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進入腹中的瞬間,陸銘就感覺到,一股股的能量潺潺而流。
滋潤着自己的全身。
最爲顯著的,就是丹田中了,真氣粗壯了不少。
遊動的時候,感覺非常有力。
皮膚上的兇獸寶血,也在消化着。
鼓盪的真氣,讓身體內傳出一陣陣的響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
“呼!”陸銘一口濁氣吐出的時候。
感覺到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真元境巔峰,《金鐘罩》九重,神韻也已經從雛形轉化爲了入門,縱然是遇到罡氣巔峰強者,也可以將之捶爆。”
陸銘自語道。
手掌伸出,一柄大戟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通體都是黑色,戟柄上有青色的符文,不僅可以增加手掌的摩擦力,更有其他神奇的效果。
戟刃如同彎月,閃爍銀亮之色。
陸銘握在掌心,雖然輕了些,不過倒也合適。
“嗡!”
輕輕的舞動,耳邊響起了刃吟。
而後,就提着兵刃,向外面走去。
“吱紐!”密室的大門打開後。
天已經黑了。
丫鬟們正在廚房忙碌着。
李兮柔的身影,被燭光映照的妖嬈完美,在屋中似乎是在擦拭着什麼。
陸銘推門進入的時候。
就看到妻子正在擦拭着他的甲冑。
黑沉沉的光芒映照而出,顯得有些猙獰。
當發現陸銘進來之後,李兮柔才站起身來。
“晚飯已經快好了,今天吃過後,早點歇息吧。”
“當!”
將手中的大荒戟放在一旁後,陸銘點頭道“聽你的。”
說話的時候,拉着李兮柔在桌旁坐了下來,感受到掌心的柔軟。
看着妻子眼中浮現的擔憂,讓他心中一暖。
“放心吧,只是一小股叛軍而已,數日就能回。”陸銘輕笑着安慰李兮柔。
正在此時,丫鬟們也走了進來,將一盤盤的飯菜端上了桌子。
“別想其他了,先吃飯。”說話間,就已經吃了起來。
陸銘修煉了一天,而且剛突破,現在是真的餓了。
李兮柔點點頭。
只是她吃的很慢,顯然是有心事。
晚飯吃過之後,陸銘就休息了。
此次他要面對的是叛軍,跟過去的山匪,可是截然不同。
因此,自然不敢大意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還擦黑的時候。
陸銘就穿上甲冑,輕輕的走出了門外。
回頭看了眼妻子後,提着大荒戟,徑直向着前院而去。
此時,麾下的戰士,已經聚集在了一起。
王瀚等人滿臉肅然。
張牧抱着一柄長矛,站在原地。
雙目開合間,閃動冰冷光澤。
陌刀兵,全部配備了戰馬,用來馱運甲冑,畢竟烏麟重甲不輕,如果全身甲冑奔行數百里的話,就算是鍛骨境的修爲,怕也會累的不輕。
鐵浮屠如今還沒有裝備重甲冑,因此一人雙馬。
至於剩下的力士,如今倒也每人可以分一匹馬,雖然他們不善馬戰,但是代步卻也沒有問題。
這樣的配置,就讓陸銘他們的機動性強了很多。
“將軍,所有人全數到齊!”王瀚上前恭謹道。
陸銘點點頭,掃視了一眼衆人後道“出發!”
接着,就飛躍上了馬背。
其他人紛紛跟隨。
“踏踏!”數千匹戰馬,踩着夜幕,向風雷縣邊境奔行而去。
縣城的邊境本就不遠。
三個時辰後,他們在一處相對平緩的路旁停了下來。
同時擺開了陣勢。
早一步出發,負責探查消息的鄭勇,在陸銘身邊,小心的彙報着“大人,已經探查清楚了,此次叛軍出動了七萬人,由林福通的大弟子華勇,帶領五萬人進攻洪都府城。
二弟子肖宏,帶領兩萬人直接進攻我風雷縣,現在雙方已經分兵,明日肖宏就會到來。”
陸銘點點頭,果然跟白衍說的差不多。
此人的確有些才能。
不管是內政,還是用兵能力都不弱。
看來,以後必須得想辦法,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林福通這兩個弟子,跟麾下兵卒的實力如何?”
“華勇的實力據說在罡氣巔峰,不知道真假,肖宏弱些,在罡氣中期,不過他們兩人都領悟了勢,兵卒的實力倒並不多強,肖宏所帶領着的兩萬人,有兩千人是披甲銳士,修爲在淬體境。
其他人都沒有入境。
華勇的情況還不清楚。”
“這些實力,如果破開普通的縣城,倒是易如反掌,不過想要從咱們這裡殺過去,還差了些,你告訴地兄弟們隱蔽起來,休養生息,明天的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陸銘沉聲道。
“是,大人!”鄭勇應了一聲後,就退下去傳令了。
片刻後,大軍就進入了路旁的林子。
而就在同時,上京城相府之內,李巖坐在客廳。
臉頰上的皺紋更多了。
他的下首位置,一個中年男子小心的站立着,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應該是一個達到罡氣境的高手。
但是現在卻低眉順眼。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不斷的滴落。
“相爺,是我無能,還請相爺責罰!”
“撲通!”男子說着話,就跪倒在了地上。
雄壯的後背,竟有些顫抖。
李巖無力的擺擺手“懷烈,老師知道你盡力了,只是沒想到,永王世子竟果真如此的優秀,一個冬天突破到了罡氣境,而且以罡氣初期的修爲,將你這個罡氣巔峰的悍將擊敗,雖然只是極微弱的優勢,但也實在是非我所料。
只是可惜,領兵前往雲州的機會讓他所奪,此次若是鎮壓叛逆迴歸後,這位世子必定可以聲勢再漲,到時候我們在軍中,本就不多的話語權,怕是更沒有了。”
“永王世子勢已經大成,我不及他,不能爲老師分憂,是我之罪。”名爲懷烈的男子沉聲道。
“你已經很不錯了,咱們沒有世家底蘊,能走到這一步,我知道你有多努力,高手容易找,將才不易尋啊,伱現在已經是禁軍的風騎副將,爲師以你爲榮。
莫要自責,既然到了這一步,只能聽天由命了。”
李巖揮揮手,示意男子退下。
大廳中,只留下他一人的時候,眼中不由的浮現出些許落寞。
“蹬蹬!”片刻之後,伴隨着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管家福伯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個禮盒。
“老爺,國師府送來的禮物。”
“扔了!”李巖面無表情道。
從當初的國師何鬆拒絕自己,並且收永王世子爲徒的時候,二人已經成了政敵。
他料定,何鬆不懷好意。
福伯轉身就欲離開。
但李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有氣無力道“等等,我先看看。”
說完之後,福伯小心的再次轉身。
將盒子放到了李巖的身邊,對方打開的時候,發現裡面放置着一個碧綠無暇的如意。
上面附有紙條“李相,看來我的眼光並沒有錯。”
“嗤!”李巖看後,臉上先是漲紅,接着一口鮮血吐出。
“砰!”玉石做的如意,被他摔在了地面上。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福伯臉色一變,當即上前輕拍着李巖後背。
顯然,何鬆以爲,當初李巖要給他找的徒弟是張懷烈,也就是剛剛離開的中年男子。
畢竟,他這一脈中,可以拿得出手的懂兵之人,也只有對方一個。
“何鬆!多年的好友,你竟如此,氣煞我也!”李巖悲憤道。
哪怕他見慣了世態炎涼,但依舊沒有想到,何鬆會用這等卑劣的手段刺激自己。
只怪他壽元將近,氣血枯竭,而且還後繼無人,所以現在對方纔會做的這麼肆無忌憚,手段決絕,絲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