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合六年,秋,洛陽。
一雅緻院落內,竹椅上,涼風襲人,程流緊了緊衣服喟嘆,“唔……春去秋來,三年了啊。”
三年前,程流毫無徵兆的來到了這個年代——東漢末年。
天見可憐,他怎麼也想不到看完一本三國同人後,嘟囔一句“彼可取而代之”,書中竟有蛇紋亮起熒光。
一眨眼,他成了洛陽城落魄士族的獨苗。祖輩最大也不過區區一侍郎,但總歸是有了個拿得出手的正統身份。
家道中落,原身父母鬱結成疾,撒手人寰。
原身倒也爭氣,省吃儉用,懸樑刺股,期待着未來被查舉做官後能夠振興程家。
可惜,原身還未及爲官,就營養不良加上勞累猝死。
程流蘇醒。
三年來,程流每念及此,心中都甚是感激。
“程兄,若非你省吃儉用,留下些許銀兩,我怕是連賺錢的啓動金都困難。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振興程家,到時候取個十房八房老婆啥的,嘿嘿嘿...”
東漢末年,在後世眼中魅力十足,朝廷腐敗,諸侯並起,羣雄逐鹿,三分天下,大好男兒誰不想立馬橫刀征戰天下!
而程流,亦是如此,可直到他融入東漢,才意識到這個時代的殘酷。
既來之則安之,回不去,便闖蕩一番!
程流輕撫左胸,一條銀色蛇紋筆直,唯有尾尖些許勾起,這便是他的依仗——銜尾蛇,汲取篡改歷史的氣運,進而強化主人的實力。
前世同人書中最強秘寶。
一年時間融入和適應東漢生活,次年,稍有積累,程流第一件事就是購置改進蒸餾設備,以現代蒸餾工藝後打造程家酒坊。
初釀,“五糧春”,賺個盆滿鉢滿。
轟動全洛陽,生意火爆,也招人惦記迫害,幾經波折,橫縱聯合扯虎皮,讓出一部分利益後,程流在洛陽立穩根腳。
五糧春暢銷,程流也沒有故步自封,而是僱傭了不少釀酒師,開始着手研究其他酒品。
五糧春熱潮未散,程家酒坊又相繼推出各種酒品。
有着絕對的質量,程家酒坊在兩年間,碾壓洛陽城本地所有酒坊,分酒坊陸續開業,程流的影響力也向各地散佈而去。
憑藉着程家酒坊,程流的資金比之初至時翻了不知多少倍,而美酒這樣的特殊產物,也是讓他積累了許多人脈。
程流坐在竹椅上微闔着眼,感受着秋風的吹拂,不禁有些得意。
“三年前的今天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也算是我的新生,如今,該進行下一步了,前些日子佈下的棋子也該起作用了,算算時日,應該快來了吧。”
程流沉吟。
庭院中土地裡種着的植物,心形的葉子被風吹着輕輕晃動,起風了——
……
院門被敲響,程流半眯的眼陡然睜開,嘴角勾起,“來了。”
慵懶起身去開門。
門外,手持聖旨的太監領着幾個小太監。
“何公公,我就說今天樹梢上怎麼有喜鵲兒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快請。”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兩世爲人的程流不介意對這些小鬼笑臉相迎。
何公公臉上也是堆滿了笑,走進庭院:“程公子真是客氣,過了今天,雜家就要叫你程大人了,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何公公客氣了。”
何公公正想打開聖旨,卻被程流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又不動聲色的將一個錦囊放在何公公手中。
“何公公,入秋後在下這腿受了風吹,不太方便...”
他可不想隨隨便便給別人下跪。
何公公掂了掂手中的錦囊,又捏了捏,臉上的的堆笑更爲濃厚,像一朵盛放的菊花。
“那雜家就回宮覆命去了,程大人可擇日上任。”何公公把聖旨放在了桌上。
“何公公慢走,待在下上任,一定給公公送幾罈好酒。”
“程家酒坊的佳釀現在可是聞名天下,咱家就等着程大人的美酒了。”
……
將何公公送走,程流這才放開了壓抑在心底的喜悅,高興的蹦了起來。
他的計劃已經有了完美的開端!
目標很簡單,他想要看看最高處的風景!
劉備?曹操?孫權?
呵。
酒坊斂財,買官下放,掌握兵權,等待董卓事起!
計劃的第一步已然完美,但洛陽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明年就是甲子年,黃巾軍已經在準備造反了,後續還有董卓火燒洛陽。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躲一邊猥瑣發育它不香嘛?
至於去哪,程流早有謀劃。
丹陽郡,處於長江以南,位置險要,地勢更是崇山峻嶺,地下更是有這豐富礦藏,在後世吳楚相爭之時,丹陽便是江南重鎮。
地勢險惡就導致這裡民風剽悍,黃巾起義,天下大亂後,丹陽兵更是天下聞名,只要握住這一塊地,以後爭霸天下便不成問題。
至於以後孫權去哪,呵呵,你讓現在纔剛出生的仲謀來咬我啊。
確定了第二步,就要思考怎樣才能合理的將丹陽握在手中。
不得不說,漢靈帝在西園開的“賣官鋪”簡直太方便穿越者了,程流只是笑呵呵的掏出了足夠的錢,就順利的成爲了一地郡守。
這不,聖旨批文已經送到了程大官人的府上。
將批文揣進懷裡,程流哼着小曲打算去程家酒坊安排一下他上任之後的具體事宜。
正準備出門,門外就傳了一陣急促的跑動聲。
幾個家丁慌慌忙忙的推開了門。
“程公子,大事不好了!”
“京兆尹家的公子把咱們的酒坊砸了,還搶走了咱們的一套蒸餾設備。還有,劉師傅,賈師傅都被京兆尹府招攬了,咱們的技術啊...”
程流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
他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可沒想到居然發生在了現在!
早在兩年前,程家酒坊剛開起來的時候,程流就知道蒸餾工藝帶來的絕不只有利益,還會有數之不盡的麻煩。
而今天,麻煩再次上門。
“被招攬的不用管,賀師傅呢?”
“賀師傅拒絕京兆尹府招攬,被...被打斷了腿。”
“他們怎麼敢!??”程流死死握着拳,聲音嘶啞。
“程公子息怒,小的已經爲賀師傅找了醫師...”
“吩咐下去,找最好的醫師!不管花多少錢,都不能讓賀師傅落下一點毛病。”
“是!”
程流坐上馬車,向程家酒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