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宋子央有些氣虛不穩,卻依舊凜冽依然的吼道。
林望慢慢的鬆開我,擦掉眼淚,看着宋子央,及其認真的說道:“宋子央,如果我知道你有半點對不起蘇未,我會毫不留情的拼盡所有的把她搶回來……”
衝進來的宋子央、顧遠和沈芸聽了林望的話語,微愣。
林望低下頭,溫柔的笑着,看上去卻那麼悲傷的說道:“走吧,未未……你要幸福……”
我怔怔的看着他,然後朝着宋子央走去,宋子央一下子將我攬入懷裡,然後警惕的看着林望,擁着我離開了。
最後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林望,他久久的凝望着我,淚如雨下。
我就是那樣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林望的視野,就像是也離開了他的世界一樣。
走出酒店,我似乎剛剛從剛纔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轉過頭,怔怔的看着擁着自己的宋子央,淚水還未乾。
我透過眼簾,看着他的樣子,抽泣的問道:“你回來了?”
宋子央點點頭,牽起嘴角,然後將我緊緊的擁進懷裡,柔聲說着:“我回來了。”
“不走了?”我擡起淚眼,問道。
“不走了。”宋子央柔軟的笑了。
聽着他的聲音,看着他的臉,我一下子便想老天待我不薄,我別無他求,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都在我身邊,就好。
我看着宋子央,眼前的宋子央消瘦的幾乎變了一個人一樣,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眼窩深深的陷入,整個人都滄桑起來。
我的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眉頭緊鎖,心痛的問道:“你……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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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央握着我的手,笑了,那笑容讓蒼白的臉上增添了顏色。
“我們回家說,我很想你。”
“我也是。”我深深的說。
顧遠咳嗽着,酸澀的說道:“真是酸死我了,好了,感覺回家吧。”
我挽着宋子央的胳膊上了顧遠的車。
顧遠開着車,然後側目問沈芸:“我走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啊,我的沈女王……”
沈芸牽起嘴角,回給了顧遠一個長長的“切……”
顧遠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唉……什麼時候我的女神才能青睞我……”
我在後面輕聲的說道:“芸芸想沒想你我不知道,反正好像自從你走了以後,她是更拼命工作了,還學會了發呆。”
“蘇未!”沈芸的臉微紅,回過頭吼道。
顧遠聽了高興的有點兒得意忘形,刷的一下子闖了一個紅燈……
我們到了宋子央的小別墅時,已經晚上十一點鐘了。
走進去後,有些落塵,畢竟快四個月沒有住人了。
沈芸讓宋子央歇着,然後說道:“我和顧遠去大概打掃一下,明兒找家政來收拾。”
宋子央點點頭,說道:“謝謝……”
沈芸看了宋子央一眼,沒有言語,臉上有些尷尬。
當我們收拾完後,卻看見宋子央已然躺在沙發上沉沉的睡着了,顧遠看着他,臉上滿滿的都是疼痛,然後放下抹布,一俯身一個公主抱將宋子央抱起來,走上樓,輕輕的放在臥室的牀上。
我小心的爲他蓋好被子,然後顧遠示意我出來。
客廳裡,我、沈芸和顧遠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凝重。
“子央今天一刻都沒有休息,從海城趕回來,最近他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讓他睡吧。”顧遠向我解釋着。
我看着顧遠深沉的樣子,焦急的問道:“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剛在車上問了幾次,他都避開了。”
顧遠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子央不讓我告訴你的,但我覺得你知道還是更好一些。”
我和沈芸都注視着顧遠,等待這他的話語。
“我猜芸芸應該知道前段時間宋氏被收購的事情。”顧遠看着沈芸說道。
沈芸點點頭。
“那次收購是子央做的,他謀劃了好多年,就爲等待那個時刻,成爲宋氏的主人,不爲名利,而只爲你,蘇未,爲了不讓宋氏傷害你,爲了讓你過上踏實的日子。”顧遠喝了一口水說道。
“好多年?我……不記得我和他以前認識……”我輕輕的說着,努力的回憶着。
“收購很成功,宋氏換了新東家,只是子央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媽媽站在宋氏的樓頂,當着宋子央的面,逼他交出股權,如果不交她就跳下去,死在子央面前……”顧遠深深的說。
我眉頭深鎖,那個凜冽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
“子央和他媽媽多年來幾乎沒有交流,但那終究是生他養他的親媽,你讓子央怎麼辦,就這一張親情生死牌,子央便輸得徹徹底底。”顧遠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一時間,房間裡一陣沉默,然後聽見沈芸幽幽的說道:“如果宋子央選擇不,他媽會跳下去麼?”
“會,你不知道宋子央媽媽的世界裡,宋氏是不可比擬的,她不會讓宋氏落入任何人手裡,包括子央,除非子央和我哥一樣,那樣乖巧的聽她的話。”顧遠若有所思的說着。
“她想要的不是一個兒子,而是一個聽她擺佈的人偶而已。”我狠狠的說着。
“子央交出了股權,他媽是多精明的人,她從來都知道子央的弱點,將他軟禁了起來,趁機想要併購子央在海外的公司。”顧遠繼續說道。
“商場如戰場,兒子認老子,老子紅了眼六親不認了。”沈芸冷冷的哼道。
我的心裡便開始心疼起那個男子來,當時的他該有多無助。
顧遠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子央用盡了各種辦法,想要逃出去,離開海城,都不奏效,最後他同他媽媽一樣,選擇了最極端的辦法。”
我頓時心裡一緊。
“割腕,我聽說那天子央的血流了滿地,再遲一點兒,就救不回來了。”顧遠低聲的說着。
我一下子流出眼淚來,抽泣的說着:“他幹嘛那麼拼命,留在他媽媽身邊就好了,不就是和董莎莎結婚麼……”
“那你呢?”顧遠直直的看着我,問道。
我看着他,眼淚流着,然後說道:“我依然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自從你告訴我子央不回來以後,我本來想好了一個人過完這輩子的,我又不會怪他。”
沈芸爲我擦着眼淚,但眼睛卻也溼了。
“子央怎麼會捨得讓你一個人,就算死他也會回到你身邊……這是後來我見到他,他同我講的話,那時候我以爲他不會逃出來了,所以給你發了信息。”顧遠說着。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住院快兩個月了,聽說他一口飯都不吃,全憑營養液維持生命……他就一個條件,讓他離開,那天我看到他時整個人都呆了,這哪裡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宋子央,他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那裡,眼裡黯淡無光,像是要隨時都消失一樣。”顧遠說道這裡的時候,眼睛也溼潤了。
我抽泣着淚流滿面,心疼的像是有人用刀子剜一般的難受。
“宋子央的親媽和我親爹有的一拼,都是狠心的東西,虎毒還不食子呢。”沈芸氣得牙根癢癢。
“最後是我找到了董莎莎,求她放棄和子央結婚,只爲救子央的命……董莎莎看到子央的照片,哭了,和他爸爸說不和子央結婚了……就這樣宋伯母打好的商業聯姻失敗了,許多宋氏的老對手一聽到這個消息,加上之前宋氏的震動,趁虛而入,宋氏面臨新的危機。”顧遠說着。
“然後呢,你怎麼從宋子央媽媽手裡救出他的?”沈芸急切的問道。
“我沒做什麼,只是告訴了子央宋氏又陷入危機這事兒,然後子央同他媽媽談判,用所有的他的海外公司的股份和所有權來換取他的自由,換在別的時候,精明的宋伯母一定不會同意,只要子央在她手上,那些股份早晚也是她的,只是現在不一樣,短時間她還拿不到那些股份,所以最後終於同意了。”顧遠點燃了一根菸,說道。
“她媽媽太可怕了,真的像子央說的一樣不擇手段。”我怔怔的想着那個畫着精緻妝容的女人,說道。
顧遠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說道:“他媽媽很可怕,刻意縱容子央捅了天,也可以把他下入地獄。”
“我猜宋子央應該在國外有一個很龐大的帝國,否則他媽媽不會妥協。”沈芸輕聲呢喃着。
“比宋氏強大許多,你想象不到子央在上面花費了多少心血,而他所創造出來的財富又有多少,只是……現在着一切都沒有了,只是換來一個自由。”顧遠沉悶的說道。
“這個自由是值得的,在那樣的家裡,子央早晚也會成爲犧牲品,我寧可他一無所有,也不願他受人控制的過完一生。”我肯定的說着。
顧遠聽後,笑了,說道:“宋子央爲了你,也是值了,不過他不是一無所有,最起碼他還剩下這棟房子。”
我笑了,說道:“真好,最起碼我和他不用爲買房子發愁。”
“我扶着子央離開的時候,他看着背對着他的媽媽說了一句話,我到現在也忘不了,他說‘下輩子換我做你的父母親,我會好好的愛你,這輩子我們緣盡。’那一瞬間,我覺得子央悲傷極了。”顧遠仰在沙發上,看着高高的水晶燈,吐了一口菸圈,說道。
聽了那話,我和沈芸都陷入了沉思。
那晚我們聊了很久很久,最後顧遠抱着沈芸上樓睡了,而我怕驚醒宋子央,便在樓下睡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亮,宋子央便慢慢的醒來,似乎有好久沒有這樣長久的睡眠了,他起身,身旁沒人,便走出臥室。
順着樓梯向下望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