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第一時間叫停了杜曉曉,不過對於薛少勇,羅通可沒什麼辦法。小傢伙似乎在一瞬間發現了什麼,一邊大聲啊啊着,一邊不斷對着老人揮動手臂。
薛少勇不過一歲,雖然也有靈能天賦,不過時斷時續,談不上有規律。正因爲如此,他雖然不停地揮動,但是能夠激發出來的靈能也忽有忽無,完全沒有規律。倒是那個老人似乎早有準備,對於薛少勇的靈能,只是輕輕撥動手指,就能將其一一化爲無形。
就這樣,在薛少勇的大叫大嚷中,那個老人對着羅正年又說了一句土話。隨後扭頭看着羅通,問:“你這套修煉的法子,真是奇怪,居然看不出你的師承。”
羅通笑了笑,能夠感覺出對方沒有敵意後,他向後退了半步,不過還是把杜曉曉他們擋在身後。這個動作顯然讓老人感到滿意,他又點了點頭,說:“是個好孩子。”
羅正年在旁邊和老人說了幾句土話後,這位老人點頭,說:“羅家和閻家,居然能夠知道這個,恩,跟我走吧。”
說完,他又對身邊的飯館老闆說了幾句話。剛纔那頓亂打雖然能夠感覺到的人不多,不過多少還是有些端倪。尤其是後來薛少勇的靈能爆發,一旦激發出來,屋子裡溫度就有不同變化,或冷或熱,完全沒有感應也不可能。因此飯館老闆以及姚玉鳳此時都有些目瞪口呆,倒是羅正年早就聽自己的孩子說過這些,反而覺得詫異。
等聽完老人說的話,那個飯館老闆連連點頭,說:“我知道了,等下我就把吃的送過去。”
老人點頭,也沒有對羅正年說什麼,轉身邁出飯館,從容的離開。
等他離開,那個飯館老闆又扭頭和羅正年說了幾句,間雜着看了一眼羅通,伸出大拇指,大概是誇獎的意思。羅正年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說。很快一家人重新收拾好,急急忙忙走出了飯館。說也奇怪,這個飯館停在公路邊上,左右兩邊一覽無餘,想要跨過公路還要些時間,羅通他們行動速度也不慢,基本上羅正年還在說話的工夫,羅通他們已經走出了飯館,甚至可以說和老人是前後腳的差距。可是等他們出門之後,卻偏偏看不見老人的身影。倒像是一轉眼間這個老人就已經變成風消失了一樣。
羅正年後面走出來,說:“今天運氣挺好,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了。走,帶你們去祖屋那裡。”
羅通沉聲問:“這個老祖宗,究竟是誰?”
羅正年搖頭,說:“這我可不知道,他一直住在祖屋那裡,從我爺爺那輩就是這個樣子,一直到了現在。反正羅家的人都叫他老祖宗,在羅家有挺高的威望。”
羅通微微皺眉,這個老人肯定是個修士,這點毋庸置疑。而且應該修煉了很長時間,雖然沒有到達超凡入聖的地步,不過比較而言,老人只會比釋虛覺更高不少。可是羅家有這樣的人,怎麼上一世卻偏偏沒有聽說過?
一行人沿着公路走了接近十五分鐘,這才沿着路邊的小道往後面的房屋羣落裡走去,這又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左拐右拐,這纔看見前面有一個房間和別處很是不同。
這應該是一個兩進或者三進的院落,還是舊時代的建築風格,四米高的的紅牆中,一個琉璃瓦的房子被樹木掩映。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秋風蕭瑟,那些樹木也都是光禿禿的,同樣讓這個房子看起來冷冷清清。只是這個房子的建築風格讓羅通覺得非常意外,這不是那種四方形的正堂然後延伸出兩邊廂房的結構,而是一個獨特的圓形結構,而且在這片琉璃瓦下,並沒有延伸出去的跡象。也就是說,這個房子是個獨體的建築。
等一行人走到這個院子的門口時,已經看見門扉虛掩。這扇門比起普通民宅的門大了至少一圈,兩邊原本應該掛着春聯的地方,現在只有灰黑色的兩個木條。在門楣上,也沒有掛着牌匾,只是在兩邊的牆壁上,似乎曾經畫着一些什麼。不過多半是以前的問題,這個牆壁被反覆用來書寫標語什麼的,最終那些圖像變得模模糊糊不可辨認。
羅正年吱呀一聲推開大門,對裡面說了幾句土話,隨後招手帶着大家進去。就在羅通以爲就這樣可以直接進入那個圓房子的時候,從院子裡的道路上忽然走來一個個頭不高的老人,粗看上去約有一米六不到的樣子,手中轉着兩個鋼珠,臉色微微有些凝重。看見羅正年,只是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就獨自離開這個院子。
“那一家的大祖宗。”
羅正年介紹說,然後他看了一眼羅通,似乎在問自己,又似乎在問羅通:“怎麼這個時候,那一家的大祖宗會到北羅鎮來?”
之前羅正年也說過,當年羅家分爲兩派,他現在所說的那一家,應該就是另外一個羅家。羅正年當刑警也有多年,雍城周圍到處都跑過,認識另外一個羅家的大祖宗倒也不算稀奇。稀奇的就如羅正年所說,這種時候,無緣無故的那位大祖宗怎麼會來北羅鎮?
按捺下心裡的疑問,羅通跟在自己父親的身後向着院子裡走去。這個院子明顯進行過精心的佈設,很有點西方城堡庭院前設置迷宮花園的樣子。所不同的是,這個院子裡栽種的是一顆顆大樹,更像是樹牆一樣。站在這片樹牆中去看那個圓形的建築,雖然看起來上不遠,不過卻有一種咫尺天涯,怎麼也無法到達的感覺。
又繞了幾個圈,羅通這才把院子裡的這個建築物看個清楚。
在他看清楚第一眼的同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怎麼把天壇祈年殿搬到北羅鎮來了?
再仔細看看,這個建築物確實不是祈年殿,更像是一個縮小版的祈年殿,陽光照在琉璃瓦上,映照出來的光芒一時間讓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