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撕破臉皮

葉成帷,顏老,可兒三人對視一眼,臉色盡皆是一變。

“小帷,去開門。”顏老眼神閃爍不定,頓了頓,又道:“記住,隨機應變!”

葉成帷臉色嚴肅的點頭而去。顏老又轉頭目視可兒,“可兒,你回自己屋去,把你那妝畫好。另外,沒有我和小帷叫你,無論如何也不要出來。”

可兒也知事情輕重,轉身便向自己屋內走去。顏老同樣快步回了自己房間,他要趕緊準備一下才行。

“吱呀~”

葉成帷打開門,神情迷惑的探頭,問道:“客官爲何去而復返?可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車闖沒有說話,在他看來,向葉成帷這種身份低微的人解釋,不管是什麼事,都有些自降身份。石六會意,哼了一聲,道:“我們去旁邊酒樓和你說的哪家客棧問過了,他們說他們的客房都住滿了,喂!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讓我們進去。”

葉成帷一怔,旁邊酒樓和客棧住滿了,難道你們還能怪到我身上?現在又要進來,這是幾個意思?試探性的問道:“那諸位重新回到小店是準備?”

“哼,當然是借宿,快讓我們進去!”一直沒有說話的車闖此時有些不耐,看着葉成帷的眼中有了幾分不悅。

“有用這種態度借宿的嗎?一字劍門的人難道都是這麼蠻橫?”葉成帷心中疑惑,拒絕道:“不好意思,諸位客官,小店小本生意,店內僅有本家住宿的地方,並沒有多餘的客房。”

“沒有?”車闖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抹怒色,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店門轟的一聲被震開,葉成帷也是被震退兩步,胸腹間一陣氣血翻涌。

葉成帷心中怒火中燒,擡頭望去,卻見眼前一花,一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葉成帷瞬間冷靜了下來,冷聲道:“客官這是什麼意思?”

“哼,區區一個茶小二,我車闖做事,何須向你解釋。走!”說罷,把劍往前輕輕一送,葉成帷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絲,浸潤在寒光閃閃的長劍上。

葉成帷感到自己喉頭一涼,心中一驚,手指動了動,下意識的就想使用探花手封住對方的穴道。不過他第一時間否決了這個想法,就看對方剛纔那一閃身的速度,估計自己剛擡起手,就已經橫屍就地了。

“小帷,不要妄圖抵抗,帶他到後院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就在葉成帷心中彷徨時,顏老帶着幾分決絕的極細小聲音卻是突兀地傳入了他的耳中。葉成帷心中一定,按照車闖的要求向後院挪去。

語畢,車闖一直冷眼注視着葉成帷,心想只要這小二敢說半個不字,就讓他橫屍就地。不過他只見葉成帷眼中掙扎片刻,便邁步挪向後院,眼中的殺意登時緩和了幾分。

“車前輩真是太霸氣了,倘若有一天,我能像他這樣任意而爲,那可就真的是走上人生巔峰了啊!”石六看着身前霸氣威武的車闖,眼中亮晶晶的,心中止不住的傾佩。

石七卻是皺眉不已,這車前輩固然武功了得,但以勢壓人,尤其對方還是一個身份低微之人,不免爲人所不齒。

車闖倒是沒注意到身後兩個少年的神情,押着葉成帷走至後院,卻見一個臉色蠟黃,身材佝僂的老者正在劈柴。

“掌,掌櫃的…”葉成帷心知這蠟黃臉的老者定是顏老所假扮,當即配合,哽咽說道。

蠟黃臉老者放下手中斧頭,雙手扶住膝蓋,艱難的轉過身,一見眼前景象,臉色登時大變,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加深了,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客官,咳咳,何以,何以,咳咳,將刀架在我侄兒,咳咳,頸上?”

車闖一時間有些發愣,萬沒想到這塵緣茶館的老闆竟然就是這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石六,石七一時也愣住了。

“哼,老傢伙,我們來你這借宿是看得起你,你這侄兒卻一個勁的阻攔於我,你說我該不該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車闖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將手中劍在葉成帷咽喉處輕輕一劃,打算嚇一嚇顏老。

“哎呀,我要死了。”

又是一道血絲在長劍上盪漾開來,葉成帷雙膝一軟,倒了下去,捂着咽喉在地上嚎叫,一邊嚎叫還一邊用手扯住了車闖的褲腳,狀若瘋狂。

“滾!”車闖大怒,一聲爆喝,下意識的一腳踢了出去。葉成帷頓時化作滾地葫蘆,直滾到了桂花樹旁邊。

葉成帷一翻身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目光冷冽的注視着車闖,調侃道:“車前輩,你這一腳可真重啊!”

車闖愣住了,他一時間想不明白,前一刻還狀若癡狂的葉成帷怎麼突然清醒了?

突然,原本佝僂着身的蠟黃臉老者,猛然暴起,竄向車闖。同時,一把兩尺長的彎刀猛然彈出,砍向了車闖的胸膛。

車闖猛地驚醒,長劍揮舞,想擋住那把彎刀,但刀光卻已是到了胸前。

“撕拉!”

“當!”

月牙形的刀光閃過,衣衫破裂聲響起,但緊接着的卻是金鐵交鳴之聲,顏老身形一頓,挑了挑眉,道:“防護內甲!”

“你究竟是誰?”車闖飛速倒退出一段距離,瞟了一眼胸前的衣衫,冷聲道。如果不是下山之前,師尊特意交代自己穿上防護內甲,估計剛纔自己就掛了。

“想知道我是誰?好,我告訴你。”顏老骨骼一陣噼啪作響,身形拔高了不少,往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面目,道:“我是顏復,顏如玉的父親!”

“顏復?顏如玉?”車闖蹙眉,努力回憶着,半晌,驚呼道:“笑顏刀客—顏如玉!”

“不錯!”顏老應道。

“呵呵,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竟是當年的喪家之犬,居然龜縮到了這個犄角旮旯。也好,此次我若能殺了你,也算是了了師尊師伯的一樁心願,回去說不定還有什麼獎賞。”車闖譏笑道。

“我看你是回不去了。”顏老淡淡的說道,似是完全沒有在意對方的話。

石六,石七剛纔就被飛速倒退的車闖撞倒在地,此刻爬起身來,退到一邊,愣愣的看着場中的兩人。

驀地,兩人後頸一麻,同時暈了過去,葉成帷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人還是先睡一會兒吧!”說罷,將兩人丟在了院落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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