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因爲接手了婆婆手裡的活計,倒並沒有覺得有多累,只是每日裡去佛堂的時間少了一個時辰,劉月覺得有些可惜。
沒要想到張氏卻說要爲女婿祈福,一定要每日也去佛堂一個時辰。劉月知道這是娘爲了讓自己安心,心裡感動極了,雖然很怕娘受累,可是想想遠在廣府的莫離,也就只能先讓娘受累了。
而繡莊的生意劉月也是一個月纔去幾次,而賬目也全是搬到侯府來處理,有事情也直接讓掌櫃子來侯府回自己。
在生意上劉月覺得自己疏忽了,可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劉月覺得犧牲一些也是值得的,等到孩子們出生了,自己坐完月子了,一定要在京城開第二家分號。
而其它各省也不能落下了。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夢相,以前是爲了愛情,爲了離那就人更近。可是現在是爲了自己,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好。
自從劉月嫁到侯府後,太后好像就沒再召見過劉月了,雖然依舊會送下些賞賜,宮宴時也會見着。
是單獨召見真的沒有,可是這都快過年了,爲何太后會突然想要召見自己呢?劉月有些想不明白,而且這會自己大着肚子,根本不想進宮去。太后心思重,疑心也重,自己若是一個答不上來,到時候豈不是讓太后直接收拾自己了。
以前自己是一個人,現在自己還懷着孩子。而且裡面有兩個生命。這全是自己的骨肉呀,劉月真的不想讓他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所以更加害怕擔心了。
侯夫人聽說太后要召見媳婦。也只是習慣性的叮囑幾句,然後就讓劉月自個回屋了。這些日子侯夫人成天出府應酬,說實話累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了,在外面同那些太太夫人們,以經把幾個月的話都全說完了。
這會子明明想再叮囑媳婦幾句,結果都沒有力氣再說了。可是看到媳婦眼裡的擔憂時,侯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難道媳婦不想進宮去。
可是太后明明是媳婦的義母,不進宮是不行的。而且沒理由媳婦不想見見太后,太后在名義上算是媳婦的恩人。
劉月因爲現在肚子太大了,之前也沒打算過參加宮裡的宴會,所以也沒準備什麼衣裳。現在也只能從平日穿着的衣裳裡挑一身最規矩的衣裳了。
而梳妝劉月也是簡單爲準。能在宮裡少出風頭就最好不過了。張氏對於閨女的義母,自是感激的,可是人家是太后,會看中月兒,可是不會看中自己這個鄉下婦人。
而且看月兒這眼神,不像是與太后多親厚,反而很嚴肅的樣子。從早上起身就沒笑過,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
張氏沒見過世面,可是也知道皇宮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地方。聽說說錯一句話,都能掉腦袋的。所以張氏把劉月送馬車時,還是忍不住叮囑道:“閨女。一定要守本份,少說話多隻太后娘娘說話。”
劉月回張氏一記笑容,點頭道:“娘放心好了,月兒一定會早些回來的。您可得炒好青菜等着月兒纔是。”
張氏含笑點點頭:“行,娘會炒好你愛吃的菜,等着你回來一塊吃的。”看着閨女走遠了。張氏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太后爲何此時召見月兒呢?明知道月兒身子重。哪裡能出門,現在這大冬天的出門,
更加折騰人了。還好有丫鬟們在邊上伺候着,不然張氏真不放心閨女進宮去。太后到底只是義母,哪裡真能把閨女當親生女兒疼呢?
劉月對於慈寧宮的一切好像熟悉,又好像不熟悉,一年前自己在這裡住過幾日。可是僅那就幾日的記憶,以經讓劉月對慈寧宮映像深刻了。慈寧宮很溫暖,好像外面的寒冷的只是一幅畫,與慈寧宮的一切無關似的。
屋裡擺着豔麗的牡丹和菊花,這種天氣能開的如此豔麗,怕是也只有宮裡才能養的出來吧!太后好像又變老了不少,不過老人家一年比一年老也是常情,而且像太后這樣成天算計人的,費心費神的,能不老嗎?
劉月看到上首依在鳳塌上,正由宮人捏着腿的老太后,忙要行禮。可是太后卻行道:“行了,不必行禮了。瞧瞧你這肚子,哀家看着都爲你着急,還是先快些坐下來吧,這大着肚子還站着,別提多累人。”
劉月微微一笑,向太后道謝後,就由枝兒扶着坐到一邊上去了。然後就有宮人上了茶水,給劉月的只是一杯簡單的白茶,因爲懷着身子的人不易飲茶,茶水偏涼對胎兒不好。
老太后打量了劉月幾眼,這才帶着笑意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是個會生養的,聽說這一胎是雙胎吧!”
劉月規矩的回道:“回母后話,是雙胎,所以懷着很吃力。年後就怕要生了!”
老太后點點頭,然後掃了一眼殿內,立馬宮女就全退下了。而劉月也讓枝兒先出去等着,枝兒雖然很不放心主子,可是想到這殿裡可是太后,是主子的義母應當不會傷害主子,這纔跟着宮女們一塊兒退出殿內了。等人走遠了,殿裡安靜了,劉月才慢慢道:“不知太后尋臣婦來,所以謂何事?”
太后見劉月如此着急,笑了笑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有股子冷意:“你如今性子倒是硬氣幾分了,不過也難怪,讓莫離那小子一直寵着,上有可心的婆婆,下有貼心的小姑子。你這日子過的能不順心嗎?想必把本宮的叮囑也忘記了吧!”
劉月立馬一臉惶恐,然後直接跪到地上,“太后娘娘恕罪,臣婦從未忘記過您的叮囑,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使命。
可是從臣婦嫁到侯府起,就未發現侯府有任何不臣之心,一直對皇上忠心不二。這一點就算臣婦不說,太后您也能查出來,也能看出來。如若不忠心,太子妃如何會進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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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太子妃的性子,在宮裡過的哪一是日順心過,侯夫人最疼太子妃了,如何忍心女兒受苦了,可是皇命不可違,還是咬牙同意了太子妃入東宮。
在臣婦看來,莫家很忠心,而且一點壞心思了沒有,人口又簡單,倒比不少官員家裡清白!”
太后見劉月處處爲定北侯府說話,臉色微變,不過自己查到的也是如此。定北侯府的忠心還真是讓人折服,不過越是如此,太后反而越不放心了。
“正是因爲本宮得來的消息,與你說的一樣,本宮才更加不放心。這世上無貪念的人才更加可怕,才更加讓人防不慎防。如若咱們都只是看到定北侯府的表現呢?
內子裡誰知道他們有不同有不臣之心,連女兒的幸福也可以捨棄,爲了讓皇上消除疑心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這更加證明定北侯府心思不簡單。”
劉月真不知道如何接話了,這樣看來太后是鐵定不相信定北侯府的忠心了,人家爲了讓皇上安心把最寵的婦兒送到東宮,也成了是故意消除皇上的疑心。
皇家人的心思果然深呀,果真是狠呀,講道理根本是行不通的,反正不管做什麼,落到太后眼裡,都是定北侯府在爲謀反做準備。這樣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而自己現在幸福也會因爲這些人的疑心病,全部的破滅,自己的孩子了也會讓太后賜死。劉月突然臉色發白,覺得天都快要堨下來了。
“太后,臣婦知道現在說什麼您也不會相信,因爲您心裡一直堅定的,就是定北侯府有不臣之心。那麼您何必還要去試探,讓定北侯府嫁出最寵愛的女兒。
讓太子去作賤呢,讓皇家去利用呢?倒不如讓他們死在一塊,也能一家團圓的好。臣婦雖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是也知道,君在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可是臣婦想說,臣婦在定北侯府一年,看到的,全是定北侯府努力的去忠心,努力的守好本份。太后與皇上既然不信,何必要對定北侯府委屈以重用呢?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難道不是這個理嗎?”
太后看着下面跪着,一臉哀傷的婦人,知道她現在想努力的保全定北侯府。“你不必再多言了,哀家在沒有證劇之前,是不會動定北侯府的。
而且哀家也會給足侯府體面,把他們捧的高高的,再讓他們重重的摔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定北侯府一旦有反心,就直接通知哀家,其它的與你無關。哀家會留你一命的!”
劉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皇宮裡走出來的,只是覺得悲涼和絕望,太后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皇上的意思呢?爲何之前太后未如此堅定,可是現在卻又如此堅定的,一定要除掉定北侯府呢?
相信太后現在以經不相信自己了,就今日自己努力爲定北侯府辯解,太后就不會再信自己了。而除了自己,太后一定還有其它人,可以爲太后提供她想要的。
太后爲何會突然轉變呢?是不是皇上也想了作掉定北侯府呢?可是之莫離說過,皇上是想用定北侯府扶起太子,做太子的磨刀石呀!所以在太子皇位未坐穩之前,定北侯府至少是安全的。
那麼太后的意思,到底是爲何呢?自己要不要告訴婆婆呢?婆婆會不會對自己失望呢?劉月只覺得左右爲難,前後是敵。寸步難行!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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