,她哪裡有那麼不檢點了,這男人也太陰晴不定了吧,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在學川劇,變臉的速度有夠快,不過翻臉就翻臉,也好過他要發情的好。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知道什麼啊,她根本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霍擎給她塗好了藥膏,見她乖巧溫和的樣子,那股怒氣消散了不少
秦暖見那個盒子青花瓷的質地極漂亮就放拿起來看,不大的瓷質小盒子,裡面放的是透明的白色膏體,盒子的底部印着漂亮的牡丹花,與盒蓋青花的花紋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秦暖不禁好奇是什麼人繪製的這隻盒子。
“這個小瓷盒子真好看,藥也管用,你剛塗上就不癢了,在哪裡買的?”她也該去買上幾個給爸爸跟洛洛宜人備一瓶,她跟洛洛最愛引蚊子,每到夏天晚上出來的時候,都要噴好多驅蚊花露水,薰得她都不好意思往姜明晨跟前湊了。
“沒有的賣,逸軒家老爺子的秘製自己親手做的,不外賣的,這盒還是我從老爺子那用東西換來的呢。”霍擎想到那個頑固的老爺子笑着搖了搖頭,老人家的性格實在頑固得很。
“哦,這樣啊。”秦暖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太影響情緒。
給她塗完了藥膏,霍擎站起身來,想到她負氣之後兩次都沒有好好吃飯,提醒道:“再去吃點東西吧,不想吃飯冰箱裡不是還有點心之類的東西嗎?”說完霍擎就起身去了書房,有好多事情要做。
秦暖跑到樓下去看年糕,小傢伙又吃了一頓糯糯的肉渣粥,吃完就在地上趴着養神呢。
周阿姨的工作量有點大,還在廚房裡忙乎,秦暖過來幫忙,被周嫂推了出來:“少奶奶,這點活不算什麼的,以前我在鄉下種田的時候,勞動量可比這大得多了。”
秦暖從冰箱裡拿了一塊芝士蛋糕出來啃,聽着周阿姨閒聊家常,不知不覺的就過了一個多小時,周阿姨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好在除了她以外家裡的衣服跟地毯之類的東西要送去洗衣店清理,不然周阿姨還真的會吃不消,畢竟年紀在那裡放着了,不能當人家是年輕的小夥子使,她決定明天開始要幫着周阿姨分擔家務,順便也給自己鍛鍊一下身體。
霍擎在書房裡接白浩然的電話,還沒有調查出來太重要的消息,不過已經有些眉目了,倒是陳蓓兒那邊來信兒了,霍擎勾脣一笑:“一定按耐不住了,霍正陽這下有的受了,告訴律師明天去見她一面,這件事儘快幫她敲定,她手上的股票趁着霍正陽還沒來得及處理,趕緊買到手,這件事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儘快搞定。”
處理完需要交待的事情,霍擎收到了一份傳真,看到上面蔣豪發過來的電話號碼,他拿座機撥過去,很快裡面響起蔣豪那蒼老卻氣勢恢宏的聲音。
“蔣叔。”
“阿擎啊,最近怎麼樣?聽說你在着手曼城的藍田?動作真快,呵呵。”蔣豪的話,讓霍擎眸色一凜,看着窗外的夜色,只覺得有些事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以前這個男人從來不會跟自己談論生意上的事情,更不會這樣意有所指的說話,那語氣裡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聰明如霍擎,在蔣豪的下一句話裡就明白了他讓自己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意義。
“阿擎啊,薇薇怎麼說也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她的心意你該明白,你突然說結婚了我也沒有理會,得知了那個女孩的身份我尊重你的決定,畢竟那是你父母的仇恨,但是你不能這樣讓薇薇傷心啊,哎呦,這丫頭我生病這麼重大的事,都不見她哭得那麼傷心,聽見她哭,我這一顆老心都要碎了。”
“蔣叔。”霍擎叫了聲,眸色變得有些陰沉:“跟薇薇的情分我不會忘記,蔣叔對我的好我也記得,只是這次薇薇做的事情有些過分了,作爲哥哥,不得不提醒她,我可不願意看到她變成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那邊蔣豪沒有說話,霍擎眯着眼睛放緩了語氣:“蔣叔,今年您的七十五歲大壽快到了,到時候我跟薇薇一道回去給您祝壽。”
蔣豪呵呵笑了兩聲:“有心了,薇薇固然是驕縱了點,但是個好孩子,你不要總是以看妹妹的心態去跟她相處,既然你已經對藍田出手了就快點搞定吧,藍田改成霍氏之後,你那個女人一併處理掉吧,處理完那邊你跟薇薇都回到我身邊。我老了,想安享晚年嘍。”蔣豪的話讓霍擎聽的一愣,什麼時候他有了這種心思?
“是啊,是該安享晚年了,念祖跟念哲已經不似當初的魯莽,在您的教誨下也已經成熟穩重,聽說現在把蔣氏在加拿大的產業做的不錯,您也該安心了。”
蔣豪怎麼會聽不出,霍擎這是在用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堵自己,想要獨善其身,這個小子,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掌控了,直到今天他纔有了危機感,如果霍擎脫離了自己,當初收留他的初衷就會變得太過可笑,他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霍擎是他看重的接班人,而自己的那兩個兒子是什麼德行,他心裡跟明鏡一般。
還有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一定不會讓她受了一點委屈。當得知他跟個女人領了證,他就略查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底細,看到結果他放了心,薇薇怎麼鬧他都不覺得過分,可是竟然讓她從那棟房子裡搬出去,讓她一個人住,而且她出來住的這段時間,他竟一次也沒有去看過,拒絕薇薇的請求,這讓他意識到了那個女人對薇薇是有威脅的。
“呵呵,阿擎,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心思的,應該就是你了,你說是不是?好了時間不早了,你那邊應該要睡了吧,記得多關心下薇薇,她現在又一個人住,我更不放心了。”
掛斷了電話,霍擎不禁有些頭疼,蔣豪的意思他很明瞭,只是這件事他曾經拒絕了,他以爲這麼多年沒有再提及,是他想清楚了,今天再舊事重提,還多了那麼些警告跟提醒。
蔣豪,默唸着這個名字,他將電腦裡有關這個男人的資料打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終的目光定在了二十三年前,那是霍家出大事的那一年,一雙眸子閃過難明的暗色。
秦暖在臥室裡接完了白雪麗打來的電話,心裡說不出的激動,妹妹小語的聲音甜軟軟的可愛極了,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着明天能快點到來,好早點見到這個妹妹。
第二天一大早秦暖早早的就起來了,驚動了身邊的男人。
霍擎半睜開眼睛,見她起身的動作,長臂一揮將她重新攬在自己的懷裡,耳邊傳來他低啞暗沉的聲音:“怎麼這麼早?太不像你了。”說完,秦暖貼在他胸膛上的臉感受到了從那裡傳來的輕微震動。
秦暖平時一定不會是第一個起牀的,有的時候是因爲睡得晚賴牀,大部分都是因爲不願面對他裝睡。她似乎是被戳中了長久以來的僞裝,推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坐起來說:“我今天有事情,先去爸爸那裡看一看,然後再跟,跟……跟我妹妹一起去玩,今天可能會很晚回來。”
“妹妹?”霍擎單手撐着自己的頭側身看着她穿衣服,疑問道,剛問完之後馬上想起來,霍正陽跟白雪麗有個十多歲的女兒。
秦暖將一頭披在肩上的青絲用一根發繩綁在發頂,鬆鬆垮垮的一個丸子頭:“是啊,你該知道的。”自己在他面前還有什麼隱私,早就被他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說話間秦暖已經換好了一身休閒裝,米色七分闊腳褲,白色抹袖雪紡衫,簡介的搭配更顯她青春逼人。
霍擎也沒有了睡意,從牀上起來跟在她後面一起進了浴室洗漱。
今天的秦暖看起來似乎特別期待今天的約會,哼着小調,臉上笑眯眯的,早餐都比平時吃得多。霍擎看她開心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不知道當她得知白雪麗,利用一個女兒親近另一個女兒的真實目的時,她還笑不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