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未知中出現一抹光亮。
然後，李恆只感覺自己穿過了這抹光亮，轉眼間便換了天地，出現在一方浩瀚虛空當中，不再是一片混沌的未知。
在這片虛空中，有繁星點點。
但若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並非星辰，而是一方方寰宇，一方方天地，一方方時空，象徵着多元宇宙，諸天萬界，一切諸有。
這是......
李恆猶豫片刻，探出手。
但結果下一刻卻被擋住了。
他面前似乎矗立着一個無形的空氣屏障，分出了此岸與彼岸，那些繁星，甚至是整個虛空其實都是在李恆的對面！
怎麼回事？
李恆皺起眉頭，想詢問大虛空意志。
但下一刻便發現大虛空意志沒有迴應，似乎與他失聯了。他趕緊用心神感應了一下，也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聯繫大虛空。
不過用源力進行感應倒還是有點聯繫。
如果動用以前錨定的原理座標，應該能跨越無窮距離，重新迴歸大虛空，只不過在這個地方這麼做，估計會消耗更多源力。
意識到自己處境暫時無恙之後，李恆重新思考起眼前的一切。無形的屏障阻擋了一切，讓他止步不前，根本無窮探知。
莫非正是這種無形的屏障，才讓大虛空意志說他的故鄉處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這個屏障不僅阻止了他，還阻止了信息的流通？
那如果他動用源力呢？
李恆想了想，打算試一試。
然而沒等他動作，一道慵懶之上傳來。
“宇外之人，放棄吧，我們這邊無意進入，也不會進入，所以即使你找到了邊界也沒用。”
李恆面前，在這屏障對面，突然出現一位慵懶道人，邋里邋遢，腰間懸掛着一個古舊的酒葫蘆，滿臉醉態的笑道。
“你能聽得見我說話？”
李恆詫異。
他還以爲這無形屏障能隔絕一切呢。
“身處邊界，自然能聽到宇外之聲。”
道人當然笑道。
“這樣啊，所以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李恆略微思考，詢問說道。
“什麼情況？宇外之人你到底想問什麼？或者說你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你寄希望於這隔絕宇內宇外的邊界？”
“老實說，在我們沒有進入你們，你們沒有進入我們之前，雙方各自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你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
醉道人搖頭笑着。
“進入？這詞何解？”
李恆皺眉。
“看來這次碰到的宇外之人真是個糊塗鬼，一點都不懂啊。所謂進入，當然就像戲子進入舞臺那樣，如此方能產生因果。若是不進入舞臺，那便無因果，每個戲子都可以當對方不存在。你現在瞭解了，那便請回吧。”
醉道人又抿了一口酒，語氣開始敷衍。
“那麼舞臺又是怎麼定義的？”
李恆繼續詢問。
“舞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所以你覺得呢？無非就是各自爲自己的舞臺罷了。當然，若是有目光落下，或許有些舞臺會很特殊，可以稱之爲主舞臺吧？”
醉道人朗聲一笑。
“這樣啊......那我還想問一下，你們那邊有沒有名叫大羅天的東西，有沒有三清，四御，亦或者梵天，溼婆，全知全能者雅威之流？”
這話一出，醉道人的神色變得古怪。
“奇了怪哉，你一個宇外之人怎麼可能會了解我們這邊的事？莫非你們那邊已經有我們這邊的信息映射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邊界會顯現，我又會看到你。”
“難道說已經開始進入了嗎？”
醉道人若有所思，呢喃着。
“所以說是有咯？”
李恆看到這種反應，立刻說道。
“不錯，確實有，而且你說的這些在我們這邊並不渺小，很重要，不過具體情況我是不會透露的。因爲知道的越多，雙方互相進入的速度就越快，這對雙方很不利。”
“比如雙方互相穿越，那未免不好。”
醉道人回過神，淡然回答。
“互相穿越？”
李恆神情微妙起來。
“其實我想說一件事，如果說互相穿越的話，可能就已經開始了吧？畢竟你們那邊就是我的故鄉，我就是穿越過來的。”
“你說你是我們那邊的人？”
醉道人稍顯驚愕。
李恆點點頭。
“我名叫李恆，如果我的因果沒有被抹除的話，我應該是來自一顆蔚藍色的星球，通過這些信息你應該能推算出因果吧？”
“你等等，我算算。”
醉道人開始掐指念訣。
先是平靜，後是皺眉，然後疑惑，驚愕。
“我確實算到了一件事。在無窮盡的因果法網角落，確實有個名爲李恆的生靈從法網中永久消失了，並沒有通過因果流轉，因緣假合等各種循環回到法網當中。”
“這實在不合理啊？”
“那張法網可是那位尊者建的，莫說是平常生靈死亡了，哪怕是完全化爲虛無，那最後也會通過緣法重新迴歸法網之上！”
“可是，你說你是穿越過去的？那更不可能了吧？那個名叫李恆的生靈已經消失很久了，起碼有幾個道紀，不知更換了多少個現在節點。那時候我們還沒和你們那邊接觸，處於絕對隔絕狀態，怎麼會穿越的過去呢？”
醉道人死死凝視着李恆，想能看出破綻。
李恆聳聳肩。
“你問我我問誰？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麼？”
醉道人嘆息出聲，不由的，他擡頭往上看了一下，不知在看些什麼，良久才低下頭來。
“算了算了，不管你以前是哪裡人，現在只有宇外之人一個身份，沒有例外。現如今邊界仍在，你也過不到這裡，回不來故鄉。”
“真的過不去？”
李恆皺眉，表示自己不信邪。
“或許可以。畢竟邊界顯現，你我見面。甚至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早就從我們這邊來到對面，出現這種情況，那麼或許進入的進程早就已經開始了，只是我們沒有察覺而已。”
“但是你沒這個能力。”
“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修我們這一系的，那我就直說了吧，你連大羅天都沒有登上，談什麼跨越邊界？”
醉道人搖搖頭，卻沒發現自己旁邊多了個人。
“我這不就過來了嗎？”
李恆站在醉道人旁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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