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軍大怒,咆哮得像只憤怒的公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一上來就說出這樣難聽的話。
施雪內心的苦悶和掙扎,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縱然死去三年,依舊心中難以忘懷。
可是徐嬌兩人的口中,竟然就成了這幅不堪的模樣。
施雪緊緊地咬着嘴脣,努力地剋制着自己,但雙眼卻已經微微發紅,內心無限的委屈,這讓王小軍越發覺得憤怒,越發對面前的兩人恨然了。
“滾,滾出去,這裡你歡迎你們這種人。”王小軍冷着臉,身影寒冷一片。
徐剛被嚇了一跳,看着王小軍的兇殘模樣,心中頓時有些害怕起來,吶吶地張了下嘴,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竟然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哼,”徐嬌陰冷一笑,戲謔道,“施雪,果然被我說中了,你這個小賤人,竟然還養了一個小白臉,虧我要死去的弟弟對你那麼好,甚至把自己的股份都遺囑留給了你,要是知道你竟然這麼做,他還不得被氣得從地裡爬起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徐嬌的聲音很是惡毒,一點都不掩飾對施雪的惡感,狠狠地譏笑着對方。
徐明名下的股份本是徐家的財產,作爲徐家下一任的繼承人,手裡有着醫院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徐明竟然瞞着了所有人,留下遺囑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了施雪。
徐明爲什麼這麼做,直到現在徐家的人都不說,只要施雪不說的話,可能徐家一輩子都難以知道。
本來徐明死後,這些股份會落到徐剛和徐嬌兩人的身上,可是如此卻僅僅因爲這份遺囑的緣故,兩人一點東西都沒有撈到,對施雪的恨意自然是很深。
施雪的臉色很冷,很不好看,表情木然無神。
“好一個口齒惡毒無比的女人,簡直就是在找打的,哼。”王小軍舉起了手掌,見勢一巴掌就要狠狠地揮過去。
施雪脾氣好,可一點不代表着他的脾氣也好。
面對這種蠻不講理的潑辣女人,他就喜歡動手,只要把她打得痛了,打得有記性之下,下一次自然而然地就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王小軍的手掌速度太快了,快到徐嬌就算是反應過來了之後,想要驚恐地叫出聲,卻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這一巴掌就要狠狠地落到她的臉上,要是被打中的話,以王小軍此時心中的憤然之力,少說也要掉一兩顆牙齒。
“王小軍,住手。”施雪眼神泫然欲泣,內心無比委屈和酸澀,竟然是直接開口阻止了王小軍的動作。
他的手掌距離徐嬌的臉已經不足幾公分的額距離,聽到施雪的話,竟是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雪姐,爲什麼?”王小軍一臉憤然,爲施雪感到不值,“這個女人說話得實在是太難聽了,就讓我狠狠地教訓她一次,給她漲一漲記性,免得長了一張嘴,只學會了胡言亂語。”
王小軍冰冷的聲音如同刻刀打在徐嬌的臉上,讓她原本憤怒欲脫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只能是惡狠狠地看着對方。
看着他身上散發出的凌厲氣勢,眼神之中目空一切的坦然,徐嬌頓時便覺有些懼怕。
她知道施雪性子好,不願與人爭,所以纔敢大咧咧地一陣喝罵,這樣一來纔會覺得解氣。
在她看來,肯定是施雪這個女人花言巧語之下,纔會讓徐明留下了那樣的遺囑,把股份留給了施雪,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此時的施雪便是如此,她的性格使然,讓她不願意與人去多爭,尤其是這人還是徐明的姐姐和弟弟,她更是不想去爭了,只是一直忍耐着,甚至是一直在桃江縣,三年都不曾回到江源市一次。
這就是施雪的性格,徐嬌正是吃定了這一點,纔會如此地肆無忌憚,可是她料到了其一,卻沒有料到其二。
她沒有料到施雪雖然性子弱了點,可是王小軍卻是十足的火爆性子。
“讓她們走吧,我不想看到她們。”施雪平靜道,神色哀莫大於心死。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哀傷悲痛酸楚無奈,等等,種種的情緒匯到了一起,最終化作了無聲,施雪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去看眼前的兩人,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可是落在徐嬌的眼底,卻是一種十足的心虛表現,立馬指着施雪,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是不是被我給說中了,這下心虛了吧,哼,我那個死鬼弟弟可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立遺囑把所有的股份留給了你,你這個惡毒奸詐的女人,肯定是你把我弟弟給害死了,目的就是爲了他的這些股份。”
徐嬌罵得歇斯底里,就像是站在路邊罵街的婦人,完全沒有一點作爲姐姐應有的風度,反倒是像一隻發了羊癲瘋的母豬,胡亂地咬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立馬徐嬌的左臉上就出了五個紅紅的手掌印。
王小姐緩緩地收回了手,低沉道:“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的話見到你一次就打一次。”
“你……”徐嬌眼睛都紅了,像是一隻紅了眼的兔子,“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她的身體氣得直髮抖,臉上更是一陣臊紅,被王小軍這一巴掌,打得她腦子都有些懵。
“你是這賤人的什麼人,竟然敢出手打人?”徐剛也站了出來,憤怒地斥責道。
啪~一聲更加清脆的響聲傳來,徐剛被王小軍的這一把打得直接一個釀蹌,摔在了地上,清晰的五個指印留在了臉上,左邊臉立馬就高高地腫了起來。
看着摔在地上,神情有些惡毒的徐剛,王小軍冷冷道:“這算是收回的一點兒利息,是這幾年你們如此惡毒地對待雪姐的報應。”
他沒有想到,施雪竟然還在心底藏着這樣大的委屈,甚至連李夢然都絲毫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剛好來到了江源市,恐怕也會一無所知。
“施雪,你……”徐嬌正欲要對施雪大呼小叫,但是面對王小軍惡狠狠的眼神,立馬就把後半句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臉上的痛是那樣的清晰,她有些怕,要是這男的再給她一巴掌的話,估計她立馬就要發瘋了。
自始自終施雪都將頭扭到了一邊,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這一幕,背對着三人,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看不到。
徐剛一咕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到了徐嬌的邊上,一邊警惕無比地盯着王小軍,生怕他又再次地出手打人,他是有些怕了。
“你……”徐剛瞪了一眼王小軍,正要說幾句狠話。
“嗯?”王小軍猛地朝他一瞪眼,像是怒獅子一樣,目露兇光。
“哼,你給我等着。”徐剛終於還是說出這句場面話,然後扶着徐嬌,兩人快速而灰溜溜地跑了。
臨走的時候,到了門口徐嬌回過頭來,眼神惡毒無比地盯着施雪,冷冷道:“施雪,你要是還有一點兒良心的話,就把徐明的股份交出來,那是我們徐家的財產,不是你施雪一個人的。”
施雪並沒有絲毫的迴應,默然不語,這讓肚子裡憋了好大一席話的徐嬌,完全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雖然施雪不願意與人去爭,但是並不意味着她就是怯懦就是害怕了,相反她一點都沒有後退過。
徐嬌的每一句呵斥,朝着施雪而去,結果全部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一絲一毫的迴應,這就是施雪的應對。
沒有迴應的迴應,往往讓人覺得更加地難以入手。
徐明有白字黑字的遺囑,將名下的百分之十股份留給了施雪,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就算是徐嬌倆姐弟,想要巧取豪奪,逼迫施雪就範,卻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除非施雪自己願意。
但是施雪顯然並沒有同意,甚至爲了不去聽那些惡毒的傳言,甚至直接就離開江源市,在桃江縣待了整整三年。
這讓徐嬌和徐剛二人越發地歇斯底里起來,在江源市四處散播着謠言,說是施雪蠱惑了徐明,並且還害死了他,目的就是爲了徐明名下的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用心不可謂不惡毒。
“你有本事再說一句。”王小軍冷冰冰地看着兩人,就像是看着兩隻受驚的兔子。
“……”徐嬌果然識趣地閉了嘴,就是徐剛,也只敢狠狠地瞪着王小軍,卻是半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剛纔被王小軍打的這一巴掌,臉上還在一陣生疼,他可一點都沒有忘,看着王小軍,眼神裡很是有些懼怕。
徐嬌不甘心地又望了施雪一眼,又看着王小軍,這才悻悻然地逃了,生怕王小軍追上去似的,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她有感覺,要是自己真的敢再說一句話的話,對方會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給招呼過來,這個傢伙就是完全蠻不講理。
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纔是最不講理的那個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