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香克斯與羅傑的談話
那個人……是誰？
如果見聞色感知的氣息沒有錯，怎麼可能？
夜晚，風車村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個戴着草帽的身影出現在艾斯家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目光緊緊盯着那裡。
然而也是這個時候，在其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杵着柺杖的村長斯拉普沉聲道：“一下午你就在村子裡到處瞎晃，就連後山都去了一趟，現在又跑到艾斯家門口盯着，你想做什麼？！”
聞言轉過身的香克斯立馬舉起了手，尷尬笑道：“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斯拉普瞪着他：“雖然你是新世界的大海賊，但艾斯也不是普通人！他是卡普的孫子，露玖也是卡普當初帶到村子來定居的，伱可要想清楚！”
呃……
訕笑的香克斯擺着手連忙解釋，再想了想後開口道：“其實我和艾斯的父親認識，所以想看看他回來沒有。”
“嗯？”
老村長的柺杖猛地舉起，一下就打在了香克斯的手臂上：“你這個流氓海賊竟然想說瞎話來騙我？”
被打了一下的香克斯連忙跳着腳跑路，但在其身後的村長卻沒放過他，依舊緊追不捨。
“艾斯的父親在來這裡前就去世了，這個都不知道還認識？”
“可惡的海賊！如果你想做什麼！老朽拼了命也會阻止你！”
得到了答案的香克斯又捱了倆柺杖，隨後便加快了跑路的速度。
街道上還不忘回頭解釋道：“村長你真的誤會了啊！我沒有！我不是！”
氣喘吁吁的斯拉普杵着柺杖停了下來，他實在是跑不動了。
不過依舊將柺杖舉起怒吼道：“再敢來我還揍你！可惡的海賊！”
……
甩掉老村長後，香克斯嘆了口氣朝港口走去。
無論是與不是，船長回到這個村子的態度就說明了想平靜的生活。
而且以船長那種能夠聆聽萬物之聲的見聞色霸氣，就算是如今的自己，只要船長不願意也是無法將其找出來的。
然而剛剛等他插着口袋接近港口的位置，卻發現一個身影背對着等在了船的不遠處。
等到其走過去……
“很厲害啊香克斯，這麼大的船，和可以信任交付後背的夥伴……你真的做到了。”
聞言，香克斯的右手按着草帽，以遮掩着自己蓄滿淚水的眼眶。
“您……那個時候……”
羅傑回道：“那個時候確實是死掉了啊，當着全世界的面被處刑，怎麼可能不死呢？”
聞言香克斯猛地擡頭，呼吸都一滯。
如果是死掉了的話，面前的船長又是什麼？
哪怕是目前王下七武海之一的影影果實能力者莫利亞，也不過是操控屍體而已。
四皇之一的BiGMOM，魂魂果實也只是賦予物體生命，卻從沒有過能夠復活亡者的說法。
“不要想太多了香克斯。”
羅傑說着呼出一口氣：“屬於我的時代已經結束。能夠活下來看到這個世界的變化，也只是因爲機緣巧合罷了。”
是的，羅格鎮的時候如果行刑的人不是先生，那麼他也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沉默了一會兒後，香克斯開口道：“那個孩子，說了和您一樣的話。”
羅傑笑了起來。
“那個卡普的孫子，同樣繼承了D之意志的孩子，還真是很湊巧不是嗎？說起來如果不是他，你應該也不會發現我纔對。”
香克斯同樣笑了笑：“如果不是新時代報對這個世界形成的影響，那個孩子應該會選擇作爲海賊吧……”
“一家子三代人，爺爺是海軍英雄，兒子是革命軍首領，孫子如果成爲海賊的話就太湊巧了。”
羅傑面具下的目光與香克斯對視：“當所謂的法不正確時，冒險者便會被冠以賊的稱呼，但我們真的是賊嗎？”
這話讓香克斯頓了頓。
作爲大海上目前唯一一個去過最終之島，環繞世界一週的海賊王，此刻卻在質疑海賊這個稱呼。
船長……似乎也變了。
“您說過的那個未來……御田殿下翻譯歷史正文時所說的尼卡，那個爲世界帶來歡笑和解放的未來，也變了嗎？”
香克斯的目光有些凝重。
他並沒有登上過拉夫德魯，也並沒有得知最終的一切隱秘。
但在羅傑海賊團最後一年的航行中，來自和之國的光月御田登船後便擁有了翻譯歷史正文的條件。
這個世界許多隱秘，都在其中。
而傳說中的尼卡，還有在魚人島向上一代海王波塞冬留下謝罪文的喬伊波伊，他所知的都來自於此。
“我也不知道。”
羅傑的回答讓香克斯瞪大了眼睛。
隨即不解道：“前往過拉夫德魯的您，那裡不是記錄着一切嗎？怎麼會……”
羅傑目光上移，看着那個自己交託的草帽：“世界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啊香克斯。哪怕是時時果實的能力也只能去往未來，而無法回到過去。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但過去則無法改變……”
或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致使此刻的香克斯情緒有些着急。
“可是那顆果實被革命軍的斗篷人取走，那顆果實關乎着這個世界的未來。而如果意志無法匹配，果實無法覺醒的話，太陽神……”
“香克斯！”
話沒說完，羅傑打斷了他：“或許解決問題的方式並不只有這一種。太陽神同樣也是神，初代覺醒者的意志也有被頂替的可能，但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神。”
不應該存在神？
同樣的話讓香克斯想起了那位先生。
但如果沒有太陽神，那要如何才能夠對抗掌管了世界八百年之久的瑪麗喬亞？
現在的斗篷人很強，甚至強到了入侵瑪麗喬亞斬殺天龍人，也依舊能夠全身而退。
四海、整個偉大航路，甚至可能海軍內部都有革命軍的身影，勢力和戰力都達到了恐怖的地步，四皇在其面前也不過如此。
可這又如何？
八百年前，那個歷史正文上所描述的巨大王國，其科技程度遠遠超過如今不知道多少。
但最終的結果，依舊是失敗。
喬伊波伊留下謝罪文，和之國石匠將所有記錄於巨石分散各地。
甚至如果不是因爲一場沒說明的意外，歷史正文都會被世界政府收集掩蓋，再無人能夠知曉空白的一百年。
所謂的D，也就只剩下空殼了而已。
“艾爾巴夫的巨人信奉太陽神，甚至至今仍然有冬日祭的活動，那是他們的信仰。”
羅傑的聲音再次響起：“世界各地也同樣流傳着解放戰士尼卡的傳說，哪怕八百年的時間過去，世界越發黑暗，便會有越多的人希望尼卡能夠出現解救他們。”
“但是香克斯，這樣將對未來的所有希望寄託於信仰的神，而自身卻瑟瑟發抖的忍受壓迫或是等待死亡……真的便是解放嗎？”
香克斯反駁道：“可再多的人又有什麼用？在那樣的力量下，人數根本毫無意義！那顆果實在覺醒後擁有怎樣的……”
說到一半的香克斯卡住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那關乎但這個世界真正的秘密。
雖然船長同樣知曉，但這個秘密也同樣不能說出來。
“我準備明天出航去新世界。”
“明天嗎？繼續屬於你的冒險？”
“爭奪四皇剩下的位置，在新世界等待即將到來的變局。”
聞言羅傑走上前，如同十幾年前一般，再次將手放在瞭如今高了許多的草帽上。
“不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啊香克斯，費加蘭度這個姓氏，並不是枷鎖。”
香克斯的身體有些顫抖：“可是船長，這個世界的黑暗……已經在我面前展露無遺了啊。”
一時間，剛剛躲入雲層的月亮再次出現，月光灑在港口的海平面上，如同銀光一般閃爍着。
兩人同時擡頭，看向了天空。
羅傑收回手的同時，香克斯問了一句：“船長的改變，也是因爲新時代報嗎？或者……船長新思想的來源，本身就是他們？”
話音落下，月光下兩人久久無言。
羅傑轉身準備離開，揮了揮手道：“那顆果實，會回到他本應該出現的地方。如果這個世界真需要它的話……”
同樣轉身看着老船長離開的背影，香克斯將草帽取了下來，看了看後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
第二天，在又又又一次拒絕了路飛得登船請求後，香克斯將一頂草帽給了他。
兩人做出約定，未來這片大海上再次相遇時，決定出海冒險的路飛會找到自己的夥伴，再將草帽親手還給他。
紅髮海賊團出航，離開東海前往偉大航路，他們要去終結海賊對最後一個皇位的爭奪，同時也會去補完未來的缺口。
烏塔在船上哭得稀里嘩啦，一臉不捨的和三個小夥伴們道別，甚至還拉着艾斯、路飛還有娜美，想讓香克斯帶着一起離開。
然而艾斯打死都不願意做海賊，並表示如果紅髮海賊團有一天爲非作歹，未來就會被他親手幹掉。
對此香克斯的眼角抽了抽。
海賊王的血脈厭惡海賊……只能說是離譜了。
海賊船出航，等離着港口已經很遠的時候，娜美才猛然驚醒。
“烏塔！耶穌布！還錢！還了錢才能走啊你們兩個混蛋！”
氣的跳腳的娜美想跳海追，結果被艾斯和路飛連忙拉住纔給扯了回來。
此時紅髮海賊團已經走遠只剩一個黑點了，欲哭無淚的娜美跪坐在地。
想了想指着海平面：“烏塔就算了，耶穌布你個混蛋！西羅布村是吧？等我出海找你兒子還錢！”
此時此刻，正在西羅布村給可雅吹牛說着大冒險故事的烏索普，忽然就連續不停的打着噴嚏。
這是老爸想我了？
……
與此同時，瑪麗喬亞的權力之間，掌管着這個世界最高權力的五人聚集。
而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一份新時代報正躺在上面，微風拂過後被翻到了第二版面。
【世界的真相貳】
“這些老鼠……瘋了嗎？！”
“砰！”
“轟！”
初代鬼徹的刀鞘砸下，茶几斷裂，但報紙卻安然落地。
這次沒有人讓納斯壽郎聖冷靜，因爲另外四人此時都無法冷靜。
“他們這是在找死！”
沃丘利聖的呼吸有些粗重。
八百年來，類似於革命軍這樣的組織層出不窮，過去雖然沒有一個像如今這樣發展壯大已具威脅的程度，但意義是一樣的。
可八百年來……從沒有人像如今的革命軍一樣，將世界政府努力隱藏的真相公之於衆。
目前爲止雖然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但五老星此時也摸不清楚對方究竟知道多少，又會不會將所有隱秘公佈。
“他們知道的應該並不多。”
薩坦聖開口。
但納斯壽郎聖卻瞪着他：“之前那篇報道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現在，他們卻讓全世界都開始了不安和躁動。”
薩坦聖並沒有生氣，而解釋道：“八百年前，因爲阿拉巴斯坦那位女王的意外原因，致使那些無法破壞的巨石散落在大海上。而奧哈拉的學者們學習那種古代文字，收集巨石上的信息，卻必然不會是全部。”
聞言，瑪茲聖伸手將木屑上的報紙撿起：“整個報道通篇所用的都是推理和猜測，真正的原因卻並沒有說明。這或許又是一次試探，也有可能是他們知道一部分歷史。”
納斯壽郎聖沉聲道：“就算只是一部分，將其傳播向全世界也依舊是重罪！”
庇特聖看了他一眼：“那些陰溝裡的臭老鼠，可並不在意罪名。那個斗篷人，更是連世界貴族天龍人都殺了六個。”
這個時候，薩坦聖呼出一口氣：“魚餌計劃已經啓動，CP方面還在歸納魚餌。等待一些時間，無論他們知道多少，最終也只有被抹除的命運。”
話音落下，權力之間沉默了一會兒。
只有大量的魚餌才能夠將革命軍源源不斷的釣出，同時還有斗篷人。
革命軍的思想決定了這個計劃後續的可行性，但前提是那數千人的名單，真的能夠網住一大批魚餌。
“多弗朗明哥被殺了。僅僅成爲王下七武海不到半個月，就在德雷斯羅薩被百獸海賊團幹掉。”
沃丘利聖說着揉了揉額頭：“這個傢伙死去，但他所知道的秘密說沒說，我們不得而知。”
薩坦聖回道：“根據德雷斯羅薩帶回來的情報，戰鬥的廣場上沒有其他人，只有百獸海賊團的燼和多弗朗明哥。”
“新世界的四皇之一，現在這種時候進行剿滅的話，並不是最高的選擇。”
庇特聖建議道：“可以讓海軍動手。魚餌計劃關乎革命軍，海軍之中我們一直猜測有他們的臥底，這種情況下讓他們與百獸海賊團開戰，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瑪茲聖贊同了這個提議：“與其讓海軍配合執行魚餌計劃，或許可以讓他們對百獸海賊團出手以掩護CP0的行動。”
沃丘利聖皺着眉：“這樣的大事件確實可以引起各個方面的注意，但海軍的力量如今維持平衡本身就有着差距，如果再損失戰力……”
薩坦聖：“我們的目的在於抹除革命軍，還有確認多弗朗明哥所知道的東西沒有告知百獸海賊團。但事實上這樣的機率並不大……”
“接下來的一個月，讓海軍方面和CP機構注意百獸海賊團的動向。如果沒問題，那麼就讓海軍做出姿態便行。”
納斯壽郎聖緊握刀柄：“可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那麼就清除這個四皇之一。”
……
阿拉巴斯坦王國，寇布拉依舊連續許多天翻閱着手裡的報紙。
整個新時代報第十二期，前兩個版面可以說是看的他心驚肉跳。
前者德雷斯羅薩的遭遇讓他明確了王下七武海是狗改不了吃屎，後者將阿拉巴斯坦拿出來舉例，更是讓他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與德雷斯羅薩不同，如今的阿拉巴斯坦王室依舊是奈菲魯塔麗，也是曾經將都城建立在高處的一族。
如果不是前面的舉例讓人誤以爲他們和德雷斯羅薩一樣，可能此刻已經有無數人蜂擁而至，逼問王宮建在高處的原因了。
“呼……”
嘆了口氣，寇布拉看向旁邊的伊卡萊姆：“現在已經能夠預見這個世界接下來的混亂了。”
伊卡萊姆開口道：“要聯繫那位先生嗎？”
寇布拉取出通訊器，思索許久後將其撥通了出去。
沒有辦法，就像那位先生所說的一樣，阿拉巴斯坦沒有選擇的餘地。
先祖留下的書信落款：奈菲魯塔麗.D.莉莉。
還有一直深藏於阿拉巴斯坦王宮西方皇家之墓葬祭殿的巨大石碑，就已經決定了這個國家的立場。
神之天敵，作爲加盟國甚至能夠參加世界會議的加盟國之一，王室卻是神之敵。
接下來這個世界將會陷入混亂，而本身立場就已然在世界政府對立面的阿拉巴斯坦，這個時候站隊或許才能夠保全自身。
“嘭。”
這個時候，議事廳的大門被打開。
護衛隊副官加卡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帶着一個人。
“加卡，你怎麼回來了？雨地那邊出現問題了嗎？他是誰？”
伊卡萊姆的話沒有得到迴應。
議事廳的門被再次關上。
而跟着加卡而來的人此刻也褪下斗篷，露出了一張他們非常熟悉的臉。
“許久不見了，寇布拉國王。”
克洛克達爾取出一根雪茄點燃，目光森然的看向臺上的寇布拉。
而伊卡萊姆立刻便將寇布拉擋在身後，不敢置信的看向加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混蛋！你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啊！”
加卡低聲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臉，下一刻便變成了寇布拉的模樣。
“哇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是不是很震驚？”
馮克雷滿臉的得意，甚至不停的變化着容貌，其中還有克洛克達爾的，這讓旁邊的老沙十分不滿。
“我可不是那個長着狗頭的傢伙。加卡是嗎？他這會兒應該已經死了吧，出來的時候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調侃的語氣和毫不在意的態度，卻是讓寇布拉握緊了拳頭，目光看了眼還在閃爍紅燈的通訊器。
爲什麼會是這個時候？
這樣的能力，哪怕是那位先生也無法分辨吧？
“克洛克達爾，你有什麼事嗎？”
寇布拉鎮定着自己的情緒，他想要拖延。
然而克洛克達爾卻並沒有回答，揮手化作沙礫，將一個小小的身影捲了起來，帶至身前。
“這裡……是王宮！”
薇薇全身被沙礫束縛，恐懼的全身顫抖，但卻依舊質問出聲：“是世界政府加盟國阿拉巴斯坦的王宮，哪怕是七武海，也不能夠對加盟國出手！”
克洛克達爾吐出一口煙，將薇薇嗆的咳嗽了起來。
王座上的寇布拉站起身：“不要傷害孩子！”
伊卡萊姆一把將其死死抱住，這樣衝上去除了送死，沒有任何意義啊！
“沒有人會知道阿拉巴斯坦換了個國王不是嗎？不過現在……我需要知道一些東西。”
克洛克達爾說着揮動沙礫，薇薇被高高舉在了議事廳的中央。
“告訴我古代兵器的線索，或許我可以放過這個小鬼。”
果然是古代兵器嗎？
就像那位先生所說，他們甚至沒辦法將這個原因告知海軍，告知世界政府。
私藏曆史正文，同樣是重罪！
然而這個時候，王座上一個聲音響起。
“古代兵器，冥王普魯託並不在這個國家啊克洛克達爾。”
通訊器裡的聲音響起，頓時讓蓄滿淚水的薇薇繃不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邊哭邊喊：“大叔快來救我啊！這個壞人要殺了我！救救薇薇……嗚嗚嗚！”
刺耳的孩子哭聲讓克洛克達爾皺了皺眉，一把將其扔了出去。
但只是一瞬間，便被一個身影給接住放了下來。
凱文伸手給薇薇擦了擦眼淚，看了下鼻涕還是嫌棄的收回了手。
再可愛的孩子一旦鼻涕眼淚一起流，那就不可愛了。
而聰明的薇薇也明顯知道了原因，哼了一聲後別過頭，表示不想理這個嫌棄自己的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