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有點替宋到捨不得。
在她眼裡，這哪裡是什麼小樣？
她記憶中似乎只有那些老一輩的藝術家，最頂級天王天后，能把小樣唱出這種效果。
畢竟這只是歌曲的初步呈現。
宋到編曲雖然很完整，但一些混音，特效之類的都沒加。
活躍在當下歌壇的新人當中，她就從來沒見過能把小樣唱成這種效果的。
感覺後期稍微製作一下，可以直接上傳到音樂平臺開始收費了。
顏毓看着宋到：“不是我多管閒事哈，我感覺沒人能比你演繹得更好了！”
如果是宋到唱之前，她看到這份詞曲，只會覺得這是一首好歌，自己不唱可惜了。
尤其從level上來說，還比“看透”高。
但現在，已經不是可不可惜的問題，而是在她心目中，沒人能比宋到演繹得更好。
其實宋到也多少有些猶豫。
一直很安靜這種完全不適合他的歌曲，拿去給孔曦唱，自己在背後美滋滋收錢沒什麼。
但這首歌他也很喜歡。
尤其是他現在的歌雖然不差，但跟張宇這種曾經的一線巨星熱曲肯定沒法比。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好歌太多了！
總不能出來一首，他留一首吧？
他也不是沒想過未來的路。
遵循系統發佈的任務，培養這個世界的相關歌者，將來自地球的美妙音符傳遞出去，同樣符合他的心理預期。
不說那麼高大上，他非常希望將來能有一羣天王天后，一線巨星給他打工。
當音樂教父的還是很爽的。
這就是“我牛逼”，和“我帶着你們一起牛逼但我更牛逼”的區別。
至於他自己，以當下這種年齡和身份，其實更應該循序漸進，一點點由低到高走上去。
這樣才更踏實，不容易摔跟頭。
免得像林菲那樣，開局天胡，迅速躥紅，不但擋了別人的路，更是遭人嫉妒。
後面因爲一點小事，一夜之間崩盤。
用來創作的馬甲可以開局往外丟炸彈，所以才需要用馬甲而不是他本名。
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就好。
“我想趁創作靈感豐富的時候多寫些歌，然後找不同的人來合作。”
他看着顏毓說道：“而且這首歌曲，我還真的未必是演繹得最好的那個人。”
顏毓對此不置可否，在她看來，宋到無論唱功還是音色，亦或是對情緒的把控都堪稱一流！
當下這個時代的同齡人當中，絕對是頂級的。
即便放在神仙打架那個年代，他的創作能力和唱功也同樣會有一席之地！
這首歌就演繹得極其富有感染力。
她甚至能想象出宋到這個版本發佈之後，會有多少人跟她剛纔一樣，聽得淚流滿面。
到那時，主流音樂圈的那些人，又要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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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孔曦關係好，但在她看來，孔曦跟眼前的宋到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上。
也不知道爲啥之前幾年始終沒出名。
是因爲一直在當舔狗？
好吧那沒事了……
“對了……”宋到突然想起什麼，“跟學姐打聽個人，叫胡偉，也是央音畢業的，你認識不？”
顏毓愣了下，脫口而出道：“他呀？怎麼了？他是比我高兩屆的學長，當年的央音才子，我們還一起組建過樂隊呢，很實在一人……”
頓了一下，她看着宋到：“你不會是想要把這首歌給他唱吧？那他可是天降幸運了！”
先入爲主的情況下，顏毓是真沒覺得這首歌曲交給胡偉唱會有更好效果。
這明顯歌捧人的一首歌，不說給誰唱誰火，也差不了太多。
宋到笑笑：“就是聽說過他的一些事，至於給誰唱，到時再說。”
“嗯，反正你想好了，這首歌肯定會紅！”顏毓說着，看了眼手機，有些驚訝的道：“都一點多了嗎？咱倆先吃飯，下午再錄那首歌。”
……
隨後兩人隨便點了兩份外賣，等待過程中顏毓主動談及胡偉。
“央音跟其他藝術類院校差不多。”
“人人都渴望出名。”
“單純的校園戀愛在名利面前太脆弱了。”
“胡偉和他女朋友當年是學校里人人羨慕的一對神仙情侶，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可惜出了校門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理想敗給現實，太過尋常。”
宋到對胡偉的故事已經有大概瞭解。
點點頭道：“貧賤夫妻百事哀，等閒變卻故人心嘛……”
“咦？”
顏毓有些驚訝的看向宋到。
她其實剛剛是想問一句，這首歌你該不會是根據胡偉經歷創作出來，然後纔想要交給他唱吧？
因爲按照歌詞，確實更加符合胡偉的經歷。
學弟跟他那位前女友，還是看透愛情看透你更加貼切……
結果被宋到一句“貧賤夫妻百事哀，等閒變卻故人心”給打亂了思路。
這人怎麼這樣？
明明低調的要死，卻隨隨便便就出口成章撩撥人心。
她這種文藝女青年，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宋到一開口也有點後悔。
這世界從三國就開始分叉，自然沒有元稹和納蘭性德這兩位有才華的詩人。
他也沒解釋，轉移話題道：“學姐能不能幫我擬一份合同模板？我打算以後留着用，就是那種創作人跟歌手之間的合約，按照新人的來就行，八成對兩成。”
給不給胡偉另說，正好眼前有個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跟孔曦五五分，那是因爲孔曦已經出名了。
他也需要打開局面。
再說人影視出品方約歌，也是衝着孔曦的名頭跟流量，而不是誰寫的詞和曲。
但以後他找人合作，肯定要牢牢掌握主動權，即便對方是那種成名已久的前輩，他也要佔據收益的大頭才行。
愛合作合作，不合作滾蛋。
畢竟系統還要分走他稅後一半。
算下來也沒多幾個錢。
手裡握着能把人捧紅的歌，他還真不怕找不到合適的合作對象。
顏毓：“……”
瞬間就從那種感性中被強行拖出來。
她眨了眨一雙桃花眼，有些不滿地看着宋到。
學弟挺黑呀！
看着那張帥氣的臉，又覺得一個如此有才華的年輕人，居然還能做到在利益面前如此清醒！
也沒毛病！
對，就是清醒！
很多搞藝術的人，明明內心深處無比渴望名利地位，卻偏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似乎很不屑談論名利。
可如果真被影響到，當場就能給你撂臉子。
還是學弟這樣好！
真實！
應該是被他那個前女友給磨練出來的。
“行，我這就去給你準備！”顏毓很爽快的起身去電腦前，噼裡啪啦改合同。
對她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對宋到來說，有學姐幫忙，不僅省事兒，更是可以保密。
否則自己還得去買臺打印機。
沒多少餘糧了，得會過才行。
按照宋到的提示，這份合同很快就弄好了。
看過之後，他表示很滿意。
歌曲版權在他手裡，授權演唱者可以使用十五年。
在這十五年中，這首歌所產生的利益，宋到拿百分之八十，對方百分之二十。
妥妥頂尖製作人大佬籤新人的合約。
如果是在之前，顏毓一定會覺得荒謬。
可現在卻覺得也不是不行。
以學弟的才華，只要繼續保持下去，絕對能在當下這死氣沉沉的歌壇掀起一股風暴。
重現當年那些金牌詞曲人威風。
——嫌貴別找我！
不過一直當獨立音樂人，不是不行，但會因此產生很多問題。
現在倒是不急，回頭找個時間跟他談談。
兩人吃過午飯，短暫休息一會兒，再次來到二樓錄音棚。
開始錄製今天的第二首歌——傷心城市。
儘管沒有【一個人的地老天荒】那樣讓顏毓感到驚豔，但卻一下子就聽出這是跟【看透愛情看透你】一脈相承的歌曲！
宋到演唱依然很到位，歌聲完美詮釋了在愛情中遭遇背叛的男人的痛苦經歷，和自我掙扎。
至此，顏毓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大男孩，腦子裡蘊藏着一座寶藏！
是個全能型的詞曲創作者！
既能捧女，又可斬男！
“過去聽過不少前輩音樂人的創作故事，據說李宗老師當年創作那首經典情歌傷情，就是邊聽那個歌手的故事，邊在飯店餐巾紙上寫歌，故事聽完了，歌也寫好了。”
錄製間隙，顏毓跟宋到聊天，笑着說道：“當時覺得震撼，但也感覺多少有點不切實際，直到認識你，才知道這世上原來真是有天才的！”
宋到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說這是系統的功勞，我可沒這本事，不敢居功。
假如沒有系統，他穿越了，在掌握專業音樂知識的前提下，即使記憶沒有變得模糊，估計最多也就能寫出個幾十首。
可那依然不是他的。
所以我不是天才，我只是個音樂的傳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