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護衛和僕從們收拾完現場就離開了,只留下兩個僕從看守後門。
慕青在屋裡休息了一會兒,剛纔那個黑衣女的話讓他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一直盯着一樣。慕青坐在桌邊細細思考着。
做器靈?聽起來似乎是要被殺死或者束縛住,如果我是被作爲器靈的話,那就說明朱家需要在杜靈村抓一個人,不對,黑衣女認爲我是正法門弟子,那麼……慕青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之前被蝙蝠撕碎的那個青年纔是被作爲器靈的人選,但他爲什麼要去杜靈村再抓一個人呢?嗯,是了,黑衣女說馬天行沒有告訴他那個弟子,那麼馬天行必然是告訴他去杜靈村或者什麼地方抓一個人去朱家,有重要的作用。然後他選中了我,但半路他遇害,我跑了,然後朱有爲派人接應的時候正好遇見我!!靠!
也不對啊,那爲什麼馬天行要讓弟子非得抓一個人呢?難道是……需要兩個器靈候選人??想到這裡,慕青不禁看了看房門,遍體生寒……如果那兩個人沒死透的話,那麼他們朱家已經有了兩個器靈了!而且,如果馬天行知道第一個弟子去過杜靈村,那木家人!!
“段老闆,段老闆在嗎?”慕青衝進加工店大喊道。
“慕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段雲鵬聽到慕青喊聲,從後堂出來,見他一身狼狽,問道。
“段老闆,你這有沒有地圖?標識去杜靈村的路的,或者你直接告訴我也行。”慕青直奔主題地問道。
“哦,有的,這有我一份自用的地圖,你先拿去吧,而且去杜靈村很容易,出了東門,一直走進樹林,看見一條小溪,沿着小溪往上游走五天的路程,轉向東南,再走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杜靈村。”段雲鵬很快地說道。
“多謝!"慕青拿上地圖轉身就走。
“慕先生稍等。”段雲鵬叫住慕青,示意夥計去後屋取什麼東西“看慕先生衣物破損,段某特奉送先生一件皮衣,皮靴。都是先生打來的狼皮製作的,謹以此聊表心意。”段雲鵬說道。
慕青聞言,心中十分感動。連忙拱手道:“段老闆恩義,慕青必銘記於心。”
慕青走出加工店時,已換上一身的青狼皮甲皮靴。皮質很輕很結實,比之前慕青的布衣強多了。但此時慕青並沒有心情關心這些,想了想,還是取出圓片貼在額頭上,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由於天色已晚,城門口並沒有什麼人,慕青很順利地出了城,快步進入樹林,找到小溪。一路沿着小溪狂奔。
第五天中午,慕青又回到他穿越時醒來的那個山洞口,按照記憶,似乎是在這個山洞的旁邊直接走進去就行。但慕青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當時他是被木之行三人帶進去的。慕青又急又怒,但又沒辦法,只好在山洞口等着裡面的人出來或者回村。
“安!行!慮!”慕青跪坐在山洞旁邊的石頭叢後面,視覺聽覺腦海圖像全開,並用安字訣平復着心情,同時不斷安慰着自己沒事的沒事的,耐心等候就好。
兩個時辰以後,一陣空氣波動聲傳入慕青耳朵,“靜!”慕青關閉聽覺,同時站起身來向外探望。就見一個山洞在旁邊山體上突然出現,兩個人影軌跡穿出。“定!”慕青開啓定字訣,發現是水生和他的一個隨從。一邊走路一邊說着什麼。
幾秒種後,一陣空氣波動,山體上一個大洞突然出現,水生和隨從走出。水生一邊走一邊抱怨:“就不能把木之行的屍體放下來嗎,每次出村都得看一眼,真是不爽。”
慕青聽到“木之行屍體”的時候,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木之行死了?那土青羽呢?爺爺呢??慕青不敢繼續往下想。
眼見水生要走遠了,慕青跳出石叢,口中喊道:“水生,你站住!”
水生聞言一愣,回頭看見慕青站在身後,臉上笑容又起:“哎呦,這不是那誰嗎,怎麼,回來幹嘛來了?”
慕青沒工夫和他廢話,冷冷道:“帶我進村!”
“嗯?你自己不會進?說你是傻子吧,你還真傻的可以。”水生有些疑惑,但嘴上變本加厲地嘲笑着。
“沒工夫和你廢話,帶我進村。”慕青怒火中燒,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句話。
“你是沒帶陣法鑰匙吧,在我這,來拿啊……啊!”水生一邊嘲笑着,一邊做掏鑰匙狀,但是手還沒揚起,就見一道青色殘影閃到他身前,緊接着一記重拳打在自己臉上,雖然自己早有防備,腳下已經暗暗運勁,但仍然被打了個七葷八素,翻倒在地。
慕青本來和他站着,突然發覺一道軌跡閃着寒光飛向自己胸口,心中更怒,也沒來得及拿武器,直接飛身上前一記重拳,打翻水生,然後迅速在腰間拔出短劍,抵住水生脖頸。冷聲說道:“你兩都別亂動,帶我進村!”
水生僕從剛纔見水生掏東西,那能不知他在耍詐要戴刃甲手套,於是抱着看戲的心態後旁觀,但誰知就這麼一瞬間,水生就被打到制服,自己還未反應過來。
“你別亂來啊,阿木。”水生見此時慕青處於暴走狀態,怕他真的一刀了結了自己,於是躺在地上不敢亂動,同時指揮着隨從說:“快給他開陣法!”
“哦,好的好的。”隨從慌忙拿出一個發光的手電筒狀的東西,用大頭按在山體石壁上,一陣波動,一個大山洞驀然出現。
“陣法給你打開了,你,你進去吧……”水生惱怒地說。
“鑰匙扔給我,你倆的都是!”慕青命令道。
“你……好好,給你,你的也給他!”水生剛要反駁,慕青短劍用力頂了頂他的脖子,嚇得水生連忙把鑰匙拿出,還命令着隨從把鑰匙也扔給慕青。
隨從依言把鑰匙扔嚮慕青的同時,水生脖子上的劍刃一鬆,隨即就見那個飛在空中的鑰匙被劈成兩半,掉在地上,一道青色身影衝進山洞。山洞隨即消失。“媽的!”水生見山洞消失,隨即往身邊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說道。
一陣熟悉的空氣晃動之後,慕青出現在一片空地上,八顆巨樹和樹樓都在,只不過,遠處的廣場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而在廣場擂臺上,擺着兩個十字型的木頭架子。上面綁着的赫然正是木之行和木子虛。一瞬間,慕青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飛速跑到架子旁邊,悲痛欲絕地大喊:“爺爺,父親!!”
木之行和木子虛都被九根大釘子牢牢地釘在了木架子上,兩人的傷口處血液已經凝固,呈現出黑色的結痂,頭向下吹着,頭髮散亂,衣服已經被什麼東西燒得焦糊,露出裡面大片的血肉。而他們腳下的擂臺上,呈現一種熔岩凝固的波浪狀。
“爺爺,父親!”慕青淚如雨下,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推推木子虛,又推推木之行,木子虛面色蒼白,而木之行則滿臉的血肉模糊,兩人都沒反應。
“啊!!!馬天行!!我要殺了你!!!”慕青仰天長嘯,心中仇恨已然無以復加。
“阿木!!是你嗎?”遠處傳來一個女聲。
“母親?”慕青擡頭,看見土青羽站在遠處,喊着自己的名字。
“母親!是我啊,阿木!”慕青站起身來,跑到土青羽面前,一把抱住她,泣不成聲。“阿木……我的兒子啊”土青羽和慕青相擁着哭的昏天黑地。
兩人哭了許久,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村民。土青羽好像想起了什麼,十分焦慮地對慕青說:“阿木,你怎麼回來了?正法門的人在找你。那個馬天行修爲太高了,你快跑吧。我已經把阿炎送走了,你快去找他吧。來,我們回家,媽告訴你怎麼走。”土青羽拉起慕青就要走。
“你想往哪走?”遠處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慕青和土青羽擡頭一看,水中劍帶着水心,水明正分開人羣,向母子倆走來。
“水中劍,你什麼意思!”土青羽站起身,冷聲說道。
“什麼意思?土青羽,你讓開,這小子惹了這麼大的禍,你還想放走他嗎?”水中劍同樣不假顏色。
“他是我兒子,我爲什麼要讓開?今天我土青羽在這裡,誰也別想傷木木一根寒毛!!”土青羽說着,伸手從背上摘下巨弓,拿在手裡,同時從箭壺裡取出一根長箭。全身衣物無風自動。
“土青羽,我好言相勸你不聽,別怪我不念往日交情!”水中劍說着,同時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冰藍色長劍。身後水心手提巨錘,水明雙手運勁,被一層水藍色光暈覆蓋。父子三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水中劍,怎麼說小青也是我們土家的人,你敢傷她試試?”遠處一個身着土褐色鎧甲,揹着巨劍的的虯髯大漢從遠處走來。
“土毅雄,你也知道正法門是什麼實力,馬天行一人已經是我等加起來都不可匹敵,你還護着那個殺人兇手嗎?咱們村裡的人以後還怎麼活?”水中劍見土家也插手了,於是搬出全村人的安危說話。
“不管怎麼說,土青羽你不能碰,至於那個木家小子,我管不着!”土毅雄神色不變,生硬地說道。
“哥哥!!”土青羽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你怎麼能這樣?”
“木木闖下了多大的禍你不知道嗎?全村人的安危還不及他一個臭小子嗎?”土毅雄呵斥道。四周村們有很多暗暗點頭的人。土青羽聞言,神色一暗,周身氣場也弱了不少。土毅雄趁機一招手。
“小平,小小,把你青姨扶回家!”早有準備的兩人用力扶住土青羽,土毅雄上前摘下巨弓。旋即轉身說道。
“水中劍,今天木家小子交給你,你們三個對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土毅雄有言在先,第一,把木之行和木老爺子放下來;第二,你們要是再敢波及其他人,休怪我土家不客氣。”土毅雄對水中劍父子說道。
“好,一言爲定!”水中劍對土毅雄點頭,然後轉身對慕青惡狠狠地說道:
“那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這小崽子。”
“來吧,正好讓我好好教訓一下你這條老狗!”一直冷眼旁觀的慕青冷笑着對水中劍說道。同時,拔出了腰間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