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打量的眼神自然也落到劉柱眼裡了,劉柱早就無所謂了。而且這事本就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先不說劉真孩子他娘還芳兒她們如何,就說劉真送這禮就讓劉柱心裡不舒服。劉柱繼續吃着茶,任由劉真自己好好想想。
子秀從頭吃到尾,那幾碟的點心乾貨,全讓這位小胖子給吃的差不多了。子秀打着飽嗝:“娘,咋還不回去,我都想睡了!”
劉真這下真氣着了,自己是爲他的前程來求人家,結果這小子就是吃,啥事不管就算了,還把劉柱一家得罪了。這會子東西吃完了,就想要睡了,真是丟人。
“你咋不做豬得了,吃了就睡,看來娘這些日子是真沒好好管教你,這才讓你性子越發懶怠了。”
子秀眼睛一瞪不服氣道:“娘,人不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嗎?我可不像大哥那麼出息,看讀書,我就喜歡吃好東西,睡大覺,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這裡罵我呢?”
劉真一時讓子秀頂的無語了,只能繼續尷尬的對着劉柱笑:“大哥別見怪,這小子就是皮癢欠收拾。”
劉柱算是看出來了,怕是也只有子禮算塊料,這個子秀完全就不是那回事。想必真讓子秀去兒子跟前,兒子早就氣的跟自己吵架了,這樣的性子誰受得了。
不過劉柱也懶得多言,說多了讓人不待見,劉真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教吧!怕是平日裡就是如此,只是今日劉真這發現這性子給她丟人了。
劉月和張氏們,全都在側屋的炕上做活計,劉月依在炕上看書,劉芳和
張氏在給孩子們喂點心。當然之所以選這側室,就是因爲聽得到正廳的說話聲,這樣省得到時候再問爹了。劉月可不相信劉真來自家沒事,劉真那眼高於頂的性子,能服軟上自家的門就算是不錯了。
想她親自來娘這裡認個錯就更不可能了。居然帶東西給劉成。就想巴上自家弟弟,李老太太算計的還真狠。指點一二,這康城得弟弟指點的是很多,可不是人人都高中的。
雖然那個子禮不像子秀那麼無禮。看着倒是塊讀書的料,可是想到劉真劉月怎麼也熱呼不起來了。
劉芳呸道:“真跟豬一樣,從進屋就開吃,這吃飽了可不該睡了。”
張氏嘲諷道:“這會有事求到咱們家了,難怪對你爹這麼客氣,
以前可沒聽她把大哥掛嘴邊呢?娘就不明白了,她都把孩子教成這樣了,咋還好意思讓成兒指點。”
劉月點點頭:“不過還好咱們爹沒應下,只是說要問過成弟,這要真是應下了。成弟肯定得跟爹急上。成弟本就不待見劉真,如果讓劉真那兩兒子成日在眼皮子底下晃,成弟肯定會把爹連帶着埋怨上了。不過聽爹的意思,好像很中意那個子禮的。”
張氏點點頭壓低聲音:“可不是,不過那個子禮還有些規矩。你爹這人心軟,哪裡會真不管呢?肯定會試着讓成兒教教子禮,多少也讓劉真在婆家沒那麼爲難。你爹這心比女人還軟,娘真是受不了。”
劉月微微一笑:“就是因爲心軟,娘您才一直這麼心疼爹呀,就怕爹受了委屈,爹要是個心狠的。指不定您還不待見爹了呢?”
劉月打趣的話一說完,張氏立馬紅了臉,笑着罵道:“臭丫頭,你娘你也幹打趣呀,真是越發不着調了。”
幾個孩子看到外婆笑了,也跟着笑了起來。劉芳順手拿起一塊紅棗糕放到兒子嘴裡。“娘,您說成弟會應下嗎?”
劉月也不知道,不過對於真正好學的人,劉成一向是傾囊相授的。這事誰也做不來主,全靠看劉成自己說了算。當然劉成現在最重要是備考,想必也抽不出空指點子禮。這事還真難說!
不過能劉真來自家首先方式就錯了,進門沒問過爹孃的事,也沒問過其它人。當然她可以說成是人家不想見她,她自己也不想惹人嫌,可是越是這樣不覺得越尷尬嗎?
如果真想交好大哥以光明正大的來向娘賠個不是,然後好好同大家說話,這會揹着衆人只有爹在接待她,也虧得她好意思說下去。
劉真見劉柱真不肯收下,想着兒子還在劉成那兒呢?本來想走,可是想想讓兒子同劉成多親近也好,於是起身道:“大哥,今日小妹就先走了,讓子禮同成兒多親近親近。晚些再回娘那兒去,爹哪兒我還想請劉大夫看看!”
劉柱知道劉真的意思,自己坐不下去了,可是想讓子禮在劉成那兒呆着。所以也沒多說什麼,“爹那兒你多費心了,劉大夫哪兒我打過招呼了,銀子你不用操心。”
劉真其實想說爹昨夜又吐血了,可是又不敢說下去,如果知道是因爲娘氣的,怕是劉柱更不高興吧!希望劉大夫看後不要多說什麼,也希望爹真沒啥事,不然還真不好交待。
自己打着伺候爹的名義,才讓劉柱對自己有幾分好感,不會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如果爹沒見好,反而病情加重了,就真不好說話了。劉真一個頭兩個大,這家裡咋就這麼不安寧呢?
等劉真領着子秀離開了,劉柱這才長舒一口氣,可是看到桌上的禮盒時,臉上就不大好看了。呆會還是讓子禮帶回去吧,李老太太的意思可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如果不是怕劉真在婆家不好交待,子禮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兒子屋裡塞,兒子最不喜歡與萬氏有關的人和事了。偏偏自己還把子禮送到兒子屋裡,這個做爹的還真是太自私了。
劉真和子秀領着劉大夫回來了,院子裡依舊堆着雪,一看就沒人掃雪,兩個丫頭既要做飯還要忙家裡的活計,怕是娘又指使丫頭們幫她幹活了。
想想自己每次回孃家,府裡沒一個丫頭願意跟自己,反而一個個推三阻四的,劉真又不笨如何不知道原因呢?爲此婆婆沒少看不起自己,連丫頭都借給孃家用,所以每次回孃家婆婆最多讓自己呆兩天。
這次都三天了,如果再過兩天不回去,婆婆怕是也得差人來請了。
看來到時候也只能拿大哥一家說事了,就說大哥一家呆在鄉下,自己想讓子禮同劉成親近,所以纔回來晚了。想想也只有這個藉口說的過去,婆婆也不會說什麼了。
劉大夫看到院子裡深到膝蓋的雪,眼皮子都沒擡,心裡卻知道肯定二房三房兩個兒子不來幫忙,所以這雪就沒人掃。哪家的院子會堆這麼深的雪,這都大過年的。
兩個老人出進也不方便,虧得劉老爹一直慣着這兩房,可是真到老了卻是這幅情況。不過這事還得怪萬事,事事慣着自己的兩兒子,吃虧得的事會讓大房幹。
這會分出去也好,也不必給人當苦力使了。只是劉老爹生病,劉柱好像還是挺關心的,昨日還特意問過自己呢?這孝順和不孝順差距就這麼大,做不得假喲!
劉真領着劉大夫進屋,正好看到娘在邊上睡着了,劉真一臉無奈,自家娘除了擔心兩個兒子,就沒把爹當回事過。
爹都病成這樣了,娘還能睡的這麼香,而且一地的瓜子殼子。就直接說明剛剛萬氏有多清閒,而桌上的點心也讓人吃的七七八八了。
劉真立馬尷尬一笑,領着劉大夫爲爹把脈,劉大夫也懶得這些閒事了。直接坐到炕邊上爲劉老爹把脈,只見劉老爹兩天不見,臉上的皮更幹了不說,人也越發黃了。
劉大夫本能的覺得劉老爹的病情加重了,而且自己肯定看不好了,這樣子肯定要去城裡才行。
而劉老爹這幅樣子,哪裡經得起來回折騰。而且一看就是沒人照顧好,不然也不會成這樣。劉大夫把完脈之後嘆息道:“李奶奶,您還是想法子把老爹弄到城裡瞧瞧吧,城裡大夫醫術可比我這赤腳大夫強。
看劉老爹這樣子,身子虛成這樣,怕是傷到心脈了。本來只是風寒的,可是這才兩天卻搞成這幅樣子!唉!這老人年紀又這麼大了,可不能再沒人管了,不然真不好說了。”
劉大夫把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很明顯了,話裡話外就是怪娘沒照顧好爹,也覺得爹這病不簡單了。通常十里八鄉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是尋劉大夫看的,也沒聽說誰看不好過。
現在劉大夫都這麼說了,劉真也不得不放在心上了。可是娘就是性子,自己也不能再孃家呆更久,爹這樣子還真不好說呀!
“劉大夫您說的是,這事我會同我大哥好好商量的。”說完劉真都覺得無理了,這事不該尋二哥三哥嗎?又關大哥屁事呢?可是不尋大哥,指着二哥三哥爹不死也得死了。
劉大夫意味深長的看着劉真,看後又同情的看了眼劉老爹,無奈的嘆息道:“這事您可不能推劉柱一家頭上了,人家可是分出去的,說出去也不佔理。
而且照劉老爹這樣子看,可不是一幅兩幅藥的事,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能伺候好的事,這指不定得調養好些日子呢?”
劉真知道劉大夫是看不過眼,自家兩位大哥不孝,而娘又不管爹我。這換成誰看到也會多說幾句,再說也是一個村的,自家的事誰不知道呢?人家心裡指不定如何同情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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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新電腦,美伢成了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