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之後，沒過幾天，便到了開學的日子。
王歌開着車，載着顧盼煙一起去學校。
路上，他調侃道：“怎麼回事啊煙寶，科三怎麼還掛了呢？”
“我又沒怎麼學，掛了不是很正常麼。”
顧盼煙坐在副駕駛，拿起王歌之前平安夜買的巧克力放進嘴裡，隨口道。
去年十二月買的，現在都三月份了，這巧克力還沒吃完。
兩人就決定把它帶到學校裡，慢慢吃。
“誰讓你不好好學的，刷學時都不去。”
王歌握着方向盤，看了一眼顧盼煙，朝她‘阿’了一聲，“我也想吃，給我來一個。”
顧盼煙就又拿了一塊，拆開包裝放進他嘴裡，“太冷了，不想去。”
“嗯……等暑假你是不是又要說太熱了？”王歌口齒不清道。
“可能吧，看我心情。”
顧盼煙聳聳肩，不在意道。
王歌將巧克力嚥下，笑道，“我哥當年學駕照的時候就是這麼幹的，最後是被我媽威脅說不去就沒有零花錢，他才勉強去把駕照學出來——煙寶我還想吃。”
顧盼煙就又拆了一個扔進他嘴裡，“在家的時候怎麼不吃。”
“在家的時候你又不餵我。”王歌理直氣壯。
顧盼煙翻了個白眼。
很快，兩人到達學校。
王歌把車停在學校門口，走出來的時候，聽到了周圍學生的驚呼聲：
“我靠，勞！”
“這得多少錢啊？”
“富哥！”
顧盼煙看了王歌一眼：“這車很貴嗎？”
“我不道啊，周流的車，又不是我的。”
王歌隨口道，“大概不到一千萬吧，還行。”
不到一千萬，說的真輕鬆……顧盼煙又問，“別人的車，你怎麼天天開着？”
“……沒事，他有的是車，不差這一輛。”
王歌忽然仰起了頭，說道。
這輛車，是去年六月份，高考之前，他送陳言希去機場的那輛。
陳言希剛離開的那幾天，他情緒不太好，把這車給忘了，這輛車就一直待在他家車庫裡，周流可能也忘了這件事，沒跟他要過。
直到放寒假的時候，他進自家車庫想找輛車開，看到這輛車，纔想起來忘還了。
想起這件事，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陳言希。
那個傢伙，最近這些天連着發了好幾篇學術價值非常高的論文，效率之快、質量之高，直接引起了學術界的小規模地震。
【陳】這個筆名也被學者們所熟知，說是名聲大噪也不過分。
經濟學界的學者們紛紛猜測神秘大佬【陳】的身份，抓耳撓腮地想找到這個【陳】，和她進行一番學術交流，想知道她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着發表好幾篇質量極高的、不同課題、不同領域的論文的。
這其中也不乏成名已久的大佬。
甚至有一些人都找到王歌這裡來了。
因爲王歌之前發表了那篇陳言希給他的《壟斷經濟和最優的產品多樣化》，讓這些學者們覺得，王歌或許就是這個神秘的【陳】。
當時，在王歌解釋清楚自己不是後，這幾個來找他的學者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立即離去，而是擺擺手說，來都來了，你王歌既然能寫出那篇論文，說明你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來交流交流！
王歌聽完人都傻了，他雖然也有學這些東西，但只是淺嘗輒止，並沒有研究的多麼深入。
放到修仙小說裡，頂多也就算是個築基後期，哪有本事和這些元嬰期、化神期的大佬論道啊。
所以他就找了個藉口說自己要陪女朋友，把這些學者們打發走了。
呵……
現在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王歌還感覺有有些好笑。
但好笑之後，緊接着的便是擔憂與惆悵。
希希……
她的重塑，到底有沒有成功呢？
連着發表好幾篇論文是爲什麼？
她是缺錢嗎？爲什麼會缺錢？
如果重塑失敗，要進入深山，好像也不需要錢吧？
而且，發論文好像也賺不到多少錢……
“你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
身邊女孩的聲音打斷了王歌的思緒，他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甩出去。
顧盼煙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兩人拎着行李箱，回到各自寢室，整理牀鋪。
剛開學，自然是有一堆事情要做。
忙碌過後，又一起去學校食堂吃了頓飯。
這就算是正式開學了。
……
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王歌六點多的時候準時被生物鐘叫醒，室友張永文還睡得正香。
他起牀、穿衣服，儘量不發出聲響的出了宿舍。
走出寢室樓，顧盼煙已經在等他了。
晨跑。
晨跑完，吃早餐的時候，王歌憤憤道：
“可惡啊，煙寶，我這學期又是四節早八！”
“……你又不去上課，早八跟你有什麼關係。”
“說什麼呢，前兩週我還是會老老實實上課的。”
王歌喝了一口豆漿，說道，“要觀察哪個老師不點名，哪個老師脾氣好，才能決定哪節課不去上嘛。”
“……我該誇你經驗豐富麼？”
“咳，低調，低調。”
顧盼煙一臉無語。
吃完早餐，王歌回寢室拿上書，上課。
慢悠悠來到上課的教室，教室裡還沒什麼人，他就坐到最後一排玩手機。
“喲，王歌，稀客啊。”
“你今天居然來上課了？”
跟他比較熟的幾個同學，進教室後，看到他坐在教室裡，調侃道。
“說什麼呢，我好學生，肯定要上課啊。”王歌一本正經道。
“嘖嘖，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行奧，好學生，這話我記住了，下回別叫我幫你答到。”
“別別別，我錯了。”王歌急忙道。
“哈哈哈……”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開學的第一節課就這樣過去。
很好，這個老師會點名，點名時還會看是誰在喊到。
連找別人幫忙喊到都不行。
可惡！沒法曠！
下一節！
第二節課是國際金融，是一節三個班一起上的大課。
來到大教室，依舊坐在最後一排，跟班裡幾個關係好的男生坐在一起。
三個班一起上的大課，這應該能曠吧？老師總不可能一個個點名吧？
王歌正在心裡打着算盤，聽到旁邊有人說：
“哎，你們發現沒，課表上居然沒有顯示這節國際金融的老師是誰。”
“真的嗎？我看看。”
“真沒有我靠，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新來的老師？系統沒錄上？”有人猜測道。
“哎，我聽說，這節國際金融是這個學期新開的一節課，咱學校以前沒有這課的。”
“真的？”
沒有在意身邊人說的話，王歌懶散地趴到了桌子上。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但教室裡依舊吵吵嚷嚷。
直到某個瞬間，吵嚷聲驟然減小，隨後，緩緩地繼續減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應該是老師來了吧？
王歌打了個哈欠，從桌子上爬起來。
餘光瞥到講臺，他忽然愣住了。
“大家好。”
輕柔、卻又充滿穿透力的嗓音，在這間大教室裡響起，即使坐在最後一排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容貌出衆、氣質溫和的年輕老師託了託自己的黑色大框眼鏡，大致掃了一眼教室裡的學生。
似乎是看到了某個人，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我是你們這節國際金融課的老師，我的名字是，陳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