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開始閃了！”
“速度挺快，這魁梧青年，搞不好可能是中下之資！”
“聽說又是臨淵城那鄉下來的？那是塊風水寶地喲，改明兒得讓我家小子去那邊娶一房。”
眼看着測靈鼎迅速閃爍出綠色，速度頗快臺下的人均是微微騷動起來。
臺下觀望的王秀雲亦是精神一振，不自禁攥緊拳。
然而很快，測靈鼎上的綠色寶石只是閃了幾閃就黯淡了，最終只停留在白色區域，並未過渡到代表中下之資的綠色區域。
“只是下等靈性資質！？”王秀雲錯愕，俏臉上神色有些失望。
但片晌，她嘆口氣，只覺這似乎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她終歸感到有些可惜。
畢竟她一直都想在楚歌身上投資，二人關係目前也相處得不錯，若是楚歌情況再好些......
不過，即使楚歌沒有靈性資質，這也是有很大可能的，現在擁有，哪怕是下等，其實已經超越了很多人。
“白色，你是下等靈性資質。”
雲家族老看着神色相對平靜的楚歌，平淡道。
但心內卻依舊不太平靜，以方纔測靈鼎的寶石閃爍速度，這小子的靈性資質肯定不低的。
中下之資是絕對有的，中等資質也是很有一些可能的。
而且，心性似乎也還可以，並沒有因是下等靈性資質就失態，就是太魯莽膽大了些。
他動了動嘴脣，到了嘴邊的想要招攬對方加入雲家的話還未說出，眼角餘光便注意到了對面廳內的雲志敬，遲疑一下，還是揮揮手。
“行了，下去吧！”
這小子乃是林家已經內定的人。
雲志敬也已經安排，犯不着一時口快得罪人，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楚歌微微抱拳，轉身走下臺。
他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只不過之前還以爲這雲家族老會直接做手腳，令他沒有靈性資質，沒想到居然還檢測出了個下等資質。
“對比之前那些人檢測時的狀態和速度，還有那檢測的老東西剛剛的表情，看樣子，我的靈性資質應該是不低，保底也是中下之資纔對......”
楚歌心中暗想。
儘管很多人認定，中下之資，在未來也很難踏入凝力境，大概只有一兩成概率。
可對於擁有龍鍾的楚歌而言，他自覺這已並非最壞的結果，還是能夠接受的。
不過，暫時還無法確定。
他吃了雲隱果，只要不大小解或快速排汗嘔吐，這果子的功效，還是會在體內保留一段時間的。
只需要再找到一個擁有測靈鼎的地方再檢測一遍，就能清楚自己具體的靈性資質了。
這時，察覺到不遠處前廳內投來的一道目光，楚歌立即面上佯裝一副沮喪的模樣，遵循劇本發展，給對方製造一點點爽感。
這也算是爲對方買單兩顆雲隱果的豪氣，給出點兒迴應，後續纔好繼續坑人。
廳內，林家管家林雲一直看着楚歌平靜走下臺，本還納悶這青年也未免太沉得住氣了。
結果就看到楚歌臉色上顯現出的沮喪，不由心裡笑了。
“原來是在強裝鎮定......年輕人，多少還是要些面子的。
這沮喪過後，便要接受現實了。之前高傲的心氣也要散去，大少爺再招攬，便可謂是於其低谷時雪中送炭......”
想到得意處，林雲方纔的一點鬱悶也消散了，只要能達成林濤交代的事情，多花一份名額的錢，對於家大業大的林家，也不算什麼。
...
“楚歌，下等靈性資質也沒事，總歸還是有的，日後也是可以接觸學一些異力秘技的......”
會場臺下，王秀雲主動迎向楚歌，臉上帶笑安慰道。
“嗯，我沒事。”
楚歌搖頭灑然一笑，感慨道，“他人騎大馬，我獨騎驢子，回顧擔柴漢，心下較些子。
相較於那些沒有靈性資質的，我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嗯，你沒事就好！”
王秀雲頷首，面上笑靨如花，心裡卻有些黯然感嘆。
下等靈性資質，雲家都未必願意發展成外族的，否則剛剛已經邀請了。
關鍵是她也能感覺到，楚歌是很有心氣的。
儘管受此挫折可能會有所收斂，卻未必願意花費大代價加入雲家。
如此一來，對方今後的出路前途如何，就不太好說了。
有時候心氣太高，也未必是好事。
也許有其在隱水宗的姐姐照顧，日子會過得不錯，但也僅此而已了。
而她卻是中等靈性資質，未來還是有很大希望跨入凝力境的......
想到這裡，王秀雲複雜的眼神已逐漸恢復平靜，將心裡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按下，轉移話題，詢問楚歌是否願意加入雲家。
不出意料，楚歌的迴應是並不願意加入雲家。
“好了，你放心吧，別忘了我手裡還有飛虎家的信物，我還可以去飛虎家試試。”
王秀雲蹙眉，“雲家也是家族，飛虎家也是家族，你何必……”
“話是如此，但飛虎家畢竟是有三位凝力的，而且我所學的臥虎功，其實就是飛虎家創出的凡境武學。”
楚歌笑着解釋。
其實他心裡的最佳選擇，還是鎮邪司。
不過加入鎮邪司，他需以換血境的實力前去方可討到好待遇，靈寶閣那邊可迅速增強氣血的增血洗髓丹，也是要今日正午過後，纔開始正式競拍。
因此，飛虎家也不是不能去試着接觸接觸，瞭解一下也無妨。
王秀雲對這個理由也是無法反駁，唯有祝福楚歌能有個好前程。
“既然你已選擇加入了雲家外族，估計這幾天也會很忙，你先去忙吧，改日有空了再找伱聚。”
最終，楚歌主動道別。
王秀雲心裡微嘆，臉上綻放笑容應下，親自送楚歌走出雲家。
“喔對了，這幾天你應該也不會太快住進雲家吧？”
走到門口，楚歌突然駐足回首問詢。
王秀雲一愣，頷首應是。
“那就好，沒事，我只是想到，寄給我大姐的那封信若是有音訊，該去哪裡找你。”楚歌神色自然擺擺手。
他是想到趕屍派的高手，很可能察覺到小茜的氣息，會找雲家的麻煩，擔心可能牽連到王秀雲。
儘管他此時也已察覺到王秀雲的微妙態度變化，但一碼事歸一碼事。
王秀雲笑道，“你放心吧，信件今早才安排人送出去，若是你大姐那邊有迴應，我會立即通知你。我們到府城也才只是第三天。
就算你之前寄了信，你大姐估計也以爲你纔剛到，她肯定早安排人來接你了，也許就快到了。”
“好！那就多謝！”
楚歌揮了揮手，瀟灑轉身離去。
王秀雲怔怔佇立門口，目視前方的那披着刻青灰鼠披風的魁梧背影。
不知覺，記憶就與那日持槍狀若天神般殺匪的身影重疊。
但很快，想到楚歌后來拋灑毒粉和石灰粉的形象，她又有些忍俊不禁，搖頭一笑。
經歷生死過後，她已不是曾經那個感性的小女孩了，更注重現實。
如今的現實就是，楚歌的武道資質是強，但其靈性資質卻註定了未來成就不會太高，上限太低了。
繼續像朋友一樣相處可以，更深層次的發展，她已不去思索了。
...
一炷香後。
飛虎家，外族迎賓廳內。
楚歌坐了不過片晌，很快便來了一位飛虎家外族的外務執事。
他感嘆方纔打點出去的五十兩銀票，終究是沒有白花。
“你就是從臨淵城來的？”
長着一對臥蠶眉的外務執事進來便開門見山道。
“是，這是我的信物，我之前是跟着臥虎武館的胡學之胡師父學武的。”
楚歌面帶笑容起身，從衣袖中取出臥虎功第四篇精要。
外務執事隨手接過瞧了瞧，又遞迴給楚歌，負手打量楚歌。
見其面相雖是年輕，但體格魁梧健碩，寬鬆衣物也難掩那隆起的肌肉塊頭，顯然底子打得不錯，當即道，“信物不錯，但你這實力還是還是差了些，如今也不是我飛虎家招人的時候。
不過，我看你還年輕，有點兒潛力，你可考慮先加入外族做點兒雜事？”
楚歌一怔，有些蚌住了。
看來師父這所謂的敲門磚，不是太管用啊，他之前離去時送的一千兩，有些大方了。
他想了想試探道，“若是突破換血境，是不是加入你們外族待遇就要好點兒？”
外務一笑，“好是好點兒，但也好不了太多，除非檢測出你的靈性資質很好。
其實若非你有信物，這個口子也不會對你開。
我們飛虎家，也只招收信得過且熟知根底的人，也不會隨便招人。”
“什麼樣的靈性資質，纔算是好呢？”
“至少也得是中下之資吧！”
“若是中下之資，你們飛虎家的待遇如何？另外，可否借你們飛虎家的測靈鼎一用？我願意掏錢......”
...
一盞茶後。
楚歌離開了飛虎家，回身看向身後的深宅大院，不禁搖頭。
這飛虎家，門檻太高了。
有信物的練骨境進去，只能做雜事。
尋常換血境若是靈性資質不好，待遇也好不到哪兒去。
至於測靈鼎，更是不肯借他一用，花錢也不行。
這真是今年十八，飛虎家門外站着如嘍囉。
不過還好，他已旁敲側擊打聽到，這府城內，還是有其他地方有測靈鼎的，且並非家族勢力。
其實檢測靈性資質的測靈鼎都是好說，唯獨雲隱果很難弄到。
但他今日剛吃了一顆雲隱果，如今都還憋着尿，正是可繼續檢測的時候。
他轉身正欲離去，倏然手中只覺腰間灼熱，背後插在包囊上的仕女燈籠也有所異動。
頓時明白，是有人在跟蹤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