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良不吭聲,只是站了起來,無言地看着池佳人,似乎在以這種方式表示自己的抗拒。
把池佳人一個人留在這種危險的男人身邊,如果出了事,他怎麼與主人交代?或許,是沒法向自己的心交代吧……
“宇良,你就放心吧,我在這裡沒有事的。”池佳人的語氣中流露了對容傾百分之百的信任。
林宇良掃了容傾一眼,是那種有點冷淡又無意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他,然後就轉身離去。
踩着價格不菲的地毯向樓下走去的時候,林宇良走得異常的慢,他之所以答應離開,是因爲容傾不一樣。
這麼多年來,這是池佳人第一個一見面算是就立即產生好感的男人。
想到這裡,林宇良痛苦地寬慰自己道:“呵,佳人根本就不屬於我,我不該總藉着主人的名義束縛她的。我離開也好,也好。”
這是第一次,當池佳人要林宇良離開的時候,他真的離開了。
那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當時一如既往把池佳人帶離了容傾身邊,結局會不會變得很不一樣。
池佳人跟着容傾離開了地下室,上了樓,這幢別墅很寬敞,視野開闊,尤其是陽臺上的海景美得令人窒息。
兩人就坐在陽臺的軟椅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呷着幾千美金一瓶的極品朗姆,談笑風生,不亦樂乎。
“現在宇良不在了,你總該實話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了吧?”她倒不是真的懷疑容傾是什麼危險人物,她只是好奇,單純地好奇。畢竟她從小習武,身手能在她之上的人沒有幾個。
她喜歡挑戰。
林宇良不在,容傾似乎放開許多,他淺淺地吸着古巴雪茄,墨綠色的瞳孔在逐漸暗下去的夜色中顯得凌厲無比:“也不瞞你,我只是做軍火生意的,常年往返於臺灣和美國西海岸之間。我有我的情報網,你是盛宏門大股東的獨女,這我知道。但我和盛宏門,沒有什麼來往,所以你也不用怕我陷害你。”
“你是軍火商?”池佳人頓時來了興趣,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槍械控,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將老爸在地下室珍藏多年的槍械都玩了個遍。年幼時她的槍法不輸專業狙擊手,現在更是無人能敵。
“是。不過我槍法並不好,畢竟我只是個生意人,不混黑道。”
兩人聊了很久的槍械,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不遠處深藍色的海水沖刷着沙灘,萬物被一片寂靜籠罩。一閉上眼,似乎有一種自己就漂浮在其上的感覺,吐着深沉的呼吸,不願醒來。
酒勁漸漸襲來,池佳人變得更加豪爽,似乎沾染了她父親當年的風采,一番話極有狹義風範:“我過陣子就要回臺灣了,你什麼時候回臺灣,我們一定再聚。”
“一定再聚啊……那是當然了。”容傾一邊重複着池佳人的話,一邊晃着杯中的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天地間一片靜謐,池佳人被拂動的栗色長髮,冰塊撞擊高腳杯的碎響,雪茄散發出的淡淡香氣,以及,容傾再次落下的深吻。
愛情是甜美的毒藥啊,讓人心甘情願地喝下去。池佳人在心中默唸着,然後彎起嘴角回吻着,她還不知道,自己就快要走向萬劫不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