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時空。
一個直徑僅有一百納米的病毒，卻可以輕易的感染並殺死一個身高一米八的成年壯漢。
兩者相比。
可謂是渺小與巨大相比。
最後的結果，偏偏卻是渺小殺死了巨大。
這正是渺小的力量。
究其根本。
從微觀的尺度來看，人體其實存在着大量的“bug”。
病毒正是找到了一個或者若干個“bug”，最終一舉攻破了人體的防禦機制，完成了這一個不可思議的壯舉。
甚至在歷史上，不乏“一種病毒殺死幾千萬人”的駭人之事。
程瀚凝聚出了微小法則之後，便自然而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從微觀尺度來看，神級強者是否存在可供利用的“bug”呢？
答案是——當然存在！
原因很簡單。
這一方位面，永遠不會有完美無缺的生物。
不管是普通生物，還是強大的神靈。
區別在於。
神靈的實力非常強大，“免疫系統”也更強大一些。
但這並不代表，神靈就不存在“bug”。
程瀚覺得，只要找到神靈的“bug”，再針對性培育出相應的病毒，渺小照樣可以殺死神靈。
對旁人來說，這是難度逆天的事。
可他擁有全知之眼，難度並沒有那麼大。
那一具隕落掉的虛空之蜒分身，證明了他的觀點。
此時此刻。
在咆哮的風暴中。
大量微生物隨風飄揚過來，聚集在了一起，組成了一道非常模糊的人影。
正是程瀚。
先前他做多次測試，只要生命烙印低於一定限度，神蟲們並不會產生感應。
程瀚望着兩隻神蟲離開的方向，輕笑了一聲：“居然還知道屏住呼吸，避免吸入含有病菌的空氣，反應倒是挺快嘛！”
這並不奇怪。
被殺死的神蟲，只是一具分身。
祂死亡的具體原因，當然會被其它分身感應到，後者自然明白空氣中潛藏着致命的危險。
程瀚又“哼”了一聲：“如果你們以爲這種簡單的手段，就能對付噬神孢子，未免太低估我了吧？”
爲了麻痹神蟲，他暫時不打算再施展手段。
程瀚的視線望向了遠處：“神蟲必定會設法報復，很快就會有更多神蟲過來，先離開這裡吧。”
“嗚～”
一陣狂風捲來。
人影再度潰散。
*
與程瀚預料得完全一樣。
才過了十分鐘。
在大型風暴外圍區域。
天空忽然接連涌起了波紋。
一隻只大蠕蟲接連現身，數量足足超過了二十隻。
這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即便是神將遇到，也得老老實實的退避三舍。
“嘶！”
“嘶！”
尖銳至極的嘶鳴聲，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憤怒，在風暴中迴盪着。
此外。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
每一隻神蟲周身，皆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屏蔽了外界的空氣。
這顯然是針對噬神孢子的手段。
隨後。
神蟲們聯手發動了攻擊。
攻擊的對象，無疑就是大型風暴。
祂們的想法很簡單，目標大概率以一種未知手段，藏身於風暴之中。
只要摧毀了風暴，就算無法殺死目標，估計也能重創對方。
“咔！咔！”
“咔！咔！”
無數虛幻的破裂聲，忽然響徹了天際。
數以萬計的空間裂縫，長度均超過五百公里，霎時貫穿了整座風暴。
每一條裂縫，就像是樹幹一樣，延伸出大量分叉。
每一條分叉附近，隨之發生了一場可怕的空間湮滅。
湮滅範圍之內，一切生命瞬間被抹殺了。
哪怕是渺小至極的微生物，也未能逃過這一劫。
一個呼吸後。
大型風暴覆蓋的區域，大約十分之一的範圍，發生了湮滅。
這聽起來似乎不多。但是要知道，大風暴直徑高達數千公里，這絕對是一次恐怖至極的攻擊。
“咔！咔！”
虛幻破裂聲再次響起。
第二波攻擊來了。
浩大的神力，徹底鎮壓住了風暴。
風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散，並在十秒後完全平息下來了。
神蟲們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
大蠕蟲們並沒有罷手。
祂們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空間湮滅，孜孜不倦的清理着微生物。
*
數千公里外。
一大蓬微生物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模糊人影。
程瀚再度現身了。
他眺望着遠方，親眼目睹大型風暴崩潰，一臉咂舌的嘀咕道：“真厲害！”
他看着裂縫在天空縱橫交錯，又面露嘲諷之色：“一羣蠢貨！”
雖然這種陣勢看着嚇人，可說到底效率低到了極點。
大蠕蟲們的神力，九成九以上全都落到了空處。
一句話。
浪費極爲嚴重。
程瀚本人分化的微小個體，損失連百萬分之一都不到。
他採用了法則之弦的一招衍生秘術，早就離開了戰場。
簡單來說。
就是以無處不在的微生物爲橋樑，將生命烙印轉移到遠處。
這種方式非常便捷快速，一次轉移最遠可跨越五百公里。
*
半天后。
十幾萬公里外。
另一個風暴內。
另一具神蟲分身，遭到了噬神孢子的襲擊。
這一次。
孢子只是依附在祂的體表，並未進入大蠕蟲體內。
原因無它。
神蟲完全改變了呼吸方式，不再使用口鼻攝入空氣。
而是先將空氣淨化，再使用空間之力轉移到肺部。
理所當然。
襲擊失敗了。
“轟！”
一聲驚雷炸響。
以大蠕蟲爲核心，方圓十公里範圍內，當即發生了一場空間湮滅。
這次湮滅的範圍，幾乎就貼着神蟲身軀。
就連祂的表皮，都被刮掉了薄薄的一層。
下一刻。
這條大蠕蟲體表涌起了波紋，一下子沒了蹤影。
祂離開了。
與此同時。
一點奇異的流光，忽然一閃而至，出現在大蠕蟲原先的位置。
“噗！”
流光爆裂掉了。
更可怕的景象上演了。
深邃至極，也磅礴至極的神力波動，頃刻橫掃了方圓十幾萬公里。
方圓三千公里內。
時空被一股超強力量扭曲了。
再然後。
一個堪比“黑洞”的存在，在中心區域出現。
一千公里內的所有物質，瞬間被吸入了其中，徹底湮滅掉了。
遠方。
這驚人的一幕，落到了一道模糊人影眼中。
自然又是程瀚。
波動一掃而過。
他的身影波動了一下，又恢復了原裝。
程瀚心驚不已：“不愧是神蟲本尊，真是太強大了。”
用腳趾頭思考都知道，這一定是虛空中的神蟲本尊，親自出手降下了這一擊。
他又一臉慶幸：“還好我沒有貿然出手，只是故意試探了一番，否則搞不好會被重創。”
程瀚適時調整了一下計劃：“再多是試探幾次，麻痹神蟲真身，然後再宰掉一批神蟲分身。”
狂風掃過。
他的身形隨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