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感覺到自己身體上黏黏的,衣服都是溼的,手握着刀柄,幾乎是要攥出血來。
天灰濛濛的,入耳處盡是喊殺聲,自己穿着一件紅色戰袍,外面襯着黑色皮甲。
坐下戰馬在向前奔襲。
對面則是一個個面色猙獰的匈奴人。
他們揮舞着彎刀衝來。
口中呼喊着自己聽不懂的話。
接着,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詞,封狼居胥。
這一次的戰場,竟然是跟着霍去病,衝入了大漠中。
陸銘顧不得多想,在跟一個匈奴人錯身而過的時候,腰刀就已經藉助着身體跟戰馬的慣性劃出。
“嗤!”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對面匈奴人的頭顱劈了下來。
血柱沖天而起。
然後,他因爲控制不住戰馬,被人從側面撞飛了出去。
落地的時候,感覺到無數的馬蹄砸落而下。
同時,還有一些兵刃的擊打。
片刻之後就沒有了意識。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依舊是坐在戰馬上衝鋒,隱隱約約的看到在前方,是一個騎在戰馬上的年輕男子。
身形筆挺,手中長劍向着前方指去時,竟能看到漫天的霞光在閃動,在那光華中,則是映照出現在戰場中的景象。
這就是霍去病嗎。
正在此時,頭頂惡風襲來。
是一個匈奴的騎士。
陸銘眸光閃動,刀鋒無比絲滑的向前劈去。
“嗤!”
非常輕易的,就劈開了一個匈奴戰士的肩膀。
這一次,比上次更有經驗了一些,因此在斬殺了二十多人後,才被一柄長矛挑飛了出去。
第三次出現在戰場,他擊殺了二十六人,但是馬術再次有了進步。
......
第十次出現在戰場中的時候,他們正在圍攻一個匈奴的將領。
對方太強了,舉手投足間,就引得周圍空間震動。
最後,他被一道金色的狼頭虛影覆蓋,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當清醒過來時,陸銘的眼中,都不由的浮現出了心悸之色。
他不明白,對方散發出來的是什麼樣的一種力量,爲何那麼霸道。
向着外面看去的時候,發現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沒有檢查此次的收穫,將兇獸寶血塗抹在身上後,服用了一顆丹藥,就再次修煉了起來。
從外面看的話,就會發現陸銘的渾身筋肉,都在不斷的顫抖。
而且,隱隱的有光澤釋放。
身體裡好似有一頭猛獸要被釋放出來一樣。
就在陸銘修行的時候。
另一邊,大虞上京城,一座巨大的宅院內,到處都閃動着火紅的光芒,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火把,而是一顆顆發光的石頭。
將整個宅院映照通紅。
隱隱的還有霧氣浮動。
守門的侍衛,穿着金色甲冑,氣血狼煙在夜空中升騰起來。
客廳內,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兩位老人,依舊穿着薄薄的綢衣。
但是他們不僅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
反而是滿面通紅。
就連一旁伺候的丫鬟,都衣着單薄。
原來那院子裡火紅的石頭,不僅有照明的功效,還可以取暖。
讓整個院子都保持四季如春。
其中一個身材胖大,面容方正的老者,抿了一口茶水後。
輕聲道“李相,你今天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咱們倆也算是熟人了,你沒必要藏着掖着。”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這些年不是一直想要收個合適的徒弟嗎?我給你找一個如何!”李巖好似無意的說道。
他對面的老者,是大虞的國師何鬆,據說跟仙門都有些關係。
這些年來,一直想找個弟子,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培養出一位,獲得仙門認可的弟子。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盡人皆知。
“哦?不知道李相是要舉薦誰?”
“我的一個後輩,天賦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見見......”
不等李巖說完,何鬆就擺手制止了。
“李相,人我就不見了,伱氣血枯竭,壽元已經無多,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何必再爲了些小輩操心,而且我在數日前,已經答應收永王的兒子爲弟子。
他前一段時間,前往禹州鎮壓叛逆,一支方天畫戟,斬殺了三名同境界高手,只是剛剛達到真元境,勢就已經小成,實在是天賦絕佳!”
作爲一個修煉者來說,勢的養成,比修爲突破要難得多。
修爲可以慢慢突破,但勢越早出現越好。
何鬆的話,讓李巖面色一變。
“你不知道永王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嗎?”
“知道又如何,他的兒子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培養一個鎮國的王侯,進入仙門的弟子,支持誰又算什麼。”
何鬆淡淡的說道。
然後,目光就落在李巖身上,繼續道“李相,你這次丁憂回來,陛下還沒有正式敲定你的職務吧,該退就退吧,你還有多少晚年可享。
這個世界,終究是修煉者的,你算是個異類,但老天終究不給你太多的時間啊,這算是我這個老友,最後的忠告了。”
“哼,好你個何鬆,算我瞎了眼,過去將你當作是朋友。”
“李相,話何必說的這麼絕,以後爲了你那些門生後輩,說不得還要來求我指條生路呢。
你也莫要生氣,實在是你手底下那些人是什麼樣,我也都見過,他們做我的弟子,還有些不夠格。”何鬆幽幽的說道。
然後就揮揮手,示意送客。
李巖氣急,一甩衣袖,便是向着門外而去。
何鬆看着李巖背影,緩緩自語道“你這一生,若是能擺脫那些老鄉故舊,說不得還真能扭轉乾坤,現在是沒有希望了,我門下可不收廢物。”
接着,就站起身來,向着後宅而去。
自從新收了弟子之後,他感覺渾身都有了動力。
至於剛出門的李巖,則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就連過去筆直的後背,都佝僂了不少。
這一生,他什麼時候求過他人。
此次本想厚着臉皮,跟何鬆開一次口,將陸銘介紹給對方成爲其弟子,好讓自己死後,他們老兩口掛念的人有個靠山。
誰能想到。
竟是讓死對頭永王捷足先登了。
而且,何鬆對那新收的弟子,似乎還非常的滿意。
連看陸銘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除了擔心陸銘外,還有就是這大虞的未來,如今更加的堪憂了啊。
而就在同時,這個時候的陸銘,也修煉進入了關鍵的時刻。
肉眼可見的,那些塗抹在身上兇獸寶血在蒸發。
顯露出來的皮膚上,金屬光澤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