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入手,這是羅通的建議。
所有被滲透者佔據身體的人類,都會有一段的不適應期,而且這些不適感基本雷同。畏懼某些東西,心情煩躁,心臟感覺不舒服,等等等等。
他們往往會在第一時間去醫院診治。然後會得到統一的答案,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比起普通人更加健康。
而這些檢查都會在醫院留檔,只要能夠找到這些檔案,排除掉那些在精神上出現問題的病例,就可以非常順利的排查出一些可疑的目標。
這種方法不可能把所有的滲透者一網打盡,但可以清除相當一部分。重要的一點在於,清除掉這部分滲透者,往往意味着一些人類的天才得到了拯救。此消彼長之下,未來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另外一方面,這也是對惡魔審判小組的一種教學,如何正確的甄別滲透者,以及如何正確的處理這件事情。
不能放過,但也不能冤屈。確切的說,是不能犯錯,一點錯都不行。
這對一個即將在整個世界展開行動的組織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極爲困難的目標。但是,羅通始終堅持這一點,審判的是惡魔,而不是人類。
在他隨着耶格爾到達多特蒙德後,就開始進行這方面的準備。在多特蒙德,他們暗中清理了兩個滲透者。
情況比他想的更糟,也比他想的更好。
德國的滲透者數量遠比羅通判斷的更多,而且有相當一部分屬於進入第三期的滲透者,它們已經化身爲人類外形,潛入了人類社會中生活。而那些還在人類身體裡發育成長的滲透者正在呈現擴散的趨向,在華夏,這些滲透者主要出現在那些有靈能天賦的人身邊。而在德國,這些滲透者已經不再侷限於這個範圍。
另外,有更多的普通人受到了影響。薩拉門修道院通過某些渠道收集到的醫院檔案表明,個人感受出現問題,但是檢驗結果正好相反,這樣的人員在多特蒙德及其附近城鎮中逐年遞增。
這些人裡面。有受到魔能影響從而產生不適感的,有僅僅只是精神上受到影響的,但也不排除滲透者正在向着更大的範圍擴散這種可能性。
不過,這一切還沒有到讓人絕望的地步,被感染人的整體比例依舊不高。這一點在末日的時候得到過醫學證明,並不是所有人的身體都能被滲透者寄宿,某種免疫蛋白的缺乏可能會讓滲透者的寄宿更容易。而現在,歐洲的一些醫療機構已經在暗中研究這個項目,受限制與沒有標本。這種研究目前還處於務虛的階段。
相對而言,對於古代經文和其他文獻整理已經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由於有了更爲確切的目標,這種整理也比以往更爲有效,至少有數十個滲透者的案例被篩選出來。
除此之外,由於歐洲各個對抗惡魔的勢力提前介入,而不是像在羅通上一世的那樣,直到末日才反應過來,卻已經爲時太晚。魔能。拜惡魔教以及滲透者的擴散現在都已經落入了人類的視線裡。確切的說,無論是滲透者還是拜惡魔教。他們的行蹤正在被各地的勢力剝離出來,最終變成如同暗夜汽車大燈一樣明顯的存在。
這也是羅通能夠在多特蒙德迅速而正確的找到兩名滲透者的緣故,這兩名滲透者已經“迴歸”,經過充分僞裝的它們,一個已經成爲了某個公司的高級主管,另一個表現爲還在上學的普通學生。
戰鬥非常劇烈。而且充滿了危險。就像是羅通說的那樣,痛快一場。尤其是薩拉門修道院及時的通知警方封鎖了現場,讓羅通他們的戰鬥基本上毫無顧慮。
這兩隻滲透者不是吞噬魔的幼體,這讓羅通有些遺憾。
他原本希望在這個時候,就將未來佔據多特蒙德廢墟的兩隻惡魔伯爵扼殺。但顯然。那兩隻惡魔伯爵應該是踏着血之門下的屍體進入這個世界的,殺死了兩隻成熟的滲透者,血之門的就會有更大的可能無法出現。而那兩隻伯爵也可能無法“再次”踏入到這個世界之中。
不能前後兩次殺死同樣的一隻惡魔,這並不讓人遺憾,未來的人類死去的越少越好,如果可能,羅通寧願所有的血之門都無法開啓。
兩次正確的選擇,兩次正確的擊殺,這讓審判惡魔小組的行動得到了認可,而各地的醫療機構和神學研究機構也有了標本。
在多特蒙德後,耶格爾建議前往英國。由於和梵蒂岡的關係相對淡漠,並且不願意接受梵蒂岡的指揮,英國的教派與耶格爾他們反而有着一定的聯繫。
而倫敦這裡,已經發現了幾個有着明顯疑點的醫學檔案,其中一個,就是柯爾特。
羅通跟蹤了柯爾特大約2天,最終確認了這個目標。他已經知道了柯爾特的行程安排,並且做出了今天開始行動的計劃。
他這次來,不僅想要解決一個還未正式出現的滲透者,同樣還想掌握一些事情。
比如說,滲透者究竟是通過什麼途徑進入人類的身體,它們究竟蜷縮在哪一個尺度空間之中,同時還能對人類的身體造成影響。
最重要的是,誰是源頭?
柯爾特顯然沒有料想到自己會如此畏懼羅通的到來,他想要發出一些聲音,來表明自己和另一個自己毫無干系。但是這樣的企圖轉眼間就被羅通的話驅散,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人走到柯爾特眼前,輕聲說:“很抱歉,對你來說爲時太晚。”
柯爾特的腦海嗡的一下,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
羅通接着說:“但是,對你的家庭,妻子,孩子來說,現在還不算晚。”
柯爾特努力控制着情緒,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遭遇到了什麼,這種感覺讓他開始無條件的相信眼前的東方人。他仔細思索着,尋找着自己總覺得有些疑惑的地方,然後嘶聲說:“去找華夫納,是他讓我搬往郊區。”
羅通微微點頭,說:“謝謝你提供的線索,這對我們,對所有的人都有幫助。你或許拯救了整個倫敦。就算是世俗的人不曾記得你,我們也會將你銘記。”
柯爾特慘笑一聲,側頭看了一眼自己那還在僵立不動的妻子,說:“我只要能夠拯救莉亞就夠了,告訴她,我愛她,從大學到現在,從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