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心想,她這輩子,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受到老頭子的照拂,就連當了欽犯還要被他昔日的部下關照着。
有這樣的父親,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
她對那前朝大燕皇帝倒是沒有任何想法,她這一生唯一認定的父親就只有唐振欽。
她也記得自己自盡之後第一次醒來,看到唐振欽鬚髮皆白的滄桑面孔和那一雙寫滿了的擔憂的眼睛。
爲了深愛着自己的父親,唐茗悠也絕不會允許自己有事的。
她安心地跟着褚英去京城,不代表就甘心情願赴死。
“休息夠了沒有,還要趕路呢?”香草在馬車急不可耐地喊道。
褚英皺了眉頭,對香草極爲厭煩。
“這個女人實在討厭得很,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我定將她斬於劍下!”褚英語氣森冷地道。
唐茗悠笑着勸道:“褚大人不要動怒,她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無需計較,我也休息夠了,咱們趕路吧,否則怕天黑之前趕不到驛站休息!”
褚英點點頭。
唐茗悠又上了馬車,褚英才吩咐繼續趕路。
香草語帶諷刺地道:“你前世恐怕是狐狸精吧?這狐媚功夫也是令人欽佩,纔多久啊,就讓那褚大人對你這般關照!”
唐茗悠眯着眼睛,根本就不理她。
香草這種人,她是連和她說話都不屑。
香草見她無動於衷,根本不理自己,越發生氣,罵道:“裝什麼清高,你也就現在能得意一會兒,等到了京城,那褚英算哪根蔥,自顧不暇,哪裡還有辦法管你死活?你就等着吧,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唐茗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依然對香草不屑一顧。
不與傻瓜論短長,沒得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香草氣得咬牙切齒,若不是怕唐茗悠對她施展“妖術”,她恐怕早就動手了。
可因爲吃過唐茗悠的虧,又深知唐茗悠那種妖術的厲害,才一直只動嘴不動手。
若是一般人,大概會被香草給氣死,可唐茗悠偏偏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絲毫不予理會。
香草罵着罵着也就沒了興趣,反而會越說越讓自己生氣,於是乾脆也閉了嘴巴。
唐茗悠耳根清淨一點之後,便迷迷糊糊地靠着馬車睡了過去。
一路迷迷糊糊的,時睡時醒,倒也不覺得多難受了。
天將要黑的時候,纔到了驛站。
唐茗悠習慣了每日沐浴才睡覺,本來她這個“犯人”是沒資格提要求的,好在褚英給給予她特別的照顧。
這樣的待遇,自然讓香草氣得牙癢癢,卻也莫可奈何,因爲褚英才是長官,她的話不作數。
沐浴之後,香草還不得不把飯菜端過來給唐茗悠吃。
唐茗悠經過一天的顛簸,反而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之後就放下了。
香草罵道:“給你端來,就吃這麼點兒?剩下的給誰吃?真是不知好歹!”
唐茗悠睨了她一眼,道:“你若覺得浪費,可以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