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之間,莫離老早便將楊府教給自己九陰真經殘篇一事如實告知了宋遠橋二人。
尤其是易經鍛骨篇,可以有效提升一個人的習武資質,莫離早就想交給武當衆人,只是一直沒一個好機會洗白,此次終於是一併給了宋遠橋。
至於龍象般若功這門外家功法,他之前在山上過年時,便給了張三丰看。
張三丰何等人物,武道境界絕對是曠古爍今,比之這龍象般若功的創功之人,武功之高不低。
他略略看了兩眼,便斷言這不太適合武當弟子,準確的說,是不太適合一般的武當弟子,修煉進度實在是太慢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莫離的練武資質,很多人想要修煉成一流高手,都要花費一輩子的時間,絕頂高手則是可望而不可及,如何有精力再去兼修一門外家武功。
況且,就算是練了,也是進展緩慢,而龍象般若功,越往後越耗費時間,威力也越大,練個幾層,也只是雞肋罷了。
尋常武人沒得選,可能會視若珍寶,而武當弟子自家門派的絕學都學不過來,誰有精力卻花費大量的時間在這一門功夫上?
這是一門適合資質好的天才修煉的功法。
衆人隨着楊父楊母一同進府,步入大廳之內,楊府下人奉上了幾盞香茶,楊父笑道:“聽聞貴派張真人早年修行時,得了昔年的全真教高手指點,說來也巧,我祖父幼年也曾拜入過全真教修煉,咱們兩家的淵源,可不止華山之上的一面之晤。”
“這倒是未曾聽師父說過。”
宋遠橋道:“不過師父他老人家早年確實得了全真教丘真人的指點,也時常與我等說,我武當一脈,也算是全真教的傳承之一了。”
楊過幼年在全真教學武一事,因爲叛教而出,不甚光彩,所以全真教之人少有提及,他自己也不會刻意講述,江湖中人知曉的不多,張三丰這個晚輩,自然也是不曾知悉的。
“全真教也是可惜了。”楊父嘆了口氣,語氣裡很有幾分唏噓之色。
宋遠橋和俞蓮舟也是聽過張三丰講昔年佛道兩家在元廷辯經舊事,亦是心中感慨,一個諾大的武學聖地,轉瞬間便流雲星散。
楊母忽然道:“莫少俠在此是否有些拘束,不如讓倩兒帶你去花園走一走,你們年輕人更有話語一些,待會開席,我自然會讓人喚你們。”
莫離點了點頭,這些人聊些前塵往事,都是長輩的,確實有些氣氛沉悶了。
“是,母親。”
楊倩兒見莫離點頭,應了一聲,便站起了身。
莫離亦是跟着站起,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大廳而去。
“宋大俠調教出這麼一個弟子,當真是羨煞旁人啊……”楊母見得兩人離開,忽然感慨了一句,言語裡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宋遠橋心中一動,想到楊倩兒那清冷的玉顏,笑道:“令千金姿容絕色,武功非凡,比之我這弟子還出色幾分。”
楊母抿脣一笑,卻是並未再多說什麼,她已然曉得宋遠橋的心意了。
……
“今日你勝的好快啊。”
黃衫女一襲鵝黃宮裙,氣質清冷,姿容明豔,宛如月宮仙子,她道:“恭喜你了,連楊逍都不敵你一劍,天下只怕沒幾人是你的對手了。”
“楊姐姐謬讚了。”
莫離含笑道:“我這點功夫,只怕在我師祖手裡,三招都接不下,況且那楊逍也是輕敵,這才落敗,實際上算不得什麼。”
他說的是實話。
張三丰那一日創出太極拳時,那種狀態下,莫離覺得自己連一拳都接不下來!
而且楊逍真的是輕敵了。
莫離雖然仗着龍象般若功的加持,力道比他大很多,但是他如全力運功抵抗,莫離絕不能做到一劍震碎他臟腑。
他要施展桃花島一脈武學,全力對敵,莫離想要取勝,起碼也要百招開外。
楊倩兒只當他謙虛,道:“你如今算是真正的名動天下了,接下來想做什麼?”
“去崑崙山。”莫離毫不猶豫的道。
“去崑崙山?”
楊倩兒好奇的道:“難不成你真要上明教總壇,找那些明教魔頭的麻煩?”
莫離搖了搖頭,道:“我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他本來不必死,還會成爲天下絕頂的高手,現在卻要英年早逝,我不知他日後的成就會如何,但總要救他一條性命。”
“救人,可比殺人難多了。”楊倩兒感嘆道。
“小姐,莫少俠。”
便在此時,花園裡竄出來了幾名僕人,各自捧着糕點茶水走了過來,領頭的卻是福伯。
福伯笑吟吟的走了上來,道:“這是夫人特意吩咐老奴送來的,開席還要一會,讓兩位先墊墊肚子。”
那些僕人將糕點茶水敗在了花園裡的一處石几上,楊倩兒美眸卻是一亮。
她喜道:“桃花玉漿酥,孃親倒是大方了一回。”
她上前拈了一塊遞給莫離,道:“你快嚐嚐,這裡面可是有玉蜂漿的,外面可沒有,很是美味。”
玉蜂漿?
莫離自然聽過這東西的名頭,乃是古墓一派的獨有的玉蜂釀成的花蜜,比之尋常的蜂蜜珍貴的多。
他接過那一塊酥,咬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甘美,甜而不膩,香味淡雅,味道絕佳,當下點頭讚道:“好一道桃花玉漿酥。”
說話間又是忍不住朝着那酥上咬去。
楊倩兒笑了一下,也吃了起來。
只是還沒吃兩口,莫離覺得一股燥熱火氣自小腹處升騰而起,看着眼前清麗非凡的楊倩兒,心裡陡然生出了一股邪念。
什麼情況?
莫離愣了一愣,隨即運轉體內的純陽無極真氣起來。
他內功深厚非凡,道門功法又最是中正平和,清心定神,不過功行周天,那股子燥熱火氣便盡數被驅離在外。
不過此時那楊倩兒一張玉臉卻是紅的幾欲滴血,整個人軟綿綿的趴在石桌上,呼吸急促,彷彿喘不過氣來一般。
中毒了?!
莫離心頭奇怪,難不成是楊府的仇家?
他不及多想,一隻手掌已然貼住楊倩兒後背,雄渾內力奔涌而出。
然而他行功不過片刻,忽然聽的楊母的聲音喊道:“你們……你們在做什麼,在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