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成績不太好啊,苦惱。)
每個靈魂世界都有自己的骨架,或者說,有允許靈魂球繼續進行世界推演的可能。西遊記即使結束了,靈魂球依舊能夠根據這本書的框架繼續推演,從而讓靈魂球擁有進化的可能。
換成其他有世界觀的記憶,某一段歷史,或者是一本小說,一個漫畫,都能繼續進行這種推演。但是,羅通遇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他的第二個靈魂球隨機抽取的記憶並非來自這些方面,而是一個短片。
當羅通聽見華人探員說出“恐怖平衡”時,頓時想了起來,這段記憶是來自“爆笑黑人兄弟”的一個短片。這個短片名字就叫恐怖平衡,講的是一個草莓派,一個警員,一把手槍的故事。荒誕離奇,與那兩位曾經唱過“監獄裡我從來不撿肥皂”的黑人兄弟作品一脈相承。
但是,這是一個短片,沒有必然的世界觀支撐。換句話說,當這段荒誕的故事結束,第二靈魂球的靈魂世界也就無法繼續推演下去。正因爲如此,所以這個靈魂球之前處於一動不動的狀態。
靈魂球抽取記憶片段究竟有沒有規律可循,這一點在羅通上一世很有爭議。羅通傾向於“部分規律可循”,他相信靈魂球會抽取記憶最爲深刻的某些部分來進行演化。就像是人們經常會設想,如果當年大膽一點,會不會留住初戀一樣。靈魂球往往會抽取這部分的記憶,進行推演。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這也算是自我完善的一種。
而這一次,羅通遇到的情況在印證了他的想法同時,也讓他感到有些無言以對。是的,這個短片確實讓羅通印象深刻,不過這樣的印象深刻,卻讓整個靈魂球出現了問題。
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偶然,上一世有相當多的人覺醒了靈能,擁有了個人靈魂球。在這樣的大概率下,出現只是抽取個別片段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羅通有兩種選擇,第一是完善這個短片的世界觀,將整個“巫師城”世界進行自己的發揮,讓巫師城能夠在脫離這個短片後,依舊能夠自己演化下去。另一個方法,就是讓靈魂球繼續抽取其他的記憶,然後將這些記憶像拼圖一樣拼裝在一起,變成一個更爲詳盡的完整世界。
無論哪一種,都各有好壞。沒有人知道靈魂球下一個抽取的記憶是什麼,將兩個完全不同的記憶拼湊在一起,需要的不僅僅是知識,還需要足夠的運氣。一旦下一個世界從這個巫師城變成了災難片,那會讓靈能者非常難以控制。問題是,如果重新搭建起一個世界,那同樣有可能成爲一個災難。如果羅通沒有將這個世界設定的足夠完美,出現了太多的漏洞,那麼將來只會讓整個靈魂球世界變成崩塌前的樓閣。
想了想,羅通決定還是在這件事情滑向不可控制之前,先嚐試着解決一下。他首先讓自己開始控制這個華人警探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短片的劇情不斷反轉。首先那名叫做安德森的匪徒,他的同夥變成了黑人警探。隨後華人警探聲稱自己早有預料,果然,另外一個紅點出現在那名黑人警探的臉上,狙擊手二號。
隨後,整個劇情中最爲拗口的片段出現。這名叫做強生的華人警探宣佈:“我知道你知道的事情。但是你不知道我知道的你知道的事情。”
那名叫做傑弗裡的黑人警探立刻迴應:“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
羅通記得非常清楚,當初學英語的時候,就曾經反覆練習過這段話。就像是當年看大話西遊也會把裡面的臺詞背熟一樣。
不過,接下來的劇情反轉羅通可不願意繼續下去,他既不想變成變臉變成黑人安德森,也不想最後被亂槍打死,導致劇情無法繼續。因此,當傑弗裡做出迴應後,羅通立刻擡手,大聲說:“停,我們最好先說說,今天爲什麼抓捕安德森。”
傑弗裡愣了一下,翹着眉頭問安德森:“沒錯,安德森,我們爲什麼抓你?”
安德森手抖了抖,大聲的說:“嗨,這是你們抓我,幹什麼要問我?”
傑弗裡一擺頭,反過來有些結巴的問羅通:“好吧,強生,告訴我,我們爲什麼要來抓安德森?”
羅通皺眉說:“難道不是因爲他偷了女巫的權杖?”
“構建世界第一步,要讓自己第一時間擁有主導權,並且不斷維持這種主導權。”
這是羅通上一世從那些靈能着那裡得到的經驗,一旦決定構建世界,就要首先對世界的進程進行推動。在這個過程中,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物出現,稍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因此從一開始,就要讓自己掌握主導權,讓這個世界按照他的想法描繪出來,而不會出現大的偏差。
而現在,羅通至少已經在這三個人中掌握了一定的主導權。
“我,我,我可沒有偷什麼女巫的權杖,該死,我只是,我只是一個……”
安德森變得語無倫次,這很正常,這個世界正在以羅通的構想進行重新“描繪”。
傑弗裡說:“哦,那可不一定,我們是巫師城不是嗎?你偷了女巫的權杖,這可真是一件‘嘟’的事情。”
靈魂球抓取的記憶會按照記憶本身的情況演化,片段中出現這種“禁口”,同樣會被靈魂球繼承下來。這意味着,羅通以後不必去聽那些黑人俚語裡的髒口,或者在對方辱罵自己的時候,能夠立刻反應過來。
安德森有些狂躁,他大聲說:“聽着,我和你們不同。”
羅通眼看着安德森開始發狂,立刻叫停,說:“等等,等等,我們爲什麼不讓大女巫來做決定?她有一面鏡子不是嗎,究竟有沒有錯,那面鏡子會告訴我們。”
“構建世界第二步,不要逼人太甚,靈能者需要的是可以協助世界描繪的生命,而不是被自己推動着走的傀儡。”
羅通正在按照上一世的經驗,認真的執行着。這些經驗來自很多人的成功或失敗的教訓,不必考慮是否合理,只要考慮是否遵守就好。
安德森點頭說:“哦,當然,女巫當然有一面鏡子,但是,等等,我爲什麼要跟你們去見大女巫?”
傑弗裡抱怨說:“我們追了你至少四條街區,結果你這個‘嘟’,現在告訴我們不願意去見大女巫。如果你不願意,我一開始就應該請求巫師別動隊的人前來協助。”
巫師別動隊?羅通看到了一個可喜的變化,傑弗裡開始跳出原有的劇本框架,按照羅通設定的方向前進。從現在開始,傑弗裡會負責“描繪”羅通看不見想不到的地方。
安德森搖頭,說:“不,我不會去,公主還在等着我。如果我現在過去,事情會變得非常糟,糟透了。我不會跟你們一起去,要知道,我們是黑矮人。”
黑矮人?羅通忍住笑意,鄭重其事的點頭說:“當然,我們知道你是黑矮人,但是,黑矮人也要跟我們回去。大女巫是公正憐憫的,她能解決一切。”
安德森搖頭,說:“不,黑矮人可不相信你,尤其是你,傑弗裡,作爲人類,你的皮膚居然和黑矮人一樣,這可真讓我覺得不舒服。”
黑人警探抱怨說:“你這是標準的歧視,我會用各種‘嘟’來收拾你,絕不會錯。”
安德森扭頭看着羅通,問:“好吧,給個答案,我究竟是走,還是不走?”
一邊說,這位“黑矮人”閣下一邊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槍支,這讓傑弗裡也變得更加緊張,他也重新舉起了手槍對準安德森。
羅通聳肩,說:“當然,你可以走。沒有下次了,安德森,你欠我的。”
“構建世界第三步,地圖要讓更多的人去拓寬,自己要做的,是讓“光線”追隨到每個拓寬的角落。”
以一個人類警探的視角,羅通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把這個世界構建起來,就算是以上帝視角,想要事無鉅細的構建一個世界,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爲如此,他需要讓其他的人自己去拓展這個世界的空間,讓這個世界自己發生變化。
安德森點頭,收起手槍,說:“黑矮人當然會記住這個。”
說完,他轉身就走,在他身後,傑弗裡用力握緊槍支,想要阻攔,但是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直到安德森的身影完全離開兩人的視線,這位黑人警探才悻悻的收回槍,說:“下次絕對不會讓他跑了,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
羅通微微一笑,說:“找到那幾名狙擊手,黑客,我們一起去大女巫那裡,看看她怎麼說。”
“構建世界第四步,對和自己有關的細節必須把握準確清晰,曾經說過多少人,正在做什麼事,最好能夠儘快的梳理出來,避免以後成爲整個世界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