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彰打電話的時候是上午十點,那時候的趙守時還在牀上呼呼大睡。
一通電話擾了他的美夢。
揉着依舊睡眼惺忪的眼睛的趙守時走出房門,就看見裴幼清正在客廳看電視,徑直來到裴幼清身邊的趙守時坐了下來,“你起的挺早啊,怎麼不多睡會。”
看了眼窗外,都能看到空氣都被太陽曬成熱浪了。裴幼清非常自然的挽着趙守時的胳膊,把頭也靠了過來:“就這還早?大哥,都快中午了,真是能吃能睡大懶豬。餓壞了吧,我去給你拿早點。”
“嘿嘿,我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等了一會兒,趙守時問道:“怎麼還不去?”
“再抱會。”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趙守時胳膊一用力,把裴幼清的胳膊給夾緊了,兩人就這麼坐在地上互相依偎着。
裴幼清小聲說道:“跟我說一下你的事吧。我突然發現除了知道你叫趙守時以外,好像一無所知誒。”
“ennnnn~”趙守時心中咯噔一聲,只當裴幼清是想聽自己的情史,那還真的挺豐富的。
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人死債消的道理是全宇宙都通用的。
現在這副身體倒是談過兩個對象,一個是高中時期,完全是發於情止於理,爲了不影響學習,兩人約定高三奮戰一年,然後再續前緣。
學霸就是這點不好,學着學着就覺得還是學習有意思,再加上大學不在一個城市,鼓過一次掌後覺得好像沒有原先的感覺了,自然而然的分了。
然後在大學談過一次,一個想留在帝都打拼,另外一個想回家,家裡給安排好了不錯的工作,希望‘趙守時’也跟着去。分歧太大,在七夕前引爆。
對於這場戀情,現在的趙守時完全沒有感受,甚至他都沒有見過‘前女友’,自然不應該由他背這鍋。
但這事他沒法跟裴幼清解釋,畢竟在生理上,他分手沒幾天就戀上了裴幼清。
不敢談情史的趙守時慢悠悠的說道:“我這人其實挺簡單的,1988年8月3日,我出生在清島下面的一個小縣城,高中以前連市都沒出過。
大學在中傳媒上的,畢業後進入戀家廣播實習。本來我還不知道奮力北漂是爲啥。現在懂了,我是在等你呢。”笑着的趙守時摸着裴幼清順滑的頭髮,嗯,用的肯定是飄柔。
趙守時反問道:“也跟我說說你吧,身爲你的男朋友,總不能連你是哪裡人都不知道吧。
裴幼清對趙守時的話應該還算滿意,像小貓一樣在趙守時的胳膊上蹭了蹭,還發出輕微的哼唧唧聲。
但也只是一聲而已,可能是自己察覺出來而刻意壓制,抱着胳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的裴幼清說道:“我的生日是91年6月3日。是渝都人,父母做點小生意,算是小康家庭吧。
我從小就羨慕電視裡的明星,然後就考進了北電。可真正的接觸到這個行業後,才發現這個行業遵循的都是上層制定的潛規則。突然就覺得意興闌珊。
原本我打算畢業以後回渝都的,誰想竟然碰上你了。我現在都想不明白,你趙守時到底有什麼魔力,我們明明才見過兩面而已,就已經確認關係了,我以前可是不信一見鍾情的啊。
你說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挺黏人的?你別笑話我啊,我真的沒有戀愛經驗,也不知道戀人之間應該保持怎樣的關係與距離。就是..就是覺得在你身邊很安心,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味道?趙守時拎着領口聞了聞...昨天出那麼多汗,晚上也沒洗澡,確實有點味道。
被趙守時的行爲氣笑的裴幼清啪的給了他一下,“討厭,我說的不是這個味道啊。說的是...是..你明白吧?”害羞的裴幼清又給了趙守時一下。
“明白。”端詳着裴幼清盈盈一握的素手,趙守時深吸一口氣:“你比我好聞多了,完全聞不夠。一聞我就想起昨天晚上了,你也是的,大晚上不好好睡覺跑我夢裡瞎鬧,我追了你一宿都沒逮到。”
“纔沒有。”仰着臉的裴幼清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反駁道:“是你跑我夢裡好不好。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可是要挑戰馬拉松的,沒一會就逮着你了。把你五花大綁的吊起來了呢。一會出去我買根鞭子,今天晚上去夢裡收拾你。”
看着青春的俏臉,還有那因爲得意而如星光一般璀璨的雙瞳,趙守時忍不住的想去嚐嚐她原味的口紅。
還沒湊近,就被裴幼清雙手托住了腮。她笑道:“昨天晚上我就是這麼抓住你的。”鵝鵝鵝笑了幾聲的裴幼清低下頭,低聲細語道:“可你也太饞了。你的眼神想要把我撕碎一般。
守時,別太着急好麼,你是我的初戀,讓我好好體驗下期待了21年的愛情。好嗎?”
看着裴幼清緊張、期待以及忐忑的神色,趙守時忍不住的想要笑,卻也知道自己的表現過於急切,把她嚇到了。
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嘴脣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下,稍觸即離。
趙守時道:“當然,我是真的愛你。是發自靈魂的喜歡,而不是單純的欲#望,我等待你願意全身心接納我的那一天。”
“謝謝。”裴幼清反抱趙守時,可用力有點大,再加上他們就是坐在地上的墊子上,身後沒有牆也沒有沙發阻擋。
兩人向後倒去,嘭的一聲,後腦勺撞在地板上的趙守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裴幼清心裡發毛,眼眶瞬間充盈着眼淚,只當把人撞傻的她急切的搖着趙守時的肩膀:“你沒事..”
“吧”字沒說出口,她的臉頰就被趙守時給托住了,笑的沒心沒肺的趙守時道:“我捧你吧。”
“什麼?”
“我說我想捧紅你。我要讓娛樂圈最漂亮、肩膀上票房最高的大明星跟我說親親、抱抱、舉高高、睡覺覺。”趙守時是笑着的,但他的語氣卻是非常嚴肅乃至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