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9—40 兩代有夢的女人 韻貂蟬的商界衝擊波
39韻貂蟬的商界衝擊波
送走了韻貂蟬，漢浩浩給組織部那邊聯繫了。看來，周書記是鐵了心的，組織部部長竟然也接到了同樣的指令。當漢浩浩說完之後，組織部長說：“漢副市長，周書記也給我說了這件事了，我已經安排副部長他們着手準備了。”
漢浩浩說：“哦，那就好，你那邊需要我配合的你就打招呼，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組織部長說：“現在還沒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打招呼的。”
現在漢浩浩算是明白了，這一切周書記比他還要着急，既然組織部那邊都已經進入程序了，他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就等組織部那邊正式將韻貂蟬的相關手續調入蜀南。等到宣佈韻貂蟬任職的時候他才能再一次出面了。
韻貂蟬的這樣大手筆的運作，當然會觸及一些人的神經，比如說劉亦菲就大受刺激。表面上看來，韻貂蟬只是回到蜀南市貿促會任職，可實際上，她是借用這樣的手段掌控蜀南的品牌資源。這個潛在的能量是可想而知的。劉亦菲雖然也算是先知先覺者，早就踏入了蜀南商界，但是她聽說了韻貂蟬的事情之後，心中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她沒有想到在她後面進入商界的韻貂蟬竟然有這樣大的動作，心裡委實不太甘心。她知道，要是韻貂蟬的這一步成爲現實的話，她也就要被韻貂蟬遠遠的甩到身後了。但是，她又覺得這不太可能，韻貂蟬要是進入了商務局出任貿促會會長，她不就成爲國家的公務員了嗎？按照相關的規定，公務員是不可能經商的啊？這樣的想法很快又被她否決了，當時李非不也是公務員嗎？人家還做到了市政協副主席又怎麼解釋呢？現在的世道官場也是太混亂了，各種各樣的新花樣總是令人目不暇接。
她接到了韻副縣長的正式邀請，於是想到了漢浩浩。此刻，她還在蜀南縣郊外的南山山麓。她在幽靜的廠區給了漢浩浩電話。“你好，漢副市長，好久沒有與你聯繫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吧？”
漢浩浩一邊整理辦公桌前的文件一邊接電話說：“你開什麼玩笑，我們的‘亦菲’品牌的掌門人，你就是化成骨灰了，我也認識你啊。怎麼，今天有空找我？”
劉亦菲說：“你猜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漢浩浩說：“你電話這樣安靜，想必是在一個特別精密的地方吧？你是不是在南山山麓啊？”
劉亦菲開心地說：“漢副市長就是聰明人，你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啊？莫不是你有衛星定位儀啊？開玩笑，開玩笑，我們漢副市長果然厲害，一猜就準了。我想，你也接到了某些人的邀請了吧？”
漢浩浩說：“難道你不也是嗎？”
劉亦菲說：“是啊，不過我想，你要是不去，我就沒有打算去了。”
漢浩浩說：“你這樣不好吧，不是有意傷害請你的人嗎？你把主題也搞顛倒了啊。”
劉亦菲說：“有一件事情，你方便說嗎？”
漢浩浩說：“你講。”
“韻貂蟬是不是要回蜀南來任職，還要把蜀南所有的品牌都歸到她的旗下？”劉亦菲也算是單刀直入。
漢浩浩說：“你的消息夠靈通的啊？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劉亦菲說道：“我能有什麼想法呢？不過，我倒是想給你提個建議。你不覺得政府這樣管得太細，不是束縛企業的手腳嗎？我‘亦菲’品牌倒不會受到什麼明顯的影響，就是我姑媽的‘蜀中陸游酒’可能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可是像國際殷氏集團的產品，還是要納入她的系統，你不覺得有點強人所難嗎？”
漢浩浩壓根沒想到劉亦菲會站出來爲國際殷氏集團說話，這足以說明劉亦菲確實已經成長爲一個合格的商人了。漢浩浩不想和他糾纏這件事，於是說道：“謝謝你的建議，不過，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的，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單純。”
劉亦菲明白了，這件事情可能背後有更大的背景在操縱，漢浩浩也是無能爲力了。於是改了話題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另外一個問題呢？你今晚能來嗎？”
漢浩浩說：“依照你的意見呢？”
劉亦菲說：“你要是聽我的安排，那就好了。”
漢浩浩說：“只要你的意見正確，有什麼不可以呢。”
劉亦菲說：“嗯，我覺得你當然應該來。你爸爸也回來了，還有我這個老朋友。另外，還有你的老上級劉縣長和韻副縣長。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你需要幫你的初戀情人解家庭之困局。我想，陌生男人都會英雄救美，你又何必不伸出援手呢。還有一個原因，你身邊的李非現在遠在法國，你的自由度不是很寬泛了嗎？”
漢浩浩說：“看你亂七八糟的說了些什麼啊。不過，一部分見解我還是基本認同的。就給你一個面子吧，去。”
劉亦菲說：“算了吧，我有這樣大的面子纔怪，你早就做好了準備的，不過是給我一個面子罷了。我就是再愚鈍，也不至於愚鈍到這樣的境地吧？好吧，既然你要會蜀南來，我當然得出面賠你啦。一會開完短會，我就往回趕。哦，需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了。”漢浩浩說。
與漢浩浩通完電話，劉亦菲覺得明天國際曼洋集團的開業儀式是一個蠻重要的宣傳機會。尤其是周書記要親自蒞臨現場。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在國際李氏企業集團供職，內心老是覺得對姑媽那邊的事情不放心。她真想對劉曼洋叮囑點什麼，就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劉縣長說：“亦菲，你接到韻副縣長的邀請了嗎？”
劉亦菲說：“嗯，接到了。你今晚不也要去嗎？”
劉縣長說：“是的，韻副縣長的邀請，我能不去嗎？我不是給你說這件事的，我現在是想給你商量另外一件事情。我聽你姑媽回來說了，市裡面要讓貿促會統一蜀南品牌對外宣傳，還讓韻貂蟬出任貿促會的會長，你對這件事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想法？”
劉亦菲說：“你有什麼想法？”
劉縣長說：“按照這樣的規劃，韻貂蟬不是今後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嗎？她不做企業，反倒有可能比你和你姑媽這些操持企業的人做的還要大呢？先不說這個是否公允，你不覺得這確實是一個機會嗎？”
劉亦菲怎麼會沒有覺察出來，她內心就是對此耿耿於懷呢。但是她也想過了，人家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和國際殷氏集團都在這個問題上默認了，這說明什麼呢？這就說明人家的臂膀硬着呢？現在連漢浩浩都那她奈何不得，國際曼洋集團就是有想法，不也只得委曲求全嗎？於是沒有好氣地迴應說：“怎麼，你一個小小的縣長還想翻天啊？”
劉縣長明知劉亦菲可能已經掌握了更多的情況了，但是他還是說道：“你怎麼跟你爸說話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劉亦菲十分無奈地說：“爸爸，很多事情你也是管不了的，看看人家領頭羊的風向吧？現在起碼還輪不到你劉縣長和國際曼洋集團出來說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建議你在任何場合都不要提起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一樣，這樣也許對你本人，還有你妹妹的國際曼洋集團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劉縣長沉思良久，覺得還是女兒的話有道理，就是自己有看法，也得耐心地等一等看一看。
40兩代有夢的女人
劉亦菲是一個頭腦異常清醒的人，在看清了這件事情的本質之後，想得更多的是自身，也包括姑媽的產業自身，畢竟那是爸爸爲之付出的產業，也是整個劉姓家族祖上的衣鉢產業。現在就要正式開業了，要是自身的功夫沒有修煉到位，出了什麼岔子，那纔是現階段爸爸和姑媽承受不起的。儘管她現在還不能抽身回到自己的家族事業中，但這並不影響她對此擔心和焦慮。
她問爸爸：“明天的事情都張羅好了嗎？”
劉縣長說：“你姑媽還說呢，說你現在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經理人了，就是還想請你回來看一看呢。可是你姑媽又說了，你現在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高管，又擔心你不方便出現。”
劉亦菲說：“姑媽能這樣想，也沒有什麼錯。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我對你們還是有幾分不放心，我一會就要從南山山麓趕回來，我想看一看你們準備的情況。”
劉縣長說：“好啊，這是我和你姑媽求之不得的呢，你好久到，我好給你姑媽說一聲。”
劉亦菲說：“一個半小時後吧。”
劉亦菲雖然只是一個姑娘，其實她的內心很沉靜，很傳統也很敏銳。當年她還上中學的時候，每一次看見村落之中高聳林立的煙囪，嗅着村村寨寨飄蕩而來的酒香，她就有過一種崇高的慾念。祖上的基業怎麼到現在爲止還是手工作坊呢？爲何不能在傳統的基礎上發揚光大成爲現代化的企業集團？那時候她雖然不能想深想透，但是這種意念早就萌芽了。她家也是白酒業的世家，能夠追溯到上至那一代，她無從考證過，但是她的童年就是在酒味飄香的氛圍中度過的。那時候爺爺開了三個大酒坊，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名流。要不是因爲爺爺有這樣的基業，怎麼可能會有爸爸上學做縣長，姑媽和其他的叔叔們漂洋過海求學成家呢？所以，她們家的基業就在酒業。具體到她的家，祖上是一直沒有放棄過這個基業的，要說斷檔，就是爺爺去世之後的事。那是爸爸已經步入了仕途，姑媽和叔叔們也都離開故土遠渡重洋。她們家的酒作坊這才壽終正寢，歇業了。
過去回到老家，大老遠就能聞到自己酒作坊裡飄蕩出來的酒香。回到家後，能看見熊熊燃燒的煮酒大火，能品味穀物糧食發酵之後飄蕩而來的濃郁香味，能看見爺爺和酒工們打理剛出爐的鮮酒那股興奮勁兒。一切，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一切都在那些燦爛的笑臉中無限放大，形成了她童年對老家最深沉的記憶。
現在，她只要能回老家，總會去看看已經廢棄的酒作坊，內心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辛酸與惆悵。只有她自己能明白，並不是因爲她觸景生情想起了逝去的爺爺和奶奶，也不是一種單薄蒼白的緬懷，而是憧憬！憧憬那一天這些廢棄的曾經充滿生機的酒作坊能復活。現在的村子上空雖然依舊飄蕩濃郁的酒香，可那畢竟不是從她們家老酒坊裡升空的，而是從同姓的堂叔或者堂伯家的酒坊裡飄蕩而出的，這不能不讓她的內心有幾分遺憾。
正是因爲她骨子裡有這樣濃厚的酒緣情節，所以她一直渴望有中興家業的機會。但是，在她的意念裡，這又是近乎神聖的大事，是不能輕易觸碰的。她這些你先後在機關工作，而後到省城求學，在後來步入商界，歸根到底，也有童年的那些美好印象有關，只不過別人不得而知。就在她積蓄着能量，準備蓄勢待發之時，沒想到爸爸和姑媽也看上了這個祖傳的家業，在她無法抽身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時候將這個旗幟豎立起來了。她在欣慰之餘又多了幾分遺憾，所以她對這份產業是浸潤了情感與期待的。
抱定了要回去看一看的想法，她簡單的安排了工作，隨後就讓司機將她送回了城裡。回到城裡，她意猶未盡，打開了電腦裡儲存的自己撰寫的關於童年與酒的記憶，一邊欣賞，一邊想，是不是應該有一個人來共同分享啊？這個人是誰呢？她能想到的，也只能是漢浩浩了。她將這份文稿離線傳送給了他。
誰曾想到，漢浩浩處理完了各種事務，正在電腦上瀏覽新聞，看見劉亦菲發來的文稿，他一口氣讀完了。無疑，他就是最佳的分享者。他被劉亦菲質樸而不是理想的童年所打動，他自己不是也曾想將南山山麓的水資源變成可利用資源嗎？只不過這個夢想被劉亦菲幫他實現了，現在劉亦菲的夢想又被她爸爸和姑媽實現了。從本質上講，劉亦菲的興奮和擔憂與他當時的心境無異。唯一不同的就是南山山麓不是他的家業，他的情感沒有劉亦菲的濃烈。他知道，要是讓劉亦菲去掌管這家酒業公司，可能還會有質的變化，她會像愛護命根一樣捍衛那個新生的品牌。他暗自笑了，看來“蜀中陸游酒”崛起有人了！
他給劉亦菲留言說：看了你的記憶，我十分震撼，深受觸動。從內心祝願你的祖業能後繼有人。當然，最主要的是期望看到你的祖業能在現代化的工藝和現代化的技術武裝下，在現代化的經營理念下，在規模資本的運作下，成爲輝煌的品牌。
劉亦菲沒想到漢浩浩這樣快就恢復了，她開心地說：你真的這樣想嗎？
漢浩浩說：當然。
劉亦菲問：那麼你希望引領這個品牌崛起的人是誰呢？
漢浩浩說：你不會想離開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吧？
劉亦菲說：你不要這樣現實呀，我問你內心的理想人物是誰？
漢浩浩坦然地說：當然是非你莫屬了，別人能有你這樣深邃久遠的體味嗎？
劉亦菲說：謝謝你能這樣看我，謝謝。此刻的她，竟然有幾分激動，過去的一幕幕童年圖景又浮現在她的記憶裡，那些畫面是那樣悽美，那樣入骨，那樣令人不能忘懷。她還沉浸在美好的意境裡，門外傳來了呼叫的聲音：“亦菲，你回來了嗎？回來了怎麼也不打一個招呼啊？我可一直在等你呢？”是姑媽劉曼洋到了。
她站起身來，望着向她款款走來的姑媽。滿臉堆笑說：“怎麼啦？”
劉曼洋說：“亦菲呀，你是不知道啊。我早就想找你回來商議了，可是又覺得很爲難，畢竟現在你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高管。雖然我們從事的不是同一個產業，但是我總覺打攪你有幾分欠妥。”
劉亦菲說：“姑媽，我感謝你這樣信任我，但是這件事與其他的事情不一樣……”劉曼洋意外的看見了劉亦菲電腦屏幕上那些字句，童年與酒的記憶。劉曼洋雖然離開老家近二十年，可是她的童年何嘗不是在酒香中度過的呢？要說體會，她比劉亦菲的體會更要深刻，但是此刻她看見劉亦菲的那些充滿了靈動的文字，她的內心突然顫動，記憶裡最柔軟的那一部分神經頃刻間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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