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拜你爲師!”葉成帷劍眉一軒,目不轉睛地望着陽光下那張豔美無暇的俏臉,緩慢但卻堅定的說道。
彥兒一滯,怔怔的望着他。葉成帷是背光站着的,但她卻看得很清楚,他那白皙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唯獨,那彷彿流轉着碎碎星光的眼眸中,似乎有着一絲堅定。過了半晌,她仿若沒有聽清楚的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悠悠的,那磁性而具有別樣魅力的聲音似從遠方傳來,迴盪在青年的耳畔。
“我說,”葉成帷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赫然拔高了幾分,他伸出右臂,指着自己的左胸,斬釘截鐵的道,“我葉成帷!”他又指向彥兒,“要拜你王彥兒,爲師!”
彥兒聽着那似乎宣戰一般的喊聲,望着葉成帷的目光不由一陣恍惚。眼前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葉成帷麼?還是那剛見面,就被她打了一耳光,卻苦於實力不濟而憋屈鬱悶的青年麼?還是那個掉下懸崖,爲了活命,緊緊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子麼?
彥兒不敢相信,這種反差的性格真的會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也或許,之前的都是僞裝,都是爲了騙她說出剛纔的那個承諾,都是爲了能拜她爲師。而現在,無需僞裝的他,終於展現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呵呵……”莫名的,彥兒笑了起來。她笑靨如花,她輕輕掩嘴,她回頭,慢慢踱步而去。走到她剛纔盤膝運功的地方,霍然轉身,又笑着踱了回來。
葉成帷劍眉一挑,他邁步,向彥兒走了過去。他徑直走到她面前,右手探出,一把抓住她的左手手腕,拉離了她那精緻到無可挑剔的瓜子臉盤,沉聲道:“彥兒姐,你笑什麼?”
“呵呵…”彥兒依舊在笑,笑得花枝亂顫。她本可輕易掙脫葉成帷的手,但她並沒有,反而是任由葉成帷抓着她的手腕。過了半晌,她終於是停止了笑聲,但眼中卻依舊滿是笑意,道:“小帷,你老實告訴我,你之前是不是一直都在裝?”
“是。”葉成帷聳了聳肩,微微一笑,道,“之前的一切都是爲了討好你,都是爲了讓你高興,都是爲了,拜你爲師!”
葉成帷挺乾脆的承認了,在他看來,這沒什麼不可說的,雖然是具有一定的欺騙性質,但他並沒有傷害任何人。他只是爲了實現自己的目標,爲了讓自己變強,爲了復仇,而做出了一些努力。
彥兒眼中的笑意漸漸褪去了,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此刻聽葉成帷親口承認,還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她哼了一聲,被葉成帷抓住手腕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冷冷的道:“葉成帷,你倒還真是光棍兒,就不怕我一拳捶死你。”
葉成帷瞥了一眼彥兒那被自己握着的手腕,忽地笑了,道:“我知道,我連你的一拳都扛不住,所以我也沒打算扛。這兩天來,你多次顧我護我,算來我也是欠你一條命,便是死在了你手裡,那又何妨?”
“你不怕死?”彥兒一怔,隨即柳眉皺起,鳳目緊緊盯着葉成帷的眼睛,寒聲道。
“我怕死,我當然怕死,人怎麼會不怕死呢?但那要看怎麼死?倘若死在你手中,我毫無怨言。”葉成帷坦然與彥兒對視,眼神沒有半分的閃躲。
不知爲什麼,彥兒的臉微不可查的紅了一下,但卻並未將目光從葉成帷臉上移開,依舊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從其中看出什麼。葉成帷面無表情的和她對視着,坦然至極。
從遠處看,他們二人沐浴在陽光下,靠的很近。葉成帷的手抓着彥兒的手腕,彥兒被葉成帷抓住的手握成了拳頭,像極了一對深情凝望的伴侶。不過卻又有一處不協調的地方,那就是彥兒的身高几乎與葉成帷一般高,兩人相互凝望間便平添了幾分劍拔弩張的氣氛,相比於伴侶卻像是一對死敵。
“哼,葉成帷!你確定要拜我爲師?”不知過了多久,彥兒率先打破了沉默,因爲她着實是從葉成帷眼中看不出什麼。
“當然!”葉成帷的話擲地有聲。
彥兒很輕易的從葉成帷牢牢握住的手中抽回了手,像剛纔那樣一邊踱步一邊道:“坦白說,我初入武師境界不久,費盡心思尋那紫靈芝也是爲了穩固境界。是以,我原是不想收徒的,不過,你勾起了我的興趣。”說着,彥兒腳下的步子一頓,淡淡瞥了葉成帷一眼。
葉成帷沒有說話,察言觀色是茶小二的看家本領,他知道,彥兒還有下文。
果然,彥兒繼續說道:“雖然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但我可不會隨隨便便就收個徒弟。這樣,明日你隨我離開這裡,我會給你一個考驗,如果你通過我的考驗,我便收你爲徒。”
“此話當真!”葉成帷身軀一震,喜道。
“哼,我說的話句句在數。不過,你最好不要高興的太早,我的考驗不會太簡單的。如果你能通過,那我們皆大歡喜。如果你通過不了,呵,我會廢掉你的丹田,打斷你的四肢,讓你這輩子都無法踏上修煉之路,作爲你欺騙我的懲罰。”彥兒遠遠的看着葉成帷,那一雙美眸中盡是寒意,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參加考驗,看在紫靈芝的份上,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哈哈哈……”
葉成帷仰天大笑,過了一會兒,高聲說道:“彥兒姐,你有你的高傲,難道我就沒有我的傲氣?我葉成帷堂堂男兒,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常言道:富貴險中求!你的考驗,我接下了,明日,我便隨你離開這裡。”
彥兒深深看了葉成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道:“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傲的資本?我很期待。”
“我是不是有傲的資本?彥兒姐,明天你不就知道了嗎?”葉成帷笑道。說實話,他心中是有些忐忑的,但他並不會將這份忐忑展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