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噴有綠色迷彩顏料的直升飛機緩緩地停止了轉動,在飛機坪上平穩落下。
“秦指揮,我奉命來接您和王局!”
一個同樣穿着特種兵服裝的士兵從機身拉開門,落地便是一個利落的軍禮,鏗鏘有力的彙報聲更是一個合格特種兵該有的樣子。
“只有我,沒有王局,我們出發吧。”
說完,秦牧長腿一邁就坐上了自己的位置,而那特種兵還頂着一臉猶豫的表情看着飛機上坦然自若的秦牧。
雖然劉長官說讓他此行服從秦指揮命令,可王局會一起去中原卻是劉長官自己下達的命令,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用不用等王局?
“愣着幹嘛?中原形勢危急,我們要在六點前就到達,以這個直升飛機的速度恐怕要慢吧!”
大部分的軍用飛機都被安排在了和合個領域國的邊境處,而軍隊內部所使用的飛機相較於軍用飛機性能要差一些,從帝都到中原可能就要四個小時。
而這一次不等王保國自然也是秦牧故意爲之,因爲他自始至終也沒有想讓王保國一起前往中原,即使知道他也會有身體上能力的提升,但前線對於王保國來說還是太危險。
所以他故意跟王保國說了一個錯誤的匯合時間,想要讓王保國錯過登機的機會,這樣他就不可能再參與這次行動了。
“好吧……”
既然眼前這位大領導都發話了,那名特種兵也只好跟着坐上了飛機,同時示意駕駛員可以啓動了。
……
此時,中原軍區。
“報告連長!巡邏一隊在森林裡發現了一個東西!您看看……”
巡邏兵帶着手套從純黑隔離袋中緩緩地掏出了一個巨大的石頭形狀的東西。
只見那東西的顏色忽深忽淺,甚至還在隱隱跳動,像是有生命一般,它黑綠色的光芒晃動映射在了連長的臉上,竟吸引兩人移不開目光。
“啪!”
“呼……怎麼回事?這魔物在哪裡發現的?先給它裝起來。”連長猛地一揮手,喘着氣將那東西打遠,一回頭髮現自己的屬下竟然還怔楞着,顯然兩人剛纔被蠱惑了心智。
這東西絕對不簡單!
還是要等晚上總部的人來,再想怎麼處置這個東西!
來不及細想,連長迅速拿過屬下手中的隔離袋就快步靠近,想要將它封起來,放到軍區的儲存室保存。
正當連長的手剛要觸碰到那東西時,突然一陣炫目的白光亮起,就像軍隊作戰中的致盲彈一樣,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同時也將屬下帶回了清醒。
“靠,什麼鬼東西?”
不一會兒,白光盡散,只看見地上空無一物,而連長還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睡着了一樣,頭也垂了下去,胳膊也搭在了地上。
“連長?”
年輕屬下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一邊慢慢地靠近,一邊害怕又疑惑地喊道,而自然是沒有人迴應他。
“連長……你怎麼……啊!!”
縱然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的,但年輕屬下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哐。”
本是蹲着的僵硬身軀因爲屬下的觸碰而悶聲倒下,只見那連長的脖子變得黑紫,臉上竟然多了一個個蟲子形狀的肉坑,他雙眼無神地望着天空,嘴還是因爲驚訝而微張的狀態。
“來人來人,連長……遭到襲擊身亡……我也不知道啊!快來!”
能有什麼東西在短短几秒鐘裡將一個人變成乾屍?
難不成是剛剛那個綠色的東西?它和變異蜱蟲到底有什麼關係?
作爲一名軍人,這名屬下還保留了一點冷靜,趕緊爬到連長的身邊,在他的口袋中摸索一番,終於掏出了能和全軍部對話的對講機。
“我們現在在四區,武器庫附近一百米,也就是……啊!臥槽!”
“怎麼了?王同志發生了什麼?我們馬上過去支援!”
“我們離得很近,三分鐘就能到!”
“一有情況趕緊準備通知軍部總部!我們可能需要支援!”
“……”
此時,對講機裡傳來了各隊、各連和各排的聲音,都是充滿焦急的、安慰的、冷靜的,不過年輕屬下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被嚇得暈厥了過去。
而在對講機裡說三分鐘就到的那個連隊的士兵看到的就是,地上躺着兩個人,一個是全身的衣物都被撐破的人的乾屍。
那具乾屍破碎的衣物中源源不斷地冒出小黑蟲,肉眼可見,它們在搬運死者細碎的皮脂,死去的人整個肚子基本上都被掏了個精光。
“這……是什麼……”
“我靠!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中原雖然蟲子多,但這也太詭異了!”
“快!先把這位隊員搬走!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受傷!”
“發生了什麼還是要等他醒過來才能知道。”
當他們靠近時才發現,連長的臉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蜱蟲,而且就像是鑲在了他的臉部,無論怎麼驅趕它們,還會有源源不斷的蜱蟲從他的鼻子裡,眼睛裡,甚至從嘴裡鑽出來,然後緊緊地貼合在連長臉上的蟲子形狀肉坑中。
“把蟲子清理乾淨,然後把宋連長好好安葬,不能讓他走的時候還被邪物吃沒了身軀!”
明明上午的時候大部隊還在一起吃過飯,結果就這麼一會兒時間,自己的好兄弟就被蠶食的只剩骨頭,一時間所有人都情緒低迷地圍成了一圈。
自從前一天晚上開始,中原軍區就不斷地有人死去,士兵們的狀態也遠沒有之前到位,太久沒有經歷實戰,自然也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投入硝煙之中。
而能在這一次的戰爭中存活的人,將會永遠地銘記住這段黑暗的歲月。
……
“還要多久?”
天色慢慢變暗,倒像是要下雨的趨向,秦牧攏着手臂,從飛機窗向下望去。
一片黃綠色和白灰色的交織,是自然與城市的分界,這麼一會兒時間,他們又飛過了一個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