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這……這不可能！離他萬族爭霸賽上突破聖皇，橫掃萬族這纔過去多久？”
一旁的婓柔忍不住道。
“你們兩個，任何一個在你們所處的紀元都稱的上無上天驕，但……相較於起源來……無論你們是否接受，都必須承認……伱們並不屬於同一條競爭賽道。”
道源至高看着兩位弟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宇宙浩瀚，什麼樣的天才都可能誕生，你們雖然修成天帝，站在了星界之巔，但想要從此驕傲自滿，目中無人，卻還不夠格。”
兩人張了張口，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天帝……
以帝爲稱。
縱觀星界又有多少人？
他們都修成天帝了，怎麼還不能驕傲一下？
“好好努力吧。”
道源至高囑咐了一聲：“像起源說的那般，想和他比，至少，成就至高。”
說完，他也不理會成就至高對兩位弟子來說，究竟屬於什麼地獄級別的難度，很快來到了自己的修煉室。
到了修煉室，他並未急着參悟李牝給的玉符，而是傳訊給了關係還算不錯的太衍至高。
當太衍至高將他們在藍倫星淵·海皇星域·白月羣星·中貝玉星系偵測到的數據，以及近乎證實性的消息發過來後，他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這就至高了。”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成就至高居然變得這麼容易了？
簡直像吃飯喝水一般。
實際上他先前和弟子說那麼多，又何嘗不是在說服自己，不要和李牝這種不能以常理看待的人比。
事已至此……
再不可思議，他也只能選擇接受事實。
“至高……這樣一來，至少真正可以和我自由暢快的論道了。”
道源至高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仔細一想，這還是件好事了。
“這麼快修成至高，太衍又說你走出了新的道路，該不會和輪迴之力有關？”
道源至高猜測着，將玉符拿了起來，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一絲期待：“讓我看看……”
而這一看，當玉符中幾乎相當於完整的“輪迴之力”在他腦海中涌現時，這位至高差點直接跳了起來。
他的眼中充滿着不可思議。
好一會兒，他再度將玉符拿起來，重新查看，並且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一次……
他速度很慢。
可同樣因爲速度慢，他終於確定下來……
是真的。
李牝給他的，根本不是什麼“輪迴之力”的相關領悟，這壓根就是關於輪迴之力詳細描述，從無到有的講述了完整的輪迴之力。
“他……已經將輪迴之力悟透了！？”
道源至高腦海中涌現出一個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猜測。
畢竟上一次他和李牝坐而論道時，李牝對輪迴之力的瞭解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有了類似的概念和猜測。
可現在……
這纔過去多久，他居然將輪迴之力悟透了？
這一刻，這位至高表現的也沒有比他兩位弟子好到哪去，他第一時間出了自己的修煉室，匆匆來到了李牝的修煉室外。
來到修煉室外時，他居然生出了一種猶豫、患得患失感。
既希望李牝真正悟透了輪迴之力，能夠成爲指引他方向的明燈，讓他也跟着將這種力量悟透。
又覺得，這種事根本沒有可能，李牝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從一個對輪迴之力的入門者，徹底的將這種力量掌握。
這種狀態持續了片刻，道源至高突然一怔。
停頓良久，他才忍不住有些唏噓：“原來……我等至高，仍然避免不了‘人性’這一基礎缺陷，常人看我等至高從容不迫、威儀萬千、雍容自若，不過是因爲我們歷經千帆，見多識廣罷了，見得多了，自然就波瀾不驚了，可真遇到超出自身掌控的事件，依然會震驚、失態，患得患失。”
他笑了笑：“再怎麼巍然不動的上位者，若有朝一日直面星辰隕落，宇宙破滅，也難免不可思議，驚慌失措。”
當下，他上前，平緩心靈波動傳訊：“起源至高，可有空閒？”
這一次他的稱呼直接稱至高。
再沒有半分不適應。
“道源至高？請進。”
李牝應了一聲。
當下，道源至高進入李牝的修煉室。
而看到滿臉正色的道源至高，李牝略一思忖，已經知道他爲何而來：“你想問我是否已經掌握輪迴之力？”
“是。”
道源至高說着，馬上補充道：“我說的是完整的輪迴之力。”
如果僅僅是讓一種力量進行生滅轉換，他也能夠做到。
就像他可以煉製出特殊的輪迴之玉，修煉者只需要留下一道意念在玉中，未來即便身死，他也能通過這枚輪迴之玉完成轉世重修。
當然了，至於說轉世重修後還算不算他自己……
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李牝沒有過多解釋，而是直接凝聚出一道光。
這道光被壓縮到只有拳頭大小，蘊含的威能還不如一顆恆星一天的能量釋放。
但當它形成，並源源不斷的釋放能量後，道源至高的眼神卻被這團光完全吸引。因爲……
明明李牝已經中止了對這團能量繼續提供支持，這團不斷釋放着能量的光團，仍然維持着一種恆定狀態，能量在光芒釋放的過程中沒有任何缺失。
“輪迴之力……輪迴之力……”
道源至高看着這團似乎被恆定了的光輝，止不住喃喃自語：“這，纔是真正的輪迴之力……這纔是真正的創造之力、造化之力！”
造化之力？
李牝聽得道源至高發自內心的評價，倒是心中一動。
“造化之力麼。”
他的目光集中在這個光球上。
輪迴之力使得這團蘊含了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特徵的光球幾乎成爲了一個新的“生命”！
只是他不像人類一樣，有自己的思維、意識，但它的表現形式，和“活着”的生靈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他徹底放開對這個光球的控制，這個光球絕對能夠自行成長。
只是，由於沒有“因果”制約。
構成能量本身的諸多物質、能量，包括時間和空間中不存在任何結構、秩序，自行成長的光團最終將會漸漸成長爲一種連李牝都不知道會是何模樣的東西。
不誇張的說，現在的李牝，已經可以無中生有的創造全新的生靈、種族。
只是，除非他時刻看着，並不斷引導、修改，否則，任由這些創造出來的生靈、族羣自己進化，最終的進化方向連他也無法控制。
李牝思忖中，一直盯着這個光團的道源至高卻是彷彿陷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中。
他猛然伸手，點向了這個光團。
頓時，光團中的物質、能量結構發生起劇烈的變化，這些變化在時間之力的加持下，以極快的速度發生，衍變，並且，其內部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孕育着，似乎要蛻變而出。
李牝看到這一幕，眉宇間有些異樣。
“頓悟？”
道源至高此刻的狀態，和萬千修行者可遇不可求的頓悟狀態極其相似。
而他此刻在頓悟的……
無疑正是輪迴之力。
雖然有些驚異，但李牝很快已經恢復過來。
道源至高本身算是最早研究氣運、輪迴之力的至高，在這條道路上他已經沉浸了無數個紀元。
上一次坐而論道，道源至高已經找到了方向，並親自鎮壓了一頭上古墟獸不斷研究。
眼下他將完整的輪迴之力展示在道源至高面前，相當於他在計算一道題目，並且有了思路和過程時，突然“看”到了答案，再拿答案和自己的解體思路一驗證……
所有疑點難點，頓時迎刃而解。
一時間，李牝也不打擾，靜靜的等候着。
而道源至高循着李牝提供的光團不斷的改良，動用着一種種規則對其進行重塑、書寫，光團中，那彷彿“生命孕育”般的悸動越發明顯。
當這種悸動達到某一個極致時，光團……
頓時震盪。
下一刻，一個意識自光團中猛然蛻變而出。
一個特殊的新生命就這樣從無到有，誕生了。
“哈哈哈！”
而看着這個星靈族人，道源至高亦是忍不住發出了暢快淋漓的大笑：“吾道成矣！”
言罷，他就這麼坐在李牝身前，閉目修行。
李牝知道，他這是將這邊的思維意識，盡數轉移到了本體。
由此可見，此刻他的本體也必然沉浸在這種頓悟餘韻中，以至於都無法留下太多的意識顧及到這道化身和眼前的客人。
不過李牝並未理會。
他仔細的感受起了這個特殊生命的內部結構。
“星靈族人？”
道源至高創造了一個星靈族人？
不對！
只是和星靈族人有些類似，但其核心結構相較於星靈族人來強上太多。
天生就具備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天賦，領悟起這些規則來一日千里。
如果有一位至高願意着重培養，恐怕一兩個紀元就能將他培養到天帝境界。
此外，這個特殊的星靈族人身上還蘊含着輪迴之力的天賦。
即便死亡，都可能在某個地方重新轉世重生。
如此多的天賦傍身……
如果真將他丟到星靈族去，絕對是能蓋亞一個紀元的無上天驕。
“儘管我掌握的輪迴之力比道源至高完善，但他的底蘊比我強大太多，至少，目前的我做不到這一點。”
李牝打量了片刻，心中感慨。
而在他研究這個特殊生命不多時後，道源至高這尊化身中亦是有了一絲思維波動。
他睜開眼，目光落到了李牝身上。
緊接着，這位至高長身而起，對着李牝慎重的行了一個師長禮節。
“多謝起源至高授業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