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界。
全知之眼對圖騰柱的追溯，終於逼近了尾聲。
光暈畫面中。
荊棘部落又舉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血祭。
具體的時間點在三年之前，儀式一共誕生兩名圖騰師，分別是已故的大長老和二長老。
程瀚一眼便看了出來，二長老的靈魂狀態有點不太對勁。
他搖了搖頭：“這不就是雲海界那一次賭局中，赤眼族藍血騎士的詭異狀態嗎？
“原來二長老凝聚出圖騰之影，得到了赤眼族的暗中幫助。
“我猜得果然沒錯，荊棘部落的內訌，果然是赤眼族在其中推波助瀾。”
先前之所以沒有看出問題，就是因爲時間過去了三年，這貨靈魂中的異狀完全平息了。
另一方面。
這足以證明，赤眼族的佈局相當長遠，竟然提前幾年埋下了釘子。
荊棘部落絕對不是孤例，類似的事情不在少數。
程瀚迅速進行了第二次推演。
結果很快出來了。
光暈畫面中顯示出一張“赤發赤瞳”的身影。
這赫然是吸血鬼！
二長老從對方手中得到了一支藥劑，並在儀式前飲下藥劑，然後成功凝聚出了圖騰之影。
這是赤眼族唯一的一次介入，亦是荊棘部落災禍的源頭。
程瀚“哼”了一聲：“藏得這麼深，還不是被我揪了出來？！”
這隻吸血鬼做得非常小心。
交易過程只有短短十幾秒，沒有暴露真實面目，交易完再未露過面。
即便是精通追溯秘法的玄督強者，也不太可能將其找出來。
可對程瀚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他果斷進行了第三次推演，便鎖定了幕後黑手。
這是一名紫血尊者，實力相當於萬昊族的玄師。
推演結果顯示，這貨依舊停留在青羊界。
毫無疑問。
這隻吸血鬼執行的是長期任務，就是儘可能挑動更多青羊部落的內鬥，以此削弱青羊族的實力。
話說回來。
種族相爭，向來無所不用其極，這其實是非常常見的事。
程瀚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決定：“先拿這隻吸血鬼開刀吧。”
他周圍泛起淡淡漣漪，身形消失不見了。
*
數千公里外。
一座巨型湖泊旁。
由於湖泊提供了足夠的水源，周圍出現了大片森林。
一道裹着黑袍的身影，正在密林中快步行走。
儘管已是秋末，地面鋪着一層厚厚的落葉，可此人的腳步邁過，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仔細觀察。
黑袍人的腳底，與地面保持着一個微小的間隙。
這竟然是在凌空邁步。
過了片刻。
一個男聲突兀響了起來：“你在找森林裡的‘綠森部落’，準備挑起這個部落的內訌嗎？”
正是程瀚的聲音。
他連續進行了多次空間穿梭，一路追了過來。
黑袍人渾身一個激靈，眼眸中閃過滿滿的驚駭之色。
因爲對方找上門來，自己卻一無所覺，這隻說明一件事——對方實力遠遠強於自己。
黑袍人體內立即涌起晦暗波動，整個人“噗”的一聲炸成了紫色霧氣。
正是赤眼族的典型手段——化血秘術。
程瀚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果然又是這一招。”
話音剛落。
“嗡！”
弦顫聲起。
這是微小法則的力量。
紫霧一下子凝固了，繼而開始往回收縮，重新變成了人形。就在即將恢復的一瞬間。
“砰！”
只聽一聲爆響。
黑袍人炸裂掉了。
大片血霧連帶着血肉碎片，頃刻在地面繪製出一副血腥的圖案。
唯有一顆頭顱保留下來了，砸落在了地面。
一雙血紅的瞳孔中，依舊殘留着巨大的恐懼。
半空中閃過波紋。
程瀚現出了真身。
他嘴角上揚了一下：“微小法則確實是化血秘術的剋星。”
他又小小暢想了一下：“如果一百名金血尊者同時施展化血術，我撥動一下法則之弦便可一招秒殺。”
金血尊者的實力，相當於萬昊族的玄督強者。
事實上。
程瀚剛纔故意出言驚嚇吸血鬼，就是算準了對方一定會使用化血術逃跑。
結果與預料得完全一樣。
這貨落入了圈套，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幹掉了。
程瀚瞟了一眼頭顱，露出一個微笑：“給綠森部落一個警示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輕點了一下頭顱。
“轟！”
大地震動了一下。
十幾根粗大的荊棘藤，瞬間從地下鑽了出來，短短几秒後，荊棘藤便生長到了超過三百米高。
一眼望去。
宛如一根巨柱，聳立在森林之中，方圓數十公里內皆可清晰的望見。
吸血鬼頭顱，恰好被掛在巨柱之頂。
程瀚轉頭望向綠森部落的方向，咧嘴一笑：“你們應該看見了吧。”
*
沒多久。
一道人影出現在遠方的森林上方，快速朝着掠了過來。
他的頭頂有兩隻彎角，顯然是一名青羊人。
他的背後還有一對虛幻的羽翼，正在不停的扇動。
這顯然是他能夠飛行的緣故。
從散發的波動強度來看，這傢伙應該是一名圖騰師。
他飛行的方向，筆直指向了那一根荊棘巨柱。
以上這一幕。
被光幕畫面捕捉到，落入了程瀚的眼簾。
他好奇的瞄了幾眼：“這種飛行方式倒是有趣的很。”
程瀚又點評了一句：“可惜就是限制實在太大了。”
萬昊族的任何一個玄士，不管修煉哪一系玄法，都能掌握風系玄法特性，凌空飛行根本不是難事。
青羊族卻得修煉專門的圖騰之力，方可在天空翱翔。
這就是差距。
背後則是玄法體系的全面落後。
五分鐘後。
圖騰師靠近了巨柱之頂，看到了血淋淋的吸血鬼頭顱。
這傢伙看清楚“血瞳”特徵的一瞬間，當即臉色大變。
圖騰師猶豫片刻，伸手取下頭顱，掉頭飛向了部落的方向。
程瀚滿意的笑了起來：“綠森部落的大長老是一名‘圖騰尊者’，只要他發現了吸血鬼腦袋，多半會向‘圖騰之王’彙報。”
這一座巨型湖泊，處於一個大型部落的統治之下，該部落的執掌者是更強大的圖騰之王。
圖騰尊者、圖騰之王的階位，相當於萬昊族的玄師、玄督。
程瀚笑得相當愉快：“圖騰之王應該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必定會設法聯繫更上頭的青羊族神靈。
“倘若我多宰掉幾隻吸血鬼，再從中動一點手腳，或許可以挑起青羊族與赤眼族之間的神戰。”
他心中覺得，這隻吸血鬼的格局太低了，挑動青羊人的內鬥真是弱爆了。
挑起神戰，才叫大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