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道是今天還是明天……”
秦晴的手攥緊,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如果被發現了,就是打草驚蛇!
監控室,一個士兵推開辦公室的門,大聲道:“報告首長,有新發現!”
本來坐着打盹的人睜開眼,懶懶的,睡眼惺忪,“什麼發現?”
“剛纔,有人在查首長所說的十個人的資料!”
林三海一掃睡意,“查到是誰了嗎!?”
“查到了。”
士兵恭敬地將資料遞上去。
林三海翻開看了一下名字,道:“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
林三海蓋住文件,站起身,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道:“把你剛纔看到的忘了,知道嗎?”
士兵愣了一下,只覺得肩膀上的手突然加重力氣,疼痛傳來,他大聲吼道:“是!”
林三海手一鬆,拍了拍士兵,笑着道:“行啊,身體不錯。下去吧。”
“是,首長!”
士兵身姿挺拔下去,林三海看着士兵的背影,想着這倒是個好苗子,可以好好栽培一下。他將手中的文件放入絞碎機,看着它絞碎,拿起軍用電話,打給賀以翔。
賀以翔接到林三海電話的時候,眉頭一蹙,“喂。”
聽到賀以翔冰冷的聲音,林三海坐在椅子上,恢復慵懶的姿勢,笑着道:“老大,你欠我一個人情。”
聽着林三海吊兒郎當的聲音,賀以翔眉目送來,嚴肅道:“林三海!”
一聽賀以翔命令式的聲音,林三海一把站起來,就差敬軍禮了。
“到!”
“說清楚!”
林三海笑容一咧,道:“是!”
秦晴陪劉麗娜買完眼鏡,回到家裡,背後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她背抵着門,想到可能因爲自己的魯莽,讓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她深深內疚自責。
秦晴蹲在門口,將自己整個人緊緊抱住,身體止不住顫動。
手機鈴聲響起。
響了好幾遍,秦晴都沒有接。響到第七遍後,秦晴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是賀以翔後,她眼眶微酸,接了起來。
“喂。”
賀以翔聽到秦晴有些緊壓抑的聲音,本想故作嚴肅玩鬧的心思一下子就沒有了,他聲音放柔,眼神中盡是寵溺,“賀夫人犯錯了?”
真的被發現了……
“嗯。”秦晴的聲音很低,很低,慢慢的愧疚,“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聽着賀以翔溫柔的聲音,秦晴更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極爲愚蠢的事,她埋着腦袋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衝動就不會打草驚蛇,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止是她的努力,就連賀以翔的努力可能都白費了,這纔是她最在意的地方,她連累了賀以翔。
“賀夫人就是爲這個?”原來還是知道自己做錯事的。
“還開玩笑!”
“好,不開玩笑,”賀以翔笑着道:“賀夫人,你聽好了,我們所有的努力都不會白費,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太急着想要查出真相。”
“你不懂,我……”
賀以翔聽着秦晴急於認錯的聲音,笑着道:“你進數據庫查那十名遇難者士兵的身份了,對不對?”
秦晴擡頭,“你怎麼知道?”
“傻瓜,”賀以翔說完,又加了句,“笨!”
這次……秦晴不反駁了,她是笨。
“是你讓人去查連主任的?”
賀以翔笑着道:“算是也不算是,我只是交了些資料而已。”不過網絡監察是他做的,爲的是防止有人刪掉十個人的數據,影響後面的調查。沒想到別人沒抓到,卻先抓到了自己的小妻子。
秦晴也沒想到,劉麗娜口中的特殊部門就是賀以翔所在的飛鷹部隊。
真是笨!
23軍的特殊部門,除了飛鷹還能有什麼!秦晴乾脆坐在地上,將自己有些疼的腿伸直,靠在門上,緊繃一天的心鬆懈了下來,渾身累得難受,可是神經還是依舊不斷跳動着,無法平靜休息。
“以翔,我發現了些線索。”
賀以翔聽着秦晴軟軟的聲音,心中有些癢,笑着道:“什麼?”
“電話裡能說嗎?”
“放心,沒有人敢監聽你老公的電話。”關鍵是要有這個本事和膽子監聽。
一直在替賀以翔監線的小六一下子將賀以翔的監聽線掐了,哎呦媽呀,老大莫非是鬼不成,這都能知道。不過說實在的,老大和嫂子說話的聲音真可怕。
秦晴聽着老公兩個字,臉微紅,不過嘴角卻是揚着。
“我想兇手可能是那十個士兵之一……”秦晴將自己的推論和發現仔仔細細地說給賀以翔聽,麼有半點隱瞞,說完又道:“不過,就是不知道是有人僞造了一個士兵身份,還是這人這的是咱們的人。”
“嗯,該獎勵。”說的是咱們,不是你們。
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秦晴道:“你想怎麼做?”
賀以翔笑着道:“首先要先確定這個人不是緬甸的。”
“怎麼證明?”
賀以翔卻沒再說,而是笑着道:“不如賀夫人先去休息一下,等睡醒了再告訴你,怎麼樣?”
秦晴心中甜甜的,不過卻道:“不用,反正你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再知道更好。”這樣電話說,她還是覺得不安全。
“傻瓜。”
這次秦晴不樂意了,“我纔不傻。”
“呵,沒忘記答應我的事吧?”賀以翔說着,眉目都跟着情?色了起來。
想到賀以翔的樣子,秦晴兩頰通紅,咬牙道:“沒忘!”說完,秦晴掛了電話。
賀以翔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心情依舊十足的好。他拿着手機,給秦晴發了條短信。
秦晴收到短信,打開。原來是賀以翔要她將女性受害者的最新資料發給他,秦晴雖然不知道賀以翔的目的,但還是整理好了發過去。
林躍進來的時候,賀以翔已經恢復了在金三角冰冷嚴肅的樣子,“老大,這是洪坤的口供。”
賀以翔接過供詞,供詞裡,洪坤說他們從未派任何軍人到華夏境內,這部分人都是由高家負責的。這樣一來,兇手就只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兵了。
“賬號信息呢?”
林躍道:“他說,賬號信息是他最後的保命籌碼,要等性命有保障之後才肯說。”
賀以翔冷笑,“告訴他,說出來,纔是他唯一的保命方法!”
金三角鐵血將軍,不會讓任何一個毒販開條件!
林躍出去,不一會兒吳雄明匆匆忙忙過來,“首長,緬甸警察總署署長帶着人過來要帶走洪坤!”
軍政警在緬甸勾結是常事,對於緬甸警察署署長親自找上門來,賀以翔也有了準備,說起來,來的速度比他料想的還慢了不少。
看來,這個新上任的署長並不怎麼樣。
在金三角這個地區,任何不夠強硬的勢力,都存活不過三個月。
“走吧,出去看看。”
賀以翔一出去,就看到門口站着一排穿警服的人,爲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臉圓體寬,膚色偏黑的男子。
“你就是賀以翔?”身邊的人翻譯道。
賀以翔看着爲首的署長,嘴角銜着冷笑,“這位看來就是新上任的署長了。”
警察署長雖然不知道賀以翔再說什麼,但是看他的神情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都說華夏緬甸總指揮是一個鐵血將軍,手段狠辣,剛血洗了李沙康老巢。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鐵血將軍居然長得這般……這般……
最後,警察署長找到了一個自己比較平衡的詞,人模狗樣。
“賀長官,”翻譯道:“根據公約,洪坤是我緬甸的人,應該交由我緬甸警方處置。你沒有權利逮捕,或私下審訊他,請把他交還給緬甸警方。”
賀以翔手背於身後,道:“你告訴他,洪坤是在我國境內犯的法,根據公約,我不止有權抓他,更有權審判他。”
翻譯將這個話翻譯給警察總署署長聽,聽到賀以翔這麼說,對方直接怒道:“這洪坤分明是你從我緬甸地區抓走的,怎麼說在你們國家境內作犯,你分明是強詞奪理!”
這次不用翻譯翻譯了,賀以翔直接用緬甸語道:“署長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在緬甸抓的洪坤?”
警察署長想了一圈,臉怒得通紅。
有證人,可是沒有任何證人趕出來作證!
只聽賀以翔繼續冷笑道:“署長沒有,我這裡倒是有不少證人,如果署長還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向中國駐緬甸使館遞交文書,到時候,我或許會把洪坤還給首長。不過前提是,你能將文書遞到。”
看着賀以翔臉上的笑,還有他說出來的話,緬甸署長只有一個想法,這個人就是金三角的魔鬼!
“賀以翔,你私自調用軍艦,你們政府一定會大力懲罰你的!”署長不甘心,自認爲終於抓到賀以翔的痛處。
賀以翔道:“這一點,署長恐怕不可能實現。”
“你等着,我一定會向華夏政府告你!”
聽到這句,賀以翔笑了。
翻譯連忙小聲對署長道:“署長,緬甸政府和華夏政府是在同一個位置上的,您沒有向華夏政府告的道理。”
這豈不是說,緬甸警察署不及華夏警察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