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農快步朝林蓁走來:“自己跟上!”
林蓁注意到弗農是從車站裡的方向出來的,或許姨父發現他很久沒有出來,特意進去找了?
他拉着行李箱快步跟在弗農身後,因爲步伐太快,裝着襲人籠子搖晃得厲害,襲人在籠子裡不滿地撲扇了幾下翅膀。他們來到弗農的小汽車旁,弗農幫他把行李塞進後備箱,催着他趕緊上車。
“小子,”弗農一邊開着車,一邊惡狠狠地說,“不要以爲你在那個怪物學校學習了回來就可以爲所欲爲。我收到了你們那個什麼校長的來信,他告訴我你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不能使用你那該死的能力。哼!一到家我就會把你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全丟進碗櫥裡鎖起來。”
林蓁坐在後座,抱着襲人的籠子笑了起來:“這恐怕不行,弗農姨父。我想我們需要一次談話。”
“刺——”弗農死死地踩住了剎車。他一手搭着方向盤,肥胖的身子吃力地轉了過來。
他緊緊盯住林蓁:“你想做什麼?小子?我勸你不要亂來。”
林蓁笑得一臉天真可愛:“等我們回去了再談談好嗎?我不會做什麼傷害到你們的事。”
弗農盯着他,林蓁保持着他無辜的笑容望着弗農。
“哼!”弗農轉過身去重新把車開上馬路。
……
弗農一把將林蓁的行李甩到客廳的地毯上,大踏步走到沙發前往下一坐:“說吧,你要做什麼?”
林蓁提着裝着襲人的籠子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把籠子輕輕放在地毯上,彎腰扶正了行李箱,才坐到弗農對面的沙發上。
“我想離開這兒。”林蓁直白地說,“我不想再打擾你們的生活了。”
“確實打擾了。”弗農冷哼,“我巴不得你趕緊離開。”
“那麼,等我安排好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裡,不會再回來。”林蓁滿意地點點頭。
這和他預想的一樣,弗農一家確實討厭他,他想離開輕而易舉。不過,他注意不能讓鄧布利多對他產生懷疑——他不認爲弗農家這兒沒有鄧布利多的線人盯梢。
“但我不會放你走。”弗農說。
林蓁驚訝地看着弗農。爲什麼?在哈利·波特的記憶裡,他和弗農一家簡直就是相見兩恨。哈利·波特恨不得趕緊成年,好離開這裡。而弗農和佩妮,幾乎把哈利·波特當作是他們的家養小精靈,從他會走路起就要求他參與家務活。達力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學校,每天都以欺負哈利·波特爲樂。這孩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把持住善良的本心,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了。
林蓁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個世界。他也不知道他離開後,被他呆過的身體會出現什麼情況。是原主回來繼續沿着他留下的軌跡生活,還是在世界上和他一起消失不見。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許是因爲幾次穿越到角色影響,他只想在他離開前,把這個身體生活的環境變得更好。
也許是他還沒有完全瞭解這個世界,這個他覺得不可能會出問題的環節,竟然出現了意外。
不是他不能一走了之,一方面,弗農和佩妮雖說沒有給哈利·波特一個王子般的生活,但他們確實保證哈利·波特衣食無憂地成長,甚至還讓他去學校讀書,這個養育之恩,使得他做出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行動之前,想要取得弗農和佩妮的同意;另一方面,他不敢保證如果他就這麼直接離開了,鄧布利多不會用其他方式重新把他控制起來——他現在還太弱小。
“爲什麼?”林蓁呆愣愣地問。
弗農擡眼看他:“我們收養你的時候,你身上有封信。”
弗農停住了。
“什麼信?”林蓁問。
或許是鄧布利多寫的。林蓁想。嗯……也可能是莉莉?
“信上說你必須在我們家裡呆到你成年。”弗農猶豫了一下,說。
林蓁肅起了臉:“信上有說是什麼原因嗎?”
“你是佩妮妹妹的孩子,”弗農複雜地看着他,“你得呆在佩妮身邊直至成年,否則你會死。”
“可是……”林蓁有些糊塗了。
“佩妮雖然從來不提她的妹妹,”弗農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悲傷,“但她心裡一直很掛念她。很多次,我在她睡着的時候,聽到她哭着說夢話。”
弗農的聲音低落:“她在阻止妹妹去那個學校,她說只要妹妹不去,就不會這麼年輕就失去了生命。”
林蓁愣住了。他們陷入了沉默。
“我保證,”林蓁覺得嗓子有些幹,“我會讓自己平安無事的。”
“你得自己和佩妮說。”弗農說。
林蓁點點頭。他起身把行李拉到二樓房間——去年暑假的時候,弗農爲了不讓貓頭鷹送信來,把他的房間從碗櫥移到了二樓。這原本是達力裝玩具的房間,現在那些玩具應該都堆在了客房裡。林蓁將襲人放了出來,把籠子打開着放在書桌上。襲人跳出來啄了啄他的手指。
“出去玩的話,注意安全。”林蓁摸了摸襲人的腦袋。
襲人跳到窗戶前,一展翅,飛走了。
晚飯的時候,佩妮和達力回來了。林蓁和他們一起用過晚餐,等他把廚房收拾乾淨走到客廳的時候,弗農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而佩妮,正板着臉看着他走近。
“弗農說,你有話要和我講。”佩妮看起來不太願意跟他說話,“雖然我認爲我和你沒有什麼話好講的,但既然你想,我不介意抽出點時間聽你說。”
面對佩妮,林蓁覺得他有些張不開口。他坐到了一個小沙發上,躊躇了一會兒,問:“你對魔法世界,知道多少?”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佩妮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我怎麼可能……”
“我要離開這裡。”林蓁打斷了佩妮的話,“我有些事情需要完成,所以我必須離開這裡。但姨父告訴我,在我成年前,我不能離開你。”
“你確實不能離開!”佩妮情緒有些激動。
弗農憤怒地瞪了林蓁一眼,把佩妮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