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小肉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個主持人。
大概她是聽不明白主持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吧。
田言無奈的走到臺下,站着的薛寧好的旁邊,語氣頗爲責怪的質問薛寧好:“你怎麼把她放臺上去了?”
薛寧好愧疚的看了看田言,又看了看臺上負責賣萌的小丫頭。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她正抱着小丫頭跟在田言的身後走着呢,小丫頭突然就掙扎着要下去。
薛寧好剛把孩子放下去,那小小的一個人,就像脫繮的小兔子一般,準確無誤的往臺上爬了上去。
-
“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裡呀?你指給叔叔看好不好?咱們請你的爸爸媽媽上來和你一起……”
田言還沒批評完薛寧好,主持人的聲音繼續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他正想讓薛寧好上臺把孩子給抱下來呢,餘光所及之處,他看到小肉包準確無誤的將手指指來他的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這邊看。
畢竟他的口罩和帽子的裝扮,在人羣中也是挺扎眼的。
是在是進退兩難,他或許可以讓薛寧好上臺湊合湊合陪孩子玩玩的?
哪成想田言側頭時,發現薛寧好人已經縮出去十萬八千里了。
這種表現的機會,小助理竟然臨時掉鏈子?
還真是——!
田言在人羣之中瞪了她一眼之後,決定自己上臺把孩子抱下來。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舞臺下,伸出手準備去抱孩子。
小肉包沒有像平常那般,直接歡呼雀躍的就衝進他的懷抱。
她只是歡喜的在臺上蹦着,兩隻小短手興奮的拍打着,兩隻小短腿跳跳的,一雙萌死人不償命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田言。
“是這位小朋友的家長吧?來來來,請您站到臺上來,咱們今天的比賽獎品可豐盛了……”
在一大一小的對峙中,主持人見縫插針的邀請田言上臺。
四周的圍觀羣衆也是不少,田言在心裡盤算着,要是他直接抱起小肉包就走,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不行不行,萬一待會兒小肉包又開始展開哭功怎麼辦?
這萬一要是被人認出來了,他這種大庭廣衆之下欺負小朋友的行爲,那可是會引起口水戰的。
既然不能臨陣脫逃,田言只能在主持人各種花言巧語的邀請下,在小肉包興奮的期待中,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小小的舞臺之上。
主持人看到田言頭上戴着的帽子和嘴上的口罩,他試圖讓田言露臉給大家看看。
畢竟閨女隨爹,這麼好看的小朋友的爹,一定也是帥翻了。
有帥哥加持,沒準就會有更多的人過來圍觀,甚至他們的節目呢。
想到這些,主持人直接開了口:“這位先生可以將口罩拿下來麼?咱們這個比賽是要唱歌的哦,帶上口罩會不方便。”
怎麼可能拿掉口罩呢?田言笑眼彎彎的看着主持人:“有點小感冒,怕吹風。”
說完,他還很配合自己的小小的咳嗽了一聲。
主持人略微有一點小小的尷尬,這親子類的唱歌比賽,一個太小不會唱,一個帶着口罩怎麼唱?
主動爲主持人解圍,小肉包巴巴的抱在了田言的腿上,奶聲奶氣的提醒:“唱歌”。
田言順手把小肉包抱在了懷裡,他側着頭問小肉包:“讓漂亮姐姐帶着寶寶一起唱歌好不好?”
小丫頭立即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嗯,漂亮姐姐也是闊以的。
-
最後,在老闆的召喚中,薛寧好抱着死就死吧的態度,悻悻的走上了臺。
至於唱什麼歌?
就唱小白兔吧……
於是接下來,十分不和諧的一幕出來了:應主持人的要求,田言在一旁伴奏,一大一小的兩人唱小兔子乖乖。
田言找不出什麼趁手的伴奏工具,就借了舞臺後面樂隊的一隻吉他。
給小兔子乖乖吉他伴奏,田言他自己也還是頭一回見。
薛寧好唱一句,就把話題遞到小肉包的嘴邊一下。
薛寧好:“小兔子乖乖——”
齊悅悅:“乖”。
薛寧好:“把門兒開開——”
齊悅悅:“開”。
——
田言這種專門被公司送去培訓過的吉他水平,配上小兔子乖乖的音樂,也不算特別突兀。
唱的怎麼樣,都是其次,主要是場上一度十分溫馨。
一曲結束之後,田言也不知道這什麼比賽是怎麼評的分,總之主持人立即送來了一張遊樂場的家庭月卡。
說是一個月之內,拿着那張卡可以隨意的進遊樂場免費玩任何項目。
在田言覺得這個評獎也忒草率了一些的時候,主持人繼續開了口:“這位先生留個聯繫方式吧。咱們這個表演,要是被選上了音樂節的輪播宣傳,還會有更多獎品給到你們喲。”
田言掐指一算,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偷偷的瞥了薛寧好一眼,薛寧好立即會意的拒絕:“音樂節就不用了,我們就是帶孩子玩玩。”
任由主持人說的天花亂墜,薛寧好堅持擁護她老闆的意思,堅決不去參加什麼音樂節。
可是要帶着小肉包下臺的時候,小丫頭明顯的不願意下去。
她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舞臺一旁擺着的那些玩具,掙着就要從田言的懷裡下去。
主持人看到小丫頭的舉動,他反應極快的走到齊悅悅的面前:“小朋友,你是不是想要那些玩具呀?”
小肉包看了眼田言,又看了眼一排比她大好多的毛絨玩具,又拿着眼睛看向主持人,然後默默的點點頭。
田言是想要阻止的,可是小肉包抱起那隻鴨子腿就已經不願意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