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鄰右舍聞到濃厚的煙味,先前還因爲走廊大戰,龜縮房間不敢出來,見火勢越來越大,鄰居們紛紛從房間裡衝出,蜂擁逃出大樓,走廊熱鬧非凡,人羣大吼大叫,哭喊聲匯成一團。
廖凡三人也跟着混亂的人羣逃出大樓,全副武裝的消防員乘着滅火車來到現場,緊急疏散羣衆。
三人成功逃出,望着濃煙滾滾的大樓,阿仁不爽的對廖凡二人道:“他們是大圈幫的餘孽,住在灣仔一帶,靠收保護費爲生,最近和三合會有衝突,霸佔我的場子!搶我保護費。”
“難怪他們沒帶槍,過氣的犯罪團隊,死氣沉沉等待滅亡。”黑鴉從兜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菸深吸一口氣,菸蒂火光映在黑鴉臉上,黑鴉沉悶的道:“想不想去他們老家,掀個底朝天。”
阿仁看看廖凡:“去他們據點?就我們三?”
廖凡倒是很乾脆:“否則他們像狗皮膏藥,一直纏着你。”
阿仁有點擔心的道:“雖然他們是過氣幫派,但也架不住對方人多,我們除了這把沒子彈的槍,其它什麼也沒有。”阿仁將槍藏在腰後,以免被人發現。
“到我車上去。”黑鴉努努頭,走在最前面,阿仁和廖凡對視一眼,跟上黑鴉。
——
車內錄音機播報,主持人聲音甜美:“氣象局觀測到強颱風即將過境,敬告市民呆在家中,減少外出注意高層墜物,今晚七點起,港口將會關閉,嚴禁渡船出入。”黑鴉打開後備箱,廖凡和阿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後備箱裡裡面橫七豎八,擺滿清一色武器,居然還有79式衝 鋒 槍,廖凡驚詫的說:“你這簡直是移動的軍火庫啊!”
黑鴉默不作聲,從後車廂裡撿出兩把79式扔給廖凡與阿仁,自己也不甘示弱從取出一把79,扛在肩膀上進入駕駛室。
阿仁和廖凡從沒見過這麼豪邁的人,兩人僵在原地。
“愣着幹嘛!上車啊!小心被差佬看見!”黑鴉喊道。
阿仁和廖凡這纔回過神,鑽進車內。
黑鴉單手開車,往大圈幫老巢奔去,阿仁取出一包萬寶路,散給廖凡與黑鴉,車子裡煙霧繚繞,三人擺着極爲愜意的姿勢吞雲吐霧。
大圈幫的據點在灣仔上海街附近,開設一家大型賭館,平日靠着賭館收益過活。
汽車在賭場外停下,鬥牌的喧鬧聲從賭場內傳出。
黑鴉從車裡找出三塊面罩,分別是劉關張三張面具,分派給廖凡和阿仁。
三人分別戴上面罩,穿着西裝,扛起97式下車,面對高大的賭場。
黑鴉戴着張飛,廖凡戴着劉備,阿仁戴着關羽,賭場守門人見帶着面具的三人氣勢洶洶扛槍而來,站在原地一時間不敢動彈。
黑鴉徑直走到看門人面前,用槍指着五個看門人吐出一個字:“滾!”
看門人即刻逃竄離開,不敢逗留。
進入烏煙瘴氣的賭場內部,不少人圍在不同桌子前,骰子與各式各樣的賭具聲遙相呼應,賭徒們歡呼聲與哭聲接連不斷。
黑鴉單手扛槍,指向天花板,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噠噠噠噠!”清脆的槍聲,天花板上頓時火花四濺,吊燈從頂部哐當落下,重重砸落地上,碎玻璃渣遍地。賭徒們瞬間安靜,看見劉關張三人扛槍入內。
場面頓時混亂。
黑鴉大喊:“找大圈幫茬,無關人士速退!”
賭徒們知道是幫派混戰,沒人敢報警,一窩蜂的擠向出口,慌張逃出賭館,剛剛還人聲鼎沸的賭館只剩下零零散散大圈幫的人。
與此同時賭館二樓,身着紫色旗袍,一頂盤發,氣質逼人,女人翹着二郎腿深吸香菸,聽到樓下槍聲,她站直身體,閃閃發光的眼眸中帶過一絲疑惑,大圈幫的白紙扇衝進來,語氣焦急的道:“師叔,外面來了三個戴面罩的傢伙,手裡各自拿着槍。”
女人有些奇怪,作爲大圈幫僅剩的龍頭,女人擔憂地問:“最近有招惹其它大家族嗎?”
白紙扇搖搖頭:“大圈幫按你囑咐謹慎行事,違法的行當沒有再幹,怕被差館和其它勢力盯上。”
白紙扇說完,忽然面露難色,像是想到什麼,吞吞吐吐道:“倒是.......”
女人察言觀色,她喝問:“倒是什麼?!快說!”
“癩哥剛剛帶了羣受傷的弟兄回來,後腳三個喪門星就找上來,大概和紅棍癩哥脫不了干係。”
“癩子現在哪裡!”女人忙問。
“在自己房間。”
“綁起來,到樓下見我!”女人收起緊張的面孔,擺出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走向樓下。
大圈幫的人將廖凡三人團團圍住,黑鴉笑問:“想不想大開殺戒。”
“不要吧黑鴉哥,嚇唬嚇唬他們就夠了。”身爲臥底警察,阿仁連忙勸阻,他沒想過要取人命。
廖凡也同樣道:“沒錯,和氣生財。”
剛說完,二樓樓梯上哎呀呀聲音叫喚,緊接着乒鈴乓啷一陣響,癩子被捆縛成糉子,從樓上圓潤的滾落下來。
爽朗的女聲從樓上傳來:“三位大俠,這麼晚蒞臨本館,是爲了本幫紅棍而來嗎?”
癩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吟叫,龍頭扭胯從二樓走下,眼神迷離的詢問。
廖凡三人取下面罩,癩子看清三人模樣,驚疑的大喊道:“是你們?!”
阿仁走到癩子身邊蹲下,拍拍癩子臉嘲諷:“沒想到又見面了吧。”
黑鴉則盯着女人問:“你是大圈幫龍頭?”
“小女子正是大圈幫龍頭李安晴,先替紅棍癩子頭賠個不是。”女人語音婉轉流長,鶯鶯如燕。
“大圈幫是沒人了嗎?居然讓個女人帶領!”黑鴉嘲諷道。
“哈哈哈。”女人捂住嘴,風情萬種的嫵媚一笑,勾搭住黑鴉肩膀:“哥哥真會說笑,男女平等,不要小看女人。”
黑鴉轉過頭詢問廖凡:“我們到底來的賭館還是妓院?”
廖凡忍不住噗嗤一笑,女人有些尷尬,黑鴉鄭重其事的對李安晴道:“別勾引我,我有老婆。”
阿仁也站起身對李安晴說:“阿姨,我也有女朋友了,比你漂亮,那傢伙是個基佬,別想用美人計,對他沒用。”阿仁指着廖凡說他是基佬。
聽見阿仁叫自己阿姨,李安晴氣的牙癢癢,她連忙反駁道:“我才2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