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回不來。
這樣的回答讓幾人都愣了愣。
自三尾事件中，金色閃光波風水門以一人之力將霧隱阻攔於邊境開始，曾經猿飛日斬最強火影的稱號在水門繼任四代後便已經易主。
第三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但國與國之間過去可沒這麼消停。
一人之力威懾一國。
事實上包括木葉在內，都清楚各方敵人在沒有開發出壓制飛雷神的秘術前，是不會讓衝突激化的。
正因爲如此，四代火影在場的情況下，深知老師實力的宇智波帶土，卻依舊說回不來。
宇智波炎背後……究竟是誰？
波風水門並沒有懷疑弟子的話。
帶土並不擅長說謊，並且在經歷了戰爭、先生給予思想的解放後，這些弟子都已經長大了。
“飛雷神術式的連接也同樣消失不見，那處異空間有我們不知道的力量。”
水門說着走向結界外。
那裡有宇智波一族犧牲的幾人。
水門將一根根荊棘從碎肉中拔出，隨後微微躬身。
這次行動雖然是有計劃的，但就結果而言是失敗的。
之前襲擊事件的宇智波炎並沒有抓到，雖然明確了對方的身份，但卻也犧牲了好幾人。
信息差帶來的效果並沒有意外，已經不是人柱力的玖辛奈在醫院臨產，以充滿憎恨的查克拉爲誘餌在村外設伏。
山洞內部、外部、警戒線、醫院，這幾處都將無線電溝通的距離拉扯到了最大。
覺醒見聞色霸氣的暗部成員大多是宇智波一族，所以最外部的警戒也交給了他們。
可最終……還是對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估算不足。
這一情況，也導致了面前幾人的犧牲。
……
火影大樓，哪怕已經是深夜，辦公室裡燈火通明。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翻看着面前的文獻記錄。
這是剛剛宇智波富嶽從族內調取過來的，是宇智波火暮一家四口的檔案。
很快，檔案被水門遞給了日向日足。
目前，四代火影一系，三方主事者都對這份檔案有了一些猜測。
“應該是根部。”
日向日足直接給出了答案，目光看向富嶽和水門，兩人沒有任何驚訝，顯然他們和自己想的一樣。
宇智波富嶽沉聲道：“木遁的研究，之前高層依舊沒有停止嗎？”
此次之前，宇智波火暮一家的檔案問題他或許以爲只是戰死出現了意外。
但在知道面具人是宇智波炎後，且戰鬥中用出了木遁，已然聯想到了很久以前村子對初代細胞的研究。
辦公室裡沉默了一會兒。
沒有人回答富嶽的問題。
“火影大人。”
富嶽看向水門：“雖然宇智波炎是敵人，但在那之前他同樣是村子的一員。面具之下彷彿怪物一般的臉，還有那種仇恨……身爲族長我無法置之不理。”
“宇智波一族的血繼與千手一族的木遁相融，以親人的生命刺激其開眼。除了根部，在下想不到還有誰擁有這些詳細的情報。”
作爲族長，他無法置之不理。
作爲火影，作爲新思想下的第一位影，你同樣無法置之不理。
刀已經抵了上來。
這是一次機會。
聞言，見日向日足也同樣看着自己，水門的目光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止水！”
“火影大人。”
一個身影瞬身出現，單膝落地。
水門開口道：“讓三代大人來一趟。告訴他……我需要一個解釋！”
“明白。”
止水低頭再次瞬身離開。
……
與此同時，木葉醫院。
因爲生產而臉色蒼白的玖辛奈，此刻依舊抱着自己的孩子。
身旁的宇智波美琴因爲需要哺乳，所以只能這麼晚還帶着宇智波佐助。
不過佐助才五個月大，這會兒早已經睡着，被宇智波鼬抱着休息。
“放心吧，那邊的通訊一過來火影大人就過去了，不會有事的。”
趴在牀頭櫃上的九尾甩了甩尾巴：“老夫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查克拉，數千年來除了目前木葉的一批宇智波，過去從未變過。”
是的，萬花筒。
宇智波一族寫輪眼達到這種程度，無論是文獻中記載的宇智波斑，還是帶土所展示的能力，都非常棘手。
“美琴，今天辛苦你了。這麼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鼬還小，不能熬一晚上。”
美琴微微搖頭：“火影大人過來了我才能離開，止水剛剛走，這裡不能不留人。”
說着她取出了一柄飛雷神苦無，這是水門離開前交給她的。
同時，還有無線電。
這時九尾開口道：“先生……爲什麼沒來？”
美琴微微搖頭。
她並不清楚，雖然在族內的武鬥派被逐漸肅清後，基本整個宇智波都開始聽課。
但先生的重心並不一直在木葉。
這個時候，抱着佐助的鼬開口道：“或許先生已經來了？但在先生看來，那個襲擊者並沒有錯？”
話音落下，美琴和玖辛奈都愣了愣，包括趴着休息的一隻狐狸。
而在醫院窗戶外，凱文的目光頓了頓。
來這裡，只是想看看那位被自己改變了命運的命運之子。
但似乎……宇智波鼬也同樣被改變了很多。
凱文踏出一步，出現在了病房中。
“先生。”
“先生……”
“嗤。”
九尾瞥了眼凱文：“還真被這個小鬼給說中了。”
凱文看向鼬：“宇智波炎背後的人並沒有出現，但將其救走的人，卻又出乎我的預料。”
“不過你說的沒錯，那孩子的所作所爲雖然是錯的，但在我看來卻又合情合理。易地而處，那個時候我也同樣滿腦子都是復仇。”
復仇？宇智波炎？
美琴看向鼬：“鼬怎麼會知道……？”
鼬：“因爲帶土大哥。在襲擊者之前，他背後的敵人選擇的是帶土大哥。”
九尾嗤笑一聲：“因爲慾望而爆發衝突，因爲衝突而累積仇恨。仇恨累積下，復仇也就成了理所當然。”
“你們人類……戰爭似乎永遠也沒有消失的那一天。我們這些尾獸，卻又會被你們安置種種惡名。”
聞言鼬的情緒有些激動。
哪怕是九尾，他也依舊敢於直視開口：“但和平的黎明終會到來！我們……我們所有人都在爲此而奮鬥！”
美琴握了握拳：“宇智波……會爲此而不惜任何代價。”
玖辛奈看着懷裡剛剛睡去的孩子。
或許因爲九尾查克拉的緣故，這孩子一出生便有着六根鬍鬚。
金色的頭髮和水門一模一樣，攥緊的手彷彿抓住了什麼。
戰爭……忍者……和平……
爲了下一代的孩子們，他們能夠付出一切。
凱文看了眼鳴人和佐助。
阿修羅和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還有那位在淨土中依舊有着意識的大筒木羽衣。
大筒木一族……纔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敵人。
思索着，凱文走到窗戶旁，看向火影大樓的位置。
“新思想與舊制度的衝突，從今天開始便會擺在明面上。影作爲玉，事實上也不應該有兩個。”
……
猿飛一族族地。
因爲玖辛奈臨產，還有水門在這件事上將他隔離在外，這些讓猿飛日斬到現在都沒睡着。
黑色的緊身戰鬥服飾就準備在一旁，猿飛日斬隨時準備着。
村子的安危大於一切。
九尾如果被控制，水門如果無法頂住，他就必須要拼上老命保護這個村子。
“咚咚咚。”
“進來。”
“族長大人，四代火影大人的直屬暗部，來請您去一趟火影大樓。”
“嗯？火影大樓？”
正準備換裝的猿飛日斬愣了愣。
今天他有吩咐過，如果有暗部來傳話，就及時告知自己。
畢竟猿飛一族因爲自己擔任火影多年，某種程度上對現任的影並不敬畏。
但火影大樓？
行動成功的話，爲什麼要讓自己去火影大樓？
……
出了庭院，猿飛日斬與止水同行。
“止水啊……”
話沒說完，一旁的止水便打斷道：“三代大人，這張面具戴着，便不能夠直呼暗部的真名。”
猿飛日斬被噎了一下，隨即沉默了下來。
而止水也算出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無知。
很多東西，在思緒判斷改變後，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又因爲身爲四代火影的直屬暗部隊長，他知道的東西和有權限翻閱的文獻，太多了。
宇智波火暮一家，還有根部的人體實驗，面前這位三代火影大人真的毫不知情嗎？
不會。
影是村子的玉，而玉擁有的權力是無法改變的。
四代火影大人繼任以來，哪怕是世代與猿飛一族交好的豬鹿蝶三族，也同樣對火影大人有靠攏的示意。
根部雖然被團藏掌控，但影同樣能夠清楚根部的行動。
僅僅是掌握秘術的山中一族，便能夠讓木葉在影面前，沒有秘密。
很快，兩人抵達火影大樓。
而剛剛一進門，一幅卷軸便扔在了自己面前。
猿飛日斬能夠察覺到氣氛的沉重。
宇智波一族族長富嶽，日向一族宗家家主日向日足。
擁有整個村子最高武力的三者，似乎以水門爲紐帶連在了一起。
再看看面前落在地上的卷軸，後面要發生什麼，似乎已經是心知肚明瞭。
自己這個三代還活着，一個村子兩個玉，是不被允許的。特別是他這個玉，因爲擔任影的時間足夠久，與村子各個家族之間聯繫頗深。
所以……新的玉，想要擁有真正的權力了。
“三代大人，我需要一個解釋。”
“宇智波和日向，還有村子裡擁有特殊血脈的忍者，都需要一個解釋。”
水門的聲音平靜中帶着凌厲。
而三代也將卷軸撿起，看了看後是宇智波一族一個家庭的檔案記錄。
宇智波……炎？
這個時候，在猿飛日斬還有些不明所以時，一旁的日向日足開口提醒道：“襲擊者，是宇智波炎。”
賣個好，並且不用讓需要維持狀態的四代大人開口，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好機會。
宇智波富嶽瞥了他一眼。
可惡！
而猿飛日斬此刻皺起眉，思索着這裡面的關係。
水門沒等其考慮太多，直言開口道：“我需要審問根部的負責人，也是不久前三代大人恢復職位的顧問團藏。”
與霧隱的衝突，因爲團藏出賣村子的利益，而被猿飛日斬卸去顧問一職。
但在波風水門繼任前，這個職位被恢復了。
種種原因的考慮下，波風水門並沒有出手，因爲繼任後根部一直非常安靜。
可現在……一把鋒利的刀遞了過來，自然也要好好利用。
“四代的意思……這份檔案中宇智波火暮一家的失蹤，是根部所爲？”
波風水門頷首回道：“這次事件宇智波炎使用了木遁，爆發下將村外數萬平方米的面積變成森林。”
“三代大人，這種情況你應該知道代表了什麼。並且，這次行動宇智波炎並沒有被抓到。”
猿飛日斬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沒有被抓到……木遁後萬花筒寫輪眼……還有哪些可想而知的遭遇。
宇智波炎……現在恐怕對木葉恨之入骨纔對。
“初代細胞的人體實驗？”
腦海中思緒翻飛，實際卻不過剛剛過了數秒。
猿飛日斬震驚的神情渾然天成，彷彿真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般。
“這項實驗很早之前就被我叫停了，想不到根部竟然還在繼續。”
猿飛日斬目光中同樣有着怒意，但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但話音落下，卻久久沒有人問他過去實驗的事情。
於是他只能繼續道：“自第一次忍界大戰後，二代大人便清楚戰爭不會就此消失。五大忍村天然對立的局面，會讓戰爭再次爆發。”
“而作爲各村的戰爭兵器，對尾獸的防禦自然是重中之重。木葉初期，能夠對抗尾獸力量的，就只有寫輪眼和木遁了。”
說着猿飛日斬嘆了口氣。
“水門啊……根部的建立在一開始，就是爲了處理陰暗面的事情。所以能不能……”
水門聞言看向他：“所以三代大人是知情的？”
知情？
自己知什麼情？
自己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啊！
“三代大人……我纔是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