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沒……”
女孩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眼前的形勢還不夠明朗的時候,田言和那個女孩同時保持了沉默。
許蕩可是忍不住了。他繼續操心的勸着那個低着頭的妹子:“不管你認不認識我們,作爲這個房子的主人,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本人叫許蕩,是一名明星經紀人。
坐在你眼前的人叫田言,是一位明星。
好了,我們這算是先禮了。然後我告訴你,私生飯也要有個度,你這樣犯法的你懂不懂?!”
女孩藏在眼鏡下的一雙眼睛突然亮了。
她驚喜的擡頭,又很快的低了下去。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喜悅,有些按耐不住的竊喜。但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一些:“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現在就走,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女孩一邊說着,一邊做出了認錯要離開的姿勢。
許蕩看到自己的規勸頗有成效,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帶什麼錄音錄像設備,他只能故作大度的說了一句:“今天暫時先這樣,我們就先不報警了。但你要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我們才能放你走,以後要是還有類似的這種事情發生,我們還是會報警的。”
女孩再次犯了難:“誰會把身份證隨身放在身上,身份證在我包……”。
一句話沒說完,她放進口袋裡的手突然一緊,白裡透紅的臉上頓時一紅。
“嗯?我什麼時候把身份證放進口袋的?”直到把身份證拿出來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身份證什麼的,她估計她也走不出這個房子。
遲疑了一瞬,女孩還是把身份證遞了出去:“給你。”
許蕩對比了下身份證上的人,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拍完照之後,許蕩將身份證遞給了田言:“言哥,你看看。”
田言拿過身份證正反面都看了看,他的嘴角微微一抽,聲音沒有任何語調的開了口:“葉……呵呵!”。
看完之後,田言並沒有把身份證還回去。
他將身份證放進兜裡,繼續用着狠狠的目光盯着女孩:“你是覺得我們倆人加起來,都不像是地理知識豐富的人?你覺得我們沒見過身份證上的地址,就會以爲你是個遙遠地方的人麼?”
“花——葉——箋——”,他一字一頓。
田言的聲音彷彿有千鈞重,重重的砸在女孩的心裡。
她整個人更加的慌亂了。
一覺醒來,她發現她穿越進了自己的書裡。作爲寫小說的,穿越這種東西她最不陌生了,倒也不難接受。
雖然田言和許蕩倆人的逆天顏值,令她很是欣慰。可纔剛穿越還不到幾分鐘,就被人當場扒馬甲,花葉箋表示她的臉面都沒地兒擱了。
作爲撲街作者,這臉面還要來做什麼,不要算了!
她擡頭,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也算是本色出演了一個傻白甜的角色:“原來你認識我啊!!那啥,既然認識,我就不自我介紹了呵呵。”
一邊的許蕩整個人都懵了,言哥是認識這個女孩兒啊!
那言哥剛剛是弄啥嘞?
看戲,又覺得故事情節有些亂的許蕩,忍不住的開了口:“那什麼,誰能給我講講故事的主線情節麼?”
手指隨意的敲擊在沙發上,田言冷冷的開了口:“讓她說。”
花葉箋暗戳戳的低下頭:“不知從何說起”。
她也不知道田言是怎麼認識她的,她更不知道田言對她瞭解多少。就這麼貿然的說自己是穿越來的,會被直接打死麼?
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她也不願意先露底。
她不說,田言不再沉默了。
他憋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作爲一個妹子,你爲什麼要用男人的視角去寫小說?在女頻寫個小戀愛不好麼?”
女孩的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我其實……我也想寫小甜餅來着,但我沒辦法,女孩子們的心思我猜不出來啊。”
提到這個,她一把辛酸淚的都想哭。
沒修過仙的人能寫出來修仙文,她這個不知道撒是愛情的,寫的感情戲竟然都不甜。
還真是越想越委屈。
她委屈的扁了扁嘴:“你們能想象一下麼,我寫了幾年的女頻書。用了幾年纔來了一位讀者。結果那讀者小可愛說的第二句話就是讓我當她男朋友……”
前面的故事情節,許蕩可能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是這句話他是聽懂了。
於是許蕩見縫插話:“你是遇到百合了麼?”
“應該不是”,花葉箋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聊天賬號上的性別是男。”
“你這是……”,許蕩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想到很多人的陌生社交上性別一欄都和本人不一致。
於是許蕩換了一個話題問:“那人家第一句話說的什麼?”
“大大,我好喜歡你……”,花葉箋生無可戀的把幾年來唯一一個粉絲的聊天記錄回想了一下。
“大大,我好喜歡你”。
“叔,你做我男朋友吧。”
“叔,你教我寫書吧”。
……
想到內女粉絲髮出來的一系列話語,花葉箋整個人都自閉了。
人家都不問她是男是女,也不問她年方几何,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兒……
就這麼生生的要做她女朋友,只是爲了想讓她教習寫小說。
想想自己的頭鐵注孤生性格,再想想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想寫小說,都知道找個男朋友在線教自己。窩在沙發裡的花葉箋差點哭出了聲。
暴風哭泣的那種。
……空氣中又是一陣怪異的安靜。
安靜到一個咕咕叫的肚子的聲音盤旋在整個客廳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