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背鍋者團藏,保鍋者日斬
日向一族,爲何會成爲火之國的貴族?
教室的最後一排,旁聽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此刻和學生們一樣,腦海中同樣思索着這個問題。
但哪怕是前任火影,其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答案,和學生們卻是一樣。
日向在戰國時代便與貴族聯姻,且因爲家族血繼傳承下來的白眼,與傳說中的某個神明的眼睛一樣,所以才能夠在後來成爲貴族之一。
可這樣的答案,學生們卻說太單薄了。
猿飛日斬看向在其前面一排的三個學生,其中一個正是日向日差的兒子,在三年前宗家長女日向雛田三歲時,被落下了籠中鳥的咒印。
“寧次,你們日向一族確實好像是貴族之一呢!這在木葉都是絕無僅有的。”
開口的是村子忍具店老闆的女兒……擁有忍者的資質,但卻並沒有姓氏。
另一個叫做洛克李。
猿飛日斬之所以對這一排的三人瞭解,是因爲這三人都有各自特殊的點。
沒有姓氏的平民,但其家裡的忍具店,卻關係着村子裡起爆符、苦無、手裡劍等物資。
其家裡長輩,和火之國境內行走的商隊關係很廣。
而洛克李,雖然有姓氏,但其忍術幻術的天賦基本爲零,只有體術的天賦尚可。
體術……這樣的天賦在過去甚至連入學都不可能。
也是直到那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雙膝跪地爲自己的兒子求情,並且展現出體術的價值之後,這樣的特例才被允許入學忍者學校。
邁特戴……那個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以一己之力將霧隱的忍刀七人衆幹掉四個,跑掉三個的紅色猛獸。
而八門遁甲這一禁術,也從那時候開始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猿飛日斬的思緒紛飛。
在帶土那一屆的學生剛剛入學時,邁特凱因爲沒有忍術和幻術的天賦而被拒絕入學。
這樣的情況每一年都有,擁有查克拉的資質,但查克拉卻無法穩定輸出形成術,這樣的資質只能被淘汰。
邁特戴找到機會與自己對話,展現了自己的價值。
之後其兒子邁特凱,才能成爲特例被允許入學。
後來……秋道丁座率領邁特凱等三人執行任務,分兵後三個小鬼遭遇了忍刀七人衆。
八門遁甲的死門,蓮華最終的綻放才展現在世人的面前。
最後是日向寧次……
其父親日向日差是日向一族分家的領頭人,日向也只有分家的人,纔會入學忍者學校,畢業後成爲忍者執行任務。
宗家的日向,是不入學的。
這是貴族的特例。
而日向日差,在之後已經站隊水門,日向寧次因此進入了高層的視野。
“日向是貴族之一,但我不是。”
前排,日向寧次一句話便讓場面冷了下來。
洛克李耿直問道:“可是寧次不也是日向一族嗎?”
寧次雙手緊握:“我和他們的命運截然不同,所以他們並不是我。”
話音落下,便岔開了話題。
“宗家那邊之所以能夠成爲貴族,我覺得應該參考的是先生之前講過的典故歷史。”
寧次沉聲繼續道:“戰國時代前,六道仙人創立的忍宗分崩離析,羣體之間的個體逐漸產生矛盾,擁有強大武力的忍者開始讓整個世界混亂。”
“基於此,貴族同樣也是人,是人就會死。而死亡是能夠讓人感到恐懼的,無論這個人是平民還是貴族。”
天天沉聲着點點頭:“可這和日向成爲貴族有什麼關係?”
三人後排的猿飛日斬目光有些發散。
是人,就會死。
貴族,同樣是人。
六道仙人創立忍宗的傳說已經不可考究,但曾經身爲火影的他,卻能夠看到木葉的許多文獻。
其中,就有戰國時代的一些記載。
本身就擁有一定政治思維的猿飛日斬,此刻一點即明。
事實上火之國貴族不僅僅與日向有過聯姻,在初代大人展現出斷層的力量後,忍者之神的名號響徹整個忍界。
基於此,綱手纔有了公主的名號。
那串能夠抵得上一座礦山的項鍊,也是其公主身份的體現。
要知道哪怕是敵對忍村的高層,對綱手也需要稱呼一聲:綱手姬。
這個時候,前排的洛克李忽然回過頭,在看到猿飛日斬的時候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三……三代大人……”
一旁的天天給了他一下,隨後對猿飛日斬微微躬身。
“四代大人前幾年每天都來忍者學校,火影大人和一些大人們旁聽歷史課,不都是已經習慣了的事情嗎?”
日向寧次同樣微微躬身。
想了想問道:“三代大人知道先生提問的答案嗎?”
聞言猿飛日斬有些猶豫。
他確實已經分析出答案,但這種答案並不是那麼光亮。
想了想後回道:“寧次啊……你剛剛已經說出了答案。”
寧次愣了愣,思索着自己剛剛說得話。
而這個時候,凱文拍了拍手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
教室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凱文開始點人回答。
歷史的課程已經上了一年有餘,七歲左右的孩子,發散性思維更好。
特別這個世界的孩子,思想早熟已經成了普遍現象。
五花八門的回答結束,其中有個更是說日嚮應該有貴族的血脈,所以在聯姻之後順利成爲了貴族。
然而凱文最終否定了所有回答,開口道:“因爲貴族……同樣是人,也同樣恐懼死亡。”
臺下的日向寧次恍然大悟。
隨後,凱文講起了火之國大名府,在戰國時代與日向交集的背景,還有日向一族的特殊性。
很快,這一節思想課結束。
凱文與猿飛日斬並排走在忍者學校的走廊上。
“很久都沒有人和我並排走在一起了。”
“因爲並不覺得你尊貴,所以自然也就沒有敬意。”
這話讓猿飛日斬噎了一下。
這裡是木葉,他說前任影。
在村子,影就是玉。
但此刻旁邊的年輕人,卻說玉並不尊貴。
猿飛日斬想了想問道:“先生是哪裡人?”
凱文:“如果按照出生的話我也不清楚,但從有意識開始,應該算是雨之國的人。”
果然……木葉忍者學校的歷史課老師,就是雨之國學堂的那些老師。
“能問一問……爲什麼我並不值得尊敬嗎?”
凱文看向猿飛日斬回道:“過去的忍雄已經不再是忍雄,將刀遞給根部,好謀無斷。刀刃染血之後,便被動的去接受結果。”
“無論是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的死,還是對根部權力的放任,以致使一系列悲劇的發生,這一切都不值得稱頌,很不值得尊敬。”
兩人便教學樓外走去。
猿飛日斬一路沉默。
一直到教學樓下的戶外訓練場,兩人才停了下來。
此時訓練場上,第一學年的學生宇智波佐助,正在扔着苦無。
苦無被甩出後命中靶心,第二枚和第三枚緊跟着拋出,相撞後改變了飛行軌跡,命中了另外兩個靶子。
“旗木朔茂並不適合成爲火影。”
“木葉白牙這個稱呼,本身就代表其刀的身份。自殺身亡,更證明了他的心性不適合成爲影。這些我很清楚。”
猿飛日斬瞳孔縮了縮。
他驚訝於面前這個年輕人所說,和自己當初所想的一模一樣。
朔茂不適合成爲影。
身爲刀,變成持刀人,無論手腕還是心性,都有所欠缺。
只是包括猿飛日斬在內的人,都沒意識到這柄刀如此剛烈,竟然會在輿論下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凱文沉聲繼續道:“因爲猶豫而選擇旁觀,讓一柄不想成爲持刀人的刀不崩斷方法有很多。”
“只不過你猶豫了……猶豫之後便放任根部的肆無忌憚,直至木葉自己搞死了村子裡的一大戰力。”
“另外根部一直在進行關於木遁的人體實驗,這點三代大人真的不知道嗎?”
說着,凱文的目光直視猿飛日斬。
凌厲的瞳孔下,猿飛日斬甚至後腿了兩步。
凱文:“事實上你是知道的,不過你更知道木遁的重要性。九尾人柱力無法完美操控尾獸的力量,各個村子的尾獸被拖入戰場,就必須要有人能夠對抗他們。”
“木遁,是最好的辦法。這一點,在初代火影期間就已經驗證過了。”
“你猶豫的原因,是同樣渴望這份力量再次被木葉掌握,甚至能夠再次重現忍者之神的威名。”
“根部能夠幫你做出決定,自然是再好不過。留下團藏這麼一口黑鍋,所有的陰暗與污垢,都會匯聚在他的身上無法掉落。”
猿飛日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似乎過去被他扯在身上的遮羞布,被一把給掀開。
“我沒有下達過任何繼續木遁實驗的命令!甚至根部的情況,我也同樣不知道。”
猿飛日斬的聲音很是篤定。
但凱文卻微微搖頭:“身爲一村之影,對這些問題不清楚不瞭解,你覺得這樣的玉稱職嗎?”
答案是唯一的。
下不下命令沒有意義,因爲根部會自行執行沒下達的命令。
所想的一切都會有人背鍋去做,甚至這口鍋很是耐用,十幾年了鍋底越積越厚,鍋卻始終在自己的堅持下被輕輕放下,沒有破損的情況出現。
“呼……”
猿飛日斬呼出一口氣後掏出菸斗,磕了磕後蓋上菸絲點燃。
“我在你的身上並沒有感知到查克拉的存在,但第六感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危險。是你不普通?還是雨之國的老師都有這樣的力量?”
凱文回道:“雨之國首領半藏所稱爲先生的人,就是我。不過雨之國的老師,目前來說基本都是覺醒了霸氣的。”
霸氣……
這一特殊的力量,纔是混亂的根源。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面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普通的老師,而是學堂的創立者,如今輻射範圍甚至影響着許多的國家和忍村。
“告知我身份,你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這裡是木葉,而我是前任火影。”
凱文看着遠處的訓練場。
此時鳴人也同樣將三枚苦無命中,但卻並沒有展現出宇智波佐助那樣的技巧。
“事實上你的第六感並沒有錯。”
凱文沉聲道:“在四年多前我剛剛來到木葉,一開始的想法確實是直接前往火影大樓,以武力將木葉的高層席捲一空。”
“一張白紙作畫,自然比已經凌亂的畫面上作畫要容易的多。殺了你還有團藏、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這對我而言並不難。”
猿飛日斬吐出一口菸圈:“還真是膽大妄爲啊……”
後面的話沒有出口,因爲凱文打斷道:“並不是膽大,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波風水門的話讓我改變的策略,根部的團藏也活不到這個時候。”
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
良久後,猿飛日斬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
“團藏……這次會被怎麼處置?”
凱文笑了笑:“我並不是木葉的一員,更不是木葉的高層。團藏會被怎麼處置,你應該去問問四代的意見。”
“你其實應該能夠看出來,無論是忍者學校的歷史課,還是目前散佈於整個世界學堂,都並沒有對所在的管理高層進行過干涉。”
“我在教授他們這個世界的道理,至於選擇怎樣的態度去面對,有想要做些事情,都和我們並沒有關係。”
“思想的覺醒和解放,是一切的基石。在思想解放後,生產力也同樣會提升,選擇怎樣的道路,則是學生們自己的選擇。”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自猿飛日斬旁瞬身落下。
“大人,三天後公審。”
三天後……公審!
猿飛日斬身體頓了頓,菸斗上火星閃爍。
僅僅只是名稱,就能夠知道所謂的公審是如何的。
那樣一來,團藏在此之後便會後來者唾棄,甚至屍體都沒辦法進入慰靈碑。
思索良久後,猿飛日斬開口道:“他的出發點是沒有錯的。或許是因爲思想不一樣,所以纔會這樣。”
“而根部自成立以來,他所做的其實非常之多。公審,會讓他身敗名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