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捏着鼻子吃了一坨shit之後再去嘗試shit味道的巧克力就會發現後者的味道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當然,會議中的現狀不能拿如此粗糙的形容來進行比較。
最起碼,諸神不會異食癖到對排泄物感興趣的程度。
但在近乎於沒有拉扯直擊底線的試探下,再加上同盟的背刺跟反背刺促使祂們最終認下了協定的內容決議通過執行!
而既然先前那扭曲的解釋祂們都能捏着鼻子同意,那麼面對張珂再度給出的附加條款也就顯顯的不那麼重要了。
畢竟,簡單的兩條之中,無論是替惡尤提供那個膽大妄爲傢伙的信息亦或是親手替代捕捉,還是說在世界覆滅的戰爭中有限的保留一定的個體對於眼中動輒就是種族起步,虛空爲棋盤的外神而言真算不得什麼。
哪怕對方沒提這條,在兩個文明,乃至多元宇宙級別的碰撞當中倘若有人提及張珂做什麼祈禱,祭祀之類的活計,但凡知曉張珂名號的就不會再去嘗試着碰觸對方。
而這不僅僅侷限於張珂,對於所有的文明之主,偉大神力,甚至在常規戰場上一些個比較知名,在虛空中較爲活躍且聲名遠揚的強大神力都會有同等的震懾效果。
說白了,虛空中戰爭的本質仍是對物質世界的掠奪,以及生靈本質的回收。
前者是世界底蘊積累,文明上升的根本,而後者則是世界繁榮,神系昌盛的基礎,但都說了是基礎就證明了它們龐大的數量,而在以種族爲基本衡量單位的諸神眼中,別說是放過一兩個針對某位神靈祈禱的凡物,甚至因對方暫時退卻一個城池,一個區域的進攻也並不例外。
除非是碰上了雙方文明擁有宿仇的世界戰爭,亦或者對方祈求的本就是被入侵世界的神靈。
否則的話,你一個凡夫俗子既然都能跨過世界壁壘唸誦到外神的名號,那那些舉起屠刀的傢伙又怎麼會不願意給對方一個方便留下這條無足輕重的性命?
惡尤這番要求還是稚嫩了些!
但祂們也樂意見到惡尤的稚嫩!
畢竟莽夫到他這個程度已經很讓大家難受的了,如果不是糾結數百個文明之主,十多位霸主都無法拿下對方甚至還差點被惡尤反殺的乾乾淨淨的話,當真以爲這些外神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跟九州談事?
不就是正面搏殺打不過,還被按着打了滿頭包,實在扛不住了纔來這兒玩嘴炮。
好在惡尤還保留了些少年人的淳樸。
雖說這點兒淳樸跟稚嫩也會伴隨着時間,在九州老辣的教育下逐漸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又一尊昊天式的蠻霸玩意兒,甚至惡尤比起昊天還猶有過之,但那又怎樣?
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先平息了這次,再談未來吧!
放一馬的事情很好協商,在諸神的根本利益已經得到滿足的情況下,輕易的就通過了大多數票贊同,而特意將玩家羣體跟人類分開也是張珂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雖然九州玩家中大部分都是人族,且自家小輩被欺負這個理由也能讓他合情合理的找對等的外神開片不受即將簽訂的規則約束。
可同樣作爲玩家他太知道這羣第四天災的尿性了。
但凡今日之事傳出去以後,那未來張珂恐怕晝夜不停也趕不完這些求救的訊息!而且,有些玩家做的事兒吧,那是真不稀得說。
倘若被他們知道自己身後有這麼靠譜的一個靠山,連張珂都很難想象這羣第四天災究竟能給自己玩出多少花活兒!
更何況升米恩,鬥米仇。
他雖爲人王,有監護人族之責,但也是因爲身爲人王,張珂太懂人族性情的多變跟複雜性.
張珂的腦海中心緒起伏波盪不止,而在外界諸神們則是在爲了讓他簽下條款而努力着滿足他所提出的第一個條件。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也就是九州對跟外神們的交流跟合作沒有太大的興趣,而在虛空中有的是互通有無文明,明面上打生打死的兩個世界,在私底下有大宗的交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自然的慾望之都圈養着一個神孽的消息也瞞不過那些個有心人的探查,甚至對於某些凡心未泯的文明之主來說,偶爾去慾望之都放縱一番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隻要控制好度,用那些流落在外,亦或者從那些墮落者的身上取來貨幣,不將自身的情感慾望轉化成貨幣的話便不會被幕後的存在拿捏到痛腳。
文明之主的意志力就無須多提了,哪怕祂們斷絕不了慾望,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祂們也能很清晰的辨別,並在關鍵的時刻斬斷一切拖後腿的情緒。
這麼一來二去的,難免打探到些許消息。
而但凡有了點蛛絲馬跡之後,正義聯盟的所作所爲當真是無從掩藏,而對於一羣見多識廣的文明之主們來說,哪怕事前沒有經歷過這方面的見聞,但在揣測之後也能猜出一定的內幕,就更別說這羣矗立於文明頂端的存在們,不乏那種實在閒着沒事,好奇心爆棚的傢伙。
如此細細追尋,藏於幕後的惡墮之影也被間接的擡到了明處,併成爲了一個侷限於文明之主層次,半公開的秘密。
它的存在,甚至包括它向諸多世界伸出的觸鬚跟斷尾求生的手段。
不過,礙於正義聯盟的重視,知情者們都沒有貿然出手試探,而是默默的觀看事態的發展。
畢竟以聯盟養蠱的方式,總有被反噬的那天,而既然有光明正大插足賺取利益的機會,又何必爲了提前下手而跟一整個聯盟打生打死?
更何況,惡墮之影看似保密的復生手段,在一衆年長的文明之主們眼中就跟小孩子說謊一樣可笑。
復活轉生要當真是那麼容易的話,那外神們現在何至於跟張珂互相妥協,硬拼兌子就是了,慫個什麼勁兒?
如此,當正義聯盟勤勤懇懇捂蓋子,並且百折不撓的尋找解決的方案的時候,其他的外神則是分出了一縷注意力,關注着慾望之都的變化,同時監視着各自世界內,那些不一定存在的被惡墮之影暗中把控了真靈後門的凡俗生命。
但凡前者死亡轉生到自己的天地,文明之主們立刻就能得到一份豐厚的收穫!
雖然前者的本質是扭曲,癲狂的神孽,但好歹也是同級別的本質,在其轉生虛弱時下手,後續的收穫可比清理這些扭曲的權柄要豐厚的多.
而也正因爲惡墮之影的存在是個半公開的秘密。
當張珂說出尋求前者線索的時候,外神們除了在內心感慨惡有的小肚雞腸跟睚眥必報之外,那一雙雙審視的目光幾是瞬間便轉向了正義聯盟的幾位霸主。
或嘲諷,或威脅的目光給這幾個外神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而重壓之下,哪怕是文明之主,心態也出現了短暫的失衡,當其中一個被監視者不受控制的撇向會堂外圍的某個角落的時候,數個感覺敏銳的霸主搶先一步將注意力轉移了過去,與此同時磅礴的神念化作無形的大網向着旁觀區籠罩而下。
緊隨其後,一雙雙綻放着流光溢彩的雙眸似是X光機一般由外而內的掃視着圍困區域的上百個文明之主:
從權柄,到穿着,再到血肉跟內在,甚至於構造跟紋理都被細細的鑽研了一遍!
而至於這些被審視者的意見則是被冷漠的無視。
在強者面前,弱者沒有尊嚴跟隱私。
這一條無論是對凡俗,還是對神靈都十分適配!
也也不負諸神之望。
在好似篩子一般排隊篩選,幾次梳理之下,一個借文明神器隱藏了自身存在感乃至權柄的身影被更多的目光所注視。
周遭情況的變化讓後者下意識的心生警惕,但上百位霸主的神念顯化,層層迭迭的無形之手卻將其死死的按在原地,龐然的神念透過神器將其神力流轉完全封死,本來形似體育場的高臺坐席在頃刻間彷彿活字印刷一般塊塊剝離,僅剩下了那個被一身白袍籠罩,面容跟氣息混沌不可辨別的身影。
惡墮之影:囧
在張珂提及到自己名號,並要挾諸神將它抓捕歸案的時候,哪怕狂妄如它心臟的節拍也狠狠的漏了一瞬,面容更是恐懼扭曲到了極點,也就是靠着身上披着的文明神器外袍所具備的遮掩效果才掩蓋了這些不正常的反應。
是的,別看惡墮之影志向遠大!
但當初弱小時被正義聯盟囚禁,並一次次實驗無損切割泯滅的舊日經歷仍給祂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哪怕是在位格攀升,成爲文明之主之後,記憶中不可觸碰的禁區也對其造成了嚴重的影響,以至於本應該成形的操縱慾望跟情緒的神器最終演變成了身上穿着的這件能夠屏蔽遮蓋一切內外信息跟探查的衣袍。
當然,作爲文明神器,它的效果遠不止於此,跟文明之主適配的功能跟可成長性纔是文明神器跟先天至寶被無數人追捧的原因所在。
但問題也就在這裡,原本附帶的輔助能力現在變成了主要效果。
想它也是一位先天具備伴生神器的文明之主,但除了隱匿之外,竟跟那些野路子,死窮鬼沒太大的區別,每次光是想到它就恨不得把那些老東西們挫骨揚灰!
但現在,對張珂帶來的威脅,別說是心中咒罵了,要不是擔心自己溜走的動作吸引到惡尤的注意,惡墮之影甚至想要當場溜走。
別看它當初借神器在張珂面前擬態時嘲諷的歡。
但真讓它當面對峙,它可沒那個膽子。
因爲負面情緒成就的位格給它帶來了貪婪跟不知深淺的狂妄,但暴虐的表象下隱藏着的卻是惡墮之影也沒能察覺到過的怯懦跟躊躇。
正所謂成也權柄,敗也權柄!
惡墮之影想着以神器的隱匿能力安安靜靜的等到會議落幕後就逃往虛空的未知區域,再不回來。
但它卻忘記了,正義聯盟的幾個老東西跟它一體兩面,共享一切。
雖然因爲惡墮之影汲取了大量聯盟神靈的邪念,以及後來前往慾望之都的墮落者的本質使得正義聯盟的霸主們所佔據的比例不斷降低,但再怎麼降低雙方都是同位格的存在。
事不關己時,它還能靠着神器的掩藏悄悄蹲着。
可一旦被幾位霸主被觸碰到心中的秘密,心神激盪下控制不住的想到惡墮之影,自我本能的聯想便會將兩者的距離無限制的縮短,神器再強也抵不過同根同源的吸引。
哪怕幾個霸主也沒能勘破神器庇護的外衣,只是得知了它在場的消息。
但就是這麼漫不經心的一撇,成了惡墮之影赴死的根源!
上百位霸主的神念封鎖跟鎮壓令其寸指都動彈不得,更別說使用神術強行逃離了!
而在電光火石之間,也有十多位霸主離席默默的守在了正義聯盟的成員背後,且九州的一夥人也不知何時挪動了目光,磅礴法力引而不發,時刻防備着幾個外神狗急跳牆。
而此時,“後知後覺”的張珂看着被諸神扒掉了神器外袍,用神念捆成了個糉子被牽着扔到自己面前,像是一團尼哥似的惡墮之影,無奈嘆了口氣:“真蠢啊!”
是蠢!
藏在陰溝裡的老鼠隔着屏幕跟人刺撓兩句就算了,還敢湊過來當面現下真實,這不是蠢是什麼?
他原本還想着,借這玩意兒,在日後還能出九州逛一圈找幾個外神敲打敲打緩緩手癢來着,但現在
看着送上門來,被鎮壓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惡墮之影,他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刀光一閃,一個扭曲漆黑的尼哥就被刀刃一剖兩半,而伴隨着刀上白虎影像一閃而逝,惡墮之影殘存的本質也被虎魄吞噬一空。
整個過程相當之流暢。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惡墮之影都被諸神鎮壓的無從反抗了,連躲都躲不了難不成還能指望它能扛得下虎魄的刀鋒?
就這樣,一代狂妄的邪神成了九州跟虛空萬界簽訂和平契約的見證。
當一個個泛着流光溢彩,散發着濃重神威的真名被簽訂在金口玉言所形成的紙捲上時,這場因惡墮之影掀起的慘烈戰爭也終是圓滿結束。
九州與蠻荒得到了寶貴的修養時機,而各個虛空世界也因惡尤被束歸牢籠從而召開了時間不定的諸神狂歡。
數不盡的酒水,吃不完的美味,與蠻神們狂歡時必備的特色節目跟各類美人。
但這些跟九州就沒什麼關係了。
當嘈雜的議會重歸平靜,洞開在北天門外的空間通道重新封閉之後,張珂都沒跨入凌霄寶殿的大門就被從瑤池來的女仙帶走,而在似曾相識的道路上兜兜轉轉了幾圈之後,等他再次來到王母的寢宮,見到上首端坐着的幾位臉上的神情幾經變換後化作一抹不安的訕笑。
而看着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對帝毆打三拳還猶不自覺的熊孩子,如今竟變成了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西王母不由得莞爾一笑,同時瞥了一眼身側的塗山氏。
“.”
沒再像往日穿着粉嫩,妖嬈的塗山氏雖是察覺到了這不含好意的眼神,但也全當沒看到。
佔了先手又怎樣?
有人數優勢又怎樣?
帝尤跟瑤姬青梅竹馬又怎麼了?
她.說實話還是挺心酸的。
哪怕心大如她,對張珂這刻意討好,浮誇的演技也不免感到幾分酸澀。
酸的是明明最先下手的是她跟大禹,但好處卻是西王母這個老登全都佔了,大家都是同樣的身份,怎麼就憑你女兒多就能壓人一頭?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帝尤對大禹本身還是相當尊敬的,雖不如親父,但也視若師長,可今日不是男人們的場合,單論這一輪是她輸的徹徹底底。
雖然,張珂從始至終都沒有明顯表達出偏向跟嫌棄,甚至還在嬉鬧之後面容莊重的朝她躬身行了一禮。
但有時候,過分的尊重本就是疏遠的表現之一!
至於另外一邊的女媧,塗山氏沒自不量力的去比較,西王母更不會去調侃什麼。
畢竟,說到底祂們兩位都是孃家的長輩,而唯有女媧纔是帝尤切切實實的祖輩,雖然後者加入帝尤長輩團的資歷最晚,但舉世獨一份的身份也註定了女媧一人就能頂上蠻荒的諸位人王以及昊天等人。
或許后土多出來露露面的話情況會不太一樣,但現在,女媧的身份就是無從替代。
畢竟,兒子不論如何總歸是偏向母親的。
哪怕這個母親來的太晚,哪怕她沒有生育之恩,但先前的蠻荒之行跟幾次明裡暗裡的幫助已經奠定了許多,現如今女媧差的不過是一個光明正大的稱謂,但稱謂這東西,對祂們來講真不重要。
畢竟,除了大尤之外,蠻荒跟九州的一衆師長基本沒聽過帝尤的尊稱不說,老登的暱稱可是被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