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難道就真的看着牆子嶺城破?就看着那些韃子在我中原大地上燒殺搶掠?”
“這次,多爾袞應該不會那麼順利了,這次可是崇禎御駕親征,雖然此時崇禎的車駕離京不遠便不再前進,但是他的行動已經告訴所有的官員他這個聖上的心意,那些官員不會再如以前一般陽奉陰違、使絆子,這可是要殺頭、誅九族的,崇禎可比少白你想象中的狠。而且,有這位皇帝在外,以多爾袞的性格應該不會對那星池感興趣,對崇禎會更感興趣也不一定。”張瑞的臉上露出了事是而非的笑容。
“他再狠也只是一位皇帝,並不是一名軍事家,少主你覺得在他的‘英明’領導下這場戰爭真的能贏?”
“贏不贏,無所謂,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多爾袞留下來,至於其它的,以後再慢慢算。”
想到多爾袞這個貫穿整個明朝覆滅和清朝建立的“大功臣”,張瑞可是很上心的,他就象一根刺一般刺在張瑞的心上,一日不拔除多爾袞,張瑞總覺得自己的準備會多上一點變數。
當然,張瑞也不是沒去刺殺過多爾袞,早在一年前自己的神功幾近大成的時候張瑞就曾偷偷潛入睿親王府準備刺殺多爾袞,不過,那一次卻讓張瑞不得不無功而返。因爲,在睿親王府裡張瑞察覺到幾股高手的氣息,而其中居然有多爾袞一份,況且睿親王府可是一直戒備森嚴,張瑞在那埋伏了3天居然都沒找到一次出手的機會。
當然,那三天裡張瑞也不是真的沒機會,還是有那麼一兩次出手的機會,只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要是強行出手的話張瑞沒有任何把握能把多爾袞一擊必殺,而陷入包圍中的自己張瑞雖然能安全離開但是打草驚蛇的事張瑞是不會做的,他可不想多爾袞對自己有太多的防範,因爲這樣的機會真的真的只有一次。
而現在,多爾袞在萬軍之中,張瑞可不覺得自己能在萬軍之中取之首級,本身多爾袞可就是個高手。
不過李少白卻不太明白張瑞的這話,他總覺得張瑞的這句話裡是話裡有話。
“少主,爲什麼一定要把多爾袞留下,雖然他在韃子的聲望很高而且還是個親王但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加上朝廷也不一定能把多爾袞的幾萬人馬全部吃掉,我覺得能留下一半就很不錯了,這可是我們修羅軍的初戰,而且我們還要防備着朝廷在我們的身後咬上一口。”
看着李少白一臉疑惑的樣子,張瑞微微一笑道:“少白,你不懂的。”
是的,李少白是真的不懂多爾袞未來幾十年的風光,他可是真正塑造了明朝的滅亡和見證了清朝建立和慢慢強盛的最有話語權的一位,要是這次能把他留在中原的話可以說不僅能讓自己少一個勁敵,更是能讓清朝元氣大傷,沒有了在今後6年戰功赫赫的多爾袞,清朝可也不會發展壯大得這麼的快。
雖然說,世間有一個強大的敵人是強者的最愛,那會讓自己那顆追求至強顛峰的心不至於珠蒙暗塵,但是,現在可是山河破碎的時候,張瑞是不允許任何一位能威脅到自己的敵人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太久的,而且還是多爾袞這樣一句話就能讓不知道多少人頭落地,多少家毀人亡的侵略者。
面對着張瑞那自信而有神秘的笑容,李少白心中那是無比的嘆氣,自己眼前的這位爺的心思真難猜。
“好了,少白,你也不要問,也不要猜這裡面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玄機,說了,你也不懂,也不會相信的,按我說的去做吧,相信我,沒錯的。多爾袞絕對是我們的勁敵,就算是整個朝廷都不能和他比,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好吧,既然少主您這樣說就一定有您的道理,反正殺靼子也是殺,殺他們一個親王也是殺,留下他們的一個親王我看這些靼子還敢這麼囂張沒。少主,您有計劃了?是不是現在就集合?”既然猜不懂,那就不猜了,李少白的心中也燃起了戰爭的火焰,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指揮千軍萬馬進行戰鬥,一定要勝。
“不急,先等等,先鋒輪不到我們,相信崇禎會幫我們阻擋多爾袞的,也讓我們看看朝廷最精銳之師到底有多強,這也能讓我們心中有底,朝廷中可不都是些碌碌無爲的官員和逃兵,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少主說得不錯,至少關寧鐵騎就很強,要不是朝堂上那些文臣、弄臣從中作梗,現在也不可能把整個山河搞得是烏煙瘴氣、山河破碎。”
“少白你能這樣想就好了,雖然你們七人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就算是大內禁宮也是來去自如,但是深知兵法的你應該知道戰場可不是江湖,很多時候需要更多的是一名好的將軍好的指揮者,個人的武力只能在某些時候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少白明白,我先下去安排安排。”
“去吧。”
送走了李少白,張瑞坐在太師椅上陷入了沉思之中,原本與李少白的談笑風生此刻已然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深深的思考和憂慮。
————————————————————————————————
居庸關前,皇帝大帳。
“報……”
“進來”
“稟皇上,牆子嶺傳來急報,清睿親王多爾袞率3萬精銳駐紮在離牆子嶺以東80裡地。”
“80裡?前進的速度很慢,不應該啊。小左子,過來幫朕看看,是不是朕看錯了。”聽到傳令兵的回報,崇禎一臉的疑惑,趕緊叫身旁的太監王左過來。
一臉稚嫩,看上去也就20出頭的王左趕緊來到崇禎地身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份奏摺道:“回皇上,您沒看錯也沒聽錯,多爾袞的部隊確實是在牆子嶺以東80裡地駐紮。”
“真的?不可能啊,一天才行軍10裡不到,多爾袞搞什麼鬼?聲東擊西嗎?”崇禎實在是想不到多爾袞此舉到底意味着什麼,一天前進10里路程,這可不是多爾袞的習性,而至於另一支清軍,崇禎還真有點拿不定注意清軍要首先發動進攻的地點在哪裡。
而王左則並未繼續答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聽着。
崇禎則拿着手中的奏摺在牆上掛着的一副羊皮地圖上時而看看、時而畫畫,而那份標註着無數地名、畫着崇山峻嶺的羊皮地圖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倫不類,那上面根本就是一副難看的塗鴉,根本就沒有一點軍事地圖該有的樣子。但是崇禎卻不以爲然,仍自認爲自己是那軍事天才的頭腦在羊皮地圖上畫着敵對雙方的實力對照表。
當崇禎畫完之後,站在羊皮地圖前深思熟慮了起來,看那樣子還真是一個軍事家。
王左則站立在一旁服侍着崇禎,看着牆上的地圖以及一本正經狀作思考的崇禎,王左心裡是好笑的同時又對眼前之人所做的一切感到一陣無語,看着牆上的“軍事地圖”,就連王左這樣的外行人都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軍事地圖而是一副被潑墨的羊皮,可是眼前的男人卻是看得那麼的專注而有神,看來,自己的義父說得真沒錯,眼前的男人或許是一個爲了明朝的強盛而殫精竭力的好皇帝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軍事家、政治家,明朝的天,要變了。
“小左子,過來。”正當王左在想着自己的義父王承恩交代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崇禎的聲音傳進了王左的耳中。
“是,皇上,小的在呢。”
“小左子,你覺得這次靼子會首先進攻哪裡?是牆子嶺還是會躍過山海關,象以往一樣偷襲我們的後方?”
“這,陛下英明,恕臣愚鈍看不出。”王左向崇禎告罪說道。
其實,他一方面是真的看不懂崇禎在羊皮地圖上畫的到底是什麼。二來,現在可是在軍營中,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可不敢妄自議論軍國要事,不然那位監軍管事還不把自己的皮給扒了?雖然自己的後臺是自己的義父,但是在深宮大內偶爾失蹤個把小太監那是很正常的事。所以,王左也就只能當做自己並沒有任何的看法。
崇禎皺着眉道:“你和你義父一樣狡猾,朕讓你說,你怕什麼?難道高起潛還能吃了你?”
“皇上,高公公可是您親自指定的監軍,要是讓他知道小的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小的不死也會被扒層皮的啊。”
“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下你一層皮?”
“皇上饒命,小的不敢。”聽到崇禎的話,王左趕緊趴在地上向崇禎求饒。
“起來吧,看你那樣子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學你義父的,要不是你是小承子推薦的,我一定會把你給砍了。”見到王左那軟骨頭一般的樣子崇禎很是不爽,自己可不是個笨蛋,要是看不出眼前這個死太監在玩什麼把戲自己就罔爲一國之君了。不過,看在王承恩和他還小的份上,還是算了,回去再讓小承子好好教導教導,這樣的人在自己的身邊可不行啊。
“謝皇上……皇上我……”
“好了,你別在這裡晦氣了,去把高起潛叫來。”
“是,皇上。”見到崇禎有點發怒,王左趕緊退下,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惹惱了崇禎自己的人頭就真的不保了,看來義父說得對,伴君如伴虎,自己回去還是要多向他多討教討教伴君心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