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就知道會如此,立馬朝老侯爺使眼色,老侯爺也是機靈的。直接就倒地上了,這下衆人的目光立馬就朝莫老侯爺看去。劉月則同侯夫人一起跪在地上。
眼睛因爲之前哭過,本就是紅腫的,所以並不用擔心。“爺爺,公公,您怎麼啦,這可怎麼得了呀!”
衆人看着老侯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邊上是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這下壞了,不會是老侯爺出事了吧!
老侯爺可是手握莫家軍,手裡捏着兵權的人,如果老侯爺這會倒下了,還有誰能帶兵進宮救皇上呢?
許閣老從人羣中衝到莫老侯爺跟前,看着躺在地上不動的老侯爺,許閣老面如土灰。“你們說,到底老侯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暗算老侯爺?”
侯夫人哽咽道:“許閣老,您是文官自然不知,這武將身上誰不是一身的傷,就沒一個完整的身子。
老侯爺這麼多年爲國殺敵,到老了看似還算精神,其實平日裡藥酒就沒斷過,時不時這裡疼,那裡痛的。
這突然暈倒也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前些日子同許閣老喝過茶後,回府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暈倒了。
後來府醫說是老侯爺胸口的箭傷犯了,年輕時可以抗過去,年紀大了身子不好了,就容易胸悶,氣短。治不好,只能慢慢調理。”
許閣老聽着侯夫人的話,半真半假的,可是之前也聽說過,老侯爺年輕時帶兵打仗,確實受了一身的傷,而且許閣老也聽人說過,武將到老了身體大多不好。可是這老侯爺平時看着挺好的,怎麼這時候卻出了亂子呢?
前些日子還同自己吵的不行,看樣子哪裡有半點身體不適,這會卻突然暈倒,而且是皇上最需要他的時候。許閣老不得不認爲這是老侯爺故意爲之。
可是看着侯夫人與世子夫人一臉擔心的樣子,又不像似作假。重要是,許閣老可是親眼看到老侯爺直接倒在地上。這樣倒下來肯定痛,也計還真是暈倒了。
許閣老只能對大聲道:“太醫,太醫快來爲老侯爺治病!”
靈堂裡跪着的太醫這才急急的上前來,又是把脈又是看眼睛的。太皇太后冷眼一笑,莫老頭子還真是難得的機靈,居然沒有牛脾氣,肯用這樣他曾經不恥的法子避難。
這會不管莫家做什麼,將來都會被清算,而如果莫家不動,兩邊都不得罪,就是最好一條路了。只是太皇太后很好奇,一向死板的老侯爺也能變通,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太醫也很無語,這老侯爺身上確實有很多處傷,可是誰知道他是因何暈倒。而且之前侯夫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自己到底要不要認同呢?
還是說自己也診不出老侯爺因何暈倒呢?雖然太醫看不大明白今日唱的哪一齣,不過太醫卻可以肯定一點,老侯爺很重要,可是老侯爺卻偏偏這時候暈倒了,自己連病因都查不出來,肯定要惹事。
太醫最後還是起身,朝皇上太皇太后拱拱手:“回皇上,太皇太后話,老侯爺確實是舊傷所致暈倒,此時也只能先扶老侯他去休息。”
其實靈堂裡的百官命婦們,全都眼着太醫,有人希望老侯爺醒過來,自然也有人希望老侯爺出事。
不過結果卻好像如衆人所料,老侯爺確實因舊傷所致才暈倒。不管太醫的話是真是假,至少這會老侯爺是醒不來了。
劉月與侯夫人均是長舒一口氣,還好太醫識相,沒有多言。這會老侯爺暈倒是最好的法子,兩邊都不得罪,又能把事情避過去。
只是這樣太不符合老侯爺平時的硬漢做風了,劉月都覺得有些委屈太公公,還好太公公沒有像以前一樣硬脾氣,不恥自己的做法,居然難得的配合。
現在不管太皇太后贏,還是皇上贏,於定北侯府都無任何關係。他們愛爭就爭去吧,愛鬥就鬥去吧!
謝丞相陰陰一笑,老侯這會裝病,真是天助我也呀!
“皇上,你也看以了,如今我手中有一半御林軍,太皇太后手中有一半,你手中除了一隊親衛,還有什麼。今日這天下定不能再給你坐下去了,你這等無能之輩不配!”
皇上臉氣的通紅,可是謝丞相說的確在情在理,自己確實沒有自保的能力,這會還只能盼着暈倒的老侯爺救架。可是現在老侯爺也病倒了,還能指望誰來救自己呢?
劉月上前一步,跪在皇上與太皇太后跟前,一臉的肯求:“臣婦還請皇上,太皇太后允許老侯爺先退下休息。
老侯爺從得到太上皇駕崩的消息起,就直接進宮哭靈了,跪了這麼久又一把年紀了,身子看似硬朗其實內子虛。這會暈倒讓皇上與太皇太后擔憂了,還請皇上尋一處安靜的地方,供老侯爺休息。”
皇上一臉的惱怒,怎麼會這樣呢?那個牛脾氣的老頭子會生病,這也太奇怪了吧!可是人家都暈倒了,兒媳婦又求上門來,皇上是想不應都不行了。
太皇太后扶起劉月,一臉關切:“老侯爺於國有功,這一身的傷也是爲國爲民而來,哀家記得當年老侯爺百戰百勝,可是次次卻是一身的傷回來,其實這百戰百勝,也不過是拿命拼出來的。
哀家感念老侯爺的功勞,老侯爺在宮中休息還是不大妥當,還是派人送老侯爺回府休養。呆會再請太醫開個方子,給老侯爺好好的調理調理。”
劉月感激一笑,太皇太后倒是看清自己的用意了。讓老侯爺回府自然最好不過了。
“臣婦謝過太皇太后厚愛,臣婦在此代老侯爺謝恩!”說完又跪下,劉月不喜歡進宮,就是這宮裡規矩多,幾句話就要跪好幾次,
而且後宮那些妃嬪娘娘什麼的,見一個就要請一次安,或者謝個恩什麼的。想想都爲自己的腰和膝蓋心疼,這得多累呀!也不知這宮中太監宮女們是怎麼過來的,怕是她們的膝蓋早就長了繭子。
太皇太后說完朝皇上看去,皇上自然也只能同意了。暗恨老侯爺太不中用,早不暈晚不暈,偏偏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才暈。
接着就有太監進來把老侯爺擡出去,劉月倒是不擔心,這些人自然是要把老侯爺擡回侯府。府裡的管家定自會伺候好太公公,這會重要的是定北侯府逃過一劫了。
太皇太后朝上看去 ,眼裡的勝算更多了幾分:“皇上覺得如何?此時是你的勝算多,還是哀家的勝算多?”
謝丞相陰冷一笑“太皇太后少同這沒用的皇帝鬼扯了,要鬥也是咱們在鬥。太皇太后你覺得你一個老婦,能鬥得過老夫嗎?”
太皇太后一幅閒適:“不鬥又如何知鬥不過呢?”現在謝丞相根本不足爲懼,反而是皇上,要讓皇上自願退位。
許閣老站在皇上身邊,眼裡卻是不肯認輸,許府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何能轉眼看着太皇太后奪去呢?
“太皇太后,後宮不得干政,您既然得到了一半的御林軍權,就該反反臣謝氏趕出皇宮,保護皇上的皇位。這會老臣卻發覺得太皇太后並不想幫皇上,反倒想要這皇位,難不成太皇太后想反不成?”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眼裡滿是不屑:“許閣老到此時了,還看不出來嗎?哀家是有備而來,哀家有必要反嗎?
不管誰做皇帝哀家都是太皇太后,哀家要的不是這天下,只是這南宮家的江山不旁落罷了。
許閣老這會再不甘心也無用,哀家是定要開祠堂,好好的清數皇上的過失。
至於這皇位最後由誰繼承,自然是能者居之,血親近者居之。哀家可不會要那勞什子皇位。怕是隻有許閣老纔會有這樣的不臣之心吧!”
皇上聽說要開祠堂要清數自己的罪行,自然不服,怒斥道:“太皇太后可不要忘記了,朕是本就是皇位的繼承人,太上皇本就屬意朕繼承皇位。
朕繼位以來一直日夜操勞,沒有一日敢怠慢,太皇太后若要廢了朕,也得看看這天下蒼生同不同意,這靈堂內的百官服不服,還有歸天的太上皇同不同意。”
殿中的大臣們一臉不屑,皇上手裡什麼實權也沒有,只不是一個空架子罷了。
這位謝丞相握着一半的御林,太皇太后握一半,皇上拿什麼同這兩人鬥,拿什麼讓人臣服。皇上還是太年輕了,狗屁不懂就想坐穩這皇位,真是笑話。
現在皇上就跟判了死刑一樣,沒有人會再追隨皇上了。
謝丞相突然放聲大笑:“皇上真是癡人說夢話,今時今日還有何服不服之言,這些大臣們是何品性,皇上難不成不知嗎?
當初皇上如何逼迫太上皇退位,如何讓這些大臣們閉嘴的,今日我也會效法皇上,皇上可做好退位的準備了。
要說太上皇也真是的,當初想給皇上你一條生路,寧願受委屈,可是沒想以皇上卻是個不爭氣的。
不僅不能明白太上皇的苦心,反而還記恨太上皇,如今落以今日這幅田地,也是皇上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