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立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述求，哪有什麼逼不逼的呢？”
李牝說着，笑了笑：“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看着牧雲生，頓時來了興趣：“焱靈兒有着天生親和力，看樣子你也掌握着什麼強大的殺招可以在關鍵時刻翻盤，所以被虛無神藏殿委以重任，甚至於，你都以爲，你的這些強大手段居然能夠對付得了我！？”
“呵，我早就知道，不應該對任何的許諾太過信任，好還，我早有準備。”
牧雲生一揮手。
他身旁足足六十四位真神同時佔據一個方位，似乎形成了一個陣勢。
“李牝，我詳細調查過伱的資料，一位……如果不是星源天賦差，沒能走上煉星者道路，天賦近乎人族天驕的天才，尤其是你的戰鬥天賦，曾靠着兩件強大的耀日神兵，正面擊潰了一尊星神的主戰化身。”
說話間，他的神國伸展開來，直接將這六十四位真神盡數籠罩在內。
他的神國相較於其他神王、神皇來明顯不同，尤其是和六十四位真神的力量共振時，更是隱隱呈現出一種星陣雛形。
隨着這座似乎按照星陣構建的神國和這些真神身上的力量不斷疊加，他身上的氣勢開始快速攀升。
且攀升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直接打破了神皇的桎梏，朝古神們的階段邁進。
這一幕，頓時看得李牝有些驚喜。
古神！？
傳說級先驅者往往都已經掌握了完全形態，再加上古神級的力量……
這牧雲生，頓時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你以爲類似於你這種差一點點就能成爲人類天驕的偏科生只有你一個？我，牧雲生，以星陣成道，縱觀我們百欒星域，有史以來最強星陣師，未成星神，便能佈置出神級星陣的陣道天驕！”
他話一說完，以神國承載的星神之力瘋狂瀰漫，帶着常人根本無法悟透的玄妙，剎那間將李牝席捲了進去。
“現在，感受被一位陣道天驕支配的恐懼吧。”
陣法變幻，李牝彷彿陷入了一片全新世界，視野、感知，彷彿被統統扭曲。
甚至還有一股力量沿着他思考時的精神波動朝着他的心靈滲透，似乎想要矇蔽他的心靈感知。
一如所有神藏世界先驅者的心靈感知被矇蔽，以至於很多強大的手段都無法施展一樣。
當然了，這種矇蔽對已經開始窺覷真靈的李牝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靜靜的等待，等待，等待，結果……
“接下來呢？”
李牝擡頭，望向右側前方。
他的目光彷彿跨越了這片以神國爲根基構造而成的世界屏障，落到了主持這座虛擬世界屏障的牧雲生身上。
這道目光，讓牧雲生臉色一變，下一刻，他快速的變動陣法，四周的環境發生劇烈的變化，直接由外太空，變成了一顆死寂荒蕪的星球。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然後呢？你那神帝級的力量呢？”
李牝再度轉過頭，看着挪移到他右後方的牧雲生。
“你……”
牧雲生眼瞳劇縮。
這個時候，李牝卻彷彿想到了什麼：“我明白了，你的第一目的就是爲了困住我，避免我插手百里青鋒和幾大古神之戰，而眼下弄出這些花裡胡哨的扭曲、矇蔽之力，就是爲了這個目的，關鍵是，我等着你下一步的動作，卻讓你錯以爲，你的困陣成功了？”
他感慨了一聲：“讓你們生出這種認知，這是我的過錯，因此……”
下一刻，一尊巍峨巨人猛然自他身上涌現。
“法相？”
牧雲生眼神一厲：“你以爲你是誰！？本想對你網開一面，你非要自尋輪迴，那我成全你！”
隨着陣法涌動，絢爛的光輝夾雜着恐怖的電光迅速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磨盤，高速旋轉中，對準着李牝的身形撞擊而去。
而在牧雲生出手時，李牝顯化出來的法相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增長。
尤其是他彷彿和天地間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契合一般，飛速生長的能量盡數來自於天地，來自於外界，或者說……
來自他那片神國。
以至於當這個蘊含着熾烈強光和恐怖雷霆的磨盤撞擊向李牝的法相時，儘管炸散出無數能量洪流，甚至將他的法相撞塌一角。
可隨着法相吸收周邊的能量補充，崩塌的一角很快修復。
不只如此，被攻擊的法相大口一張，那蘊含熾烈強光和恐怖雷霆的磨盤竟是被他一口吞了進去，裡面的能量被迅速消融，大有融入到了他的法相，進一步壯大法相之勢。
“大膽！”
看到李牝如此自大，牧雲生眼神一厲。
“爆！”
精神意念牽引下，被法相吞下的毀滅磨盤劇烈震盪起來，裡面的能量猶如要徹底失控。
可沒等這股能量在李牝法相體內爆發，牧雲生清晰感覺到，那股能量和他之間的感知越來越弱。 那種感覺……
就像是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剝奪了他對那股力量的掌控權，反客爲主的成爲了這股力量新的主人，並將其內部蘊含的毀滅性、危險性盡數消弭，化爲完全可控的能量充實在法相中。
這種控制力……
“完全境界！？”
牧雲生心神震動。
能快速修煉到媲美古神的境界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踏入完全境界！？
“這麼弱的力量掌控！？”
李牝輕而易舉的奪回了這股力量的控制權，亦是皺了皺眉頭。
下一刻，他的法相不再增長，而是直接虛手一握。
伴隨着他虛手握住，以他手掌爲中心似乎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瘋狂的扭曲向四面八方。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漩渦越來越大，大有瀰漫整個“神國世界”並將其撕裂的趨勢。
“不好！”
牧雲生第一時間調動神國之力，且神國中其他六十四位真神亦是儘可能的釋放自己的神威和牧雲生的神國之力共振。
六十五位真神的力量宛如成爲一個整體，對準李牝虛手一握形成的漩渦轟擊而去。
然而，沒等他們的力量來得及靠近漩渦核心，摧毀漩渦凝聚到極致的六十五尊真神之力便在震盪中開始瓦解。
就像看上去十分堅固的材料，在突破音障的那一刻，強烈的震盪，直接會讓其四分五裂一樣。
六十五位真神輔以陣法形成的古神世界之力在這陣漩渦之下，亦是被迅速分割、撕裂，緊接着淪落到各自爲戰的境地，再被李牝掌中的漩渦一一碾碎，化爲精純的能量，充斥法相。
一擊之下，他們不止沒能將李牝的法相撕裂，反而讓他的法相越發壯麗、威嚴。
“怎麼可能！？”
牧雲生眼中充滿着難以置信：“這麼短的時間裡，修成媲美古神的境界也就罷了，還能將力量掌控、運用到這種地步！？”
“所以，你即便靠着星陣，也僅僅是讓自己空有古神級的力量？”
李牝說着，有些遺憾，但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也是，你終究只是第一個輪迴罷了，古神對你來說也屬於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體系，如果給你幾個星年，你倒是可以做到對古神級力量對決掌控，但一個來星年的時間……太短了。”
當下，他眼中的驚喜之意漸漸散去。
轉爲對未來的期待。
“下個輪迴，我等你和我一戰。”
隨着他話一說完，法相手掌上的漩渦劇烈震盪，瘋狂的朝着內部開始崩塌。
在崩塌的過程，直接牽引動了整個神國，使得神國亦是朝內部開始崩潰。
而失去了神國作爲星陣根基，牧雲生再也無法維持住將六十四位真神的力量加持於己身的狀態，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竟然同時朝着漩渦墜落而去。
一如……
星辰墜向黑洞。
“退！”
牧雲生一聲低吼，全力爆發似要脫離這處黑洞般的漩渦。
但，他還能堪堪抗住漩渦的吞噬、絞殺、湮滅之力，可那些真神，卻是被紛紛拉扯着，墜向漩渦，並被漩渦快速將神軀撕碎。
這個世界的體系中，神王、神皇，實際上就是靠着屬神的力量加持才能具備遠超真神級的強大實力。
隨着這些相當於屬神的真神死亡，牧雲生的力量越來越弱。
原本還能勉強和漩渦吞噬之力對抗，現在……
身形已經不可避免的朝漩渦滑去。
“住手！”
牧雲生精神震盪：“李先驅，我們相信你確確實實是想袖手旁觀了，以你的實力，如果真要介入戰局即便那些古神都不是您的對手……”
“不。”
李牝表情誠懇，一副爲了你好的語氣：“牧雲生，你很有潛力，如果你能夠在一個星年裡不止修成神帝，還能悟透完全境界，必然會帶給我不一樣的驚喜，所以，爲了讓你下一個輪迴修煉的更有動力，爲了你能更好的挖掘出自己的潛能……”
法相那張開的手掌，亦是終於合攏。
伴隨着手掌徹底合攏，漩渦朝內部崩塌、湮滅的速度驟然攀升到極致。
“請你去死。”
“李牝！”
牧雲生髮出滿懷不甘的怒喝。
但，隨着湮滅的力量全面爆發，這位陣道天驕亦是步了荒澤、炫炙、吳天等人的後塵，身軀粉碎，重入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