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炎直接懵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真的有資格，去觸碰凌月的手嗎？
他來凌雲宗是爲了報仇，但在看到凌月的那一刻，他的心開始動搖。
無論是萬鬼侵蝕的痛苦，還是魔氣的折磨，都沒有讓他退縮，放棄復仇，但此時……他真的有種衝動，去拉住凌月的手。
“哎呀，掌門師兄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啊。”
笑意的聲音響起，卻像魔音一樣，讓霓炎剛剛溫熱的心瞬間冷卻，他木然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玥翳。
記憶中那人的臉，出現在眼前，霓炎肯定，就是那個人！就是他殺了霓炎的全家！
霓炎的眼睛逐漸變紅，突然感覺肩上一重，微微側頭，對上了凌月的眼睛，那雙蘊含着滿天繁星的眼睛，清冷而孤獨。
墨宸安撫地拍了拍霓炎，看向玥翳“師弟，你不覺得他的氣息，有點像小師妹嗎？”
霓炎的身體，瞬間僵硬，玥翳微微打量霓炎，神色柔和了起來，聲音溫柔“沒有，只有眉眼有點吧……師妹是不可能有子嗣的，掌門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霓炎在心裡冷笑，沒有子嗣？
你打着除魔衛道的旗號，殺了我的親人，我父親爲保護母親而重傷，你好意思在這裡假慈悲！
墨宸感覺到手下，有一處靈力劇烈波動，看來霓炎真的很恨玥翳，這對他來說，或許是個好的傾向，可以增加他的存活率。
“師弟，這不怪你，畢竟雨莞太過於信任霓淵了，當初她爲了和他在一起，可是連師門寶物都敢偷盜，最後被騙也是沒辦法的。”
墨宸終究還是沒有放着不管，說完那些話，有些懊惱他自己的慈悲心。
霓炎愣住了，被騙？
墨宸正好瞅見霓炎的神色變化，心裡糾結，如果現在加深霓炎對玥翳的恨，日後他存活率也就高了許多，但是感覺這樣的他不就和以前一樣了嗎？
墨宸拍了拍自己師弟的肩膀。
原本很正常的舉動，結果換來玥翳震驚的眼神。
他，凌月他，竟然碰了自己，用鮮血鋪路，修煉成的妖修？！
墨宸側頭看向霓炎，他的頭依舊低着，只是身側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情緒，墨宸不禁回憶起他自己的人生。
那是爲復仇而投入殺戮的人生。
每當扣動扳機時那刺目的鮮紅花朵，曾經是他的快樂源泉，但是當他離開組織後，遇到了林清。
只是普通的生活，沒有追殺與通緝，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時間，他希望可以拯救霓炎，就像林清拯救曾經的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