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牆己是殘垣斷壁,祥義輕身而過。來到大白桃後窗使勁敲起來,不知是大白桃不願理他,還是沒聽到。屋裡一直沒什麼反應。正在祥義集中心思敲牆,盼大白桃有迴應時。忽然肩胛處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掌。
嚇的祥義魂不附體,頓覺疼痛難忍。他猛一回頭,一個黑影直挺挺立在身後。祥義蹦起來回身就跑,頭也不敢回的跑進家。回家後,身上疼的越發厲害,幾乎上半身都不能動了。
他回家只敢跟嫣紅說晚上被人襲擊了,那敢說實話?嫣紅也想多年在村裡當幹部,難免得罪人,找人暗算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什麼人心這麼狠!手這麼重,要人命啊!
我與旺財聽了,方知事情由來。旺財說:“這鬼手印,我可以給你化解。但那麼邪念必須除掉,否則這鬼手印還會再現。以後多行善事,不然還會遭到更嚴厲的懲罰。”
祥義連連稱是,以後絕不再犯了。
旺財聽罷,這才從身上解開大黃兜子,拿出黃紙,毛筆,凝神聚氣咬破手指,把血滴進墨裡,嘴裡唸唸有詞:“居收五雷神將,電灼光華納則一身保命,上則縛鬼伏邪,-切死活滅道我生。急急如律令······”
手訣同時並用,畫符隨手彈出,直中祥義背部,祥義早己看呆,根本沒來的及反應。
我也沒見過旺財有這兩下子,那天在德順家他還推諉說,自己道術淺薄,不會畫符呢,今天就會了?
當着祥義的面我不便多問,只是看着他施法術。
此時,林穎買了一堆酒菜回來,心裡放不下爹,放下東西就來看祥義。
嫣紅也心事重重的從外面回來了。我正與旺財洗手,擦臉。林穎見祥義身上有畫符,忙問:“這黃紙兒就光貼着呀?”旺財看見林穎那妖媚的樣子就不舒服,沒好氣地說:“那是鎮符!什麼黃紙啊,什麼也不懂!”
林穎白了旺財一眼,縱了縱鼻子,陰陽怪氣地說:“你大師,你大能耐,你懂,行吧。跟姐還玩這一套!”
嫣紅過來看看旺財說:“甭跟她一般見識,這符能揭吧?”
旺財忙說:“逗她玩呢,嬸子,能揭,能揭。符只是當時用的。”
林穎與娘輕輕揭去鎮符,兩人驚異的發現,那怪異的黑手掌印,色澤竟然淺了許多。祥義翻翻身說:“嫣紅,給我弄點吃的。餓死我了!”
林穎聽爹要吃的,頓時高興的不得了,趕緊去拿點心。嫣紅喜極而泣,抹着眼淚說:“你個死老頭子,你可把我嚇死了。這麼多天,你終於主動張嘴要吃的了!”
旺財說:“有些話我己給祥義叔說。他這怪病,要一星期後恢復,但一定謹記我說的話,要再反覆。真的無救了。”
祥義那敢不聽,連連說記下了記下了。
祥義那晚從大白桃帶着鬼手印回來,一直在恨徳順。撞上與大白桃相好的亊,一在囑咐德順不要說出去,可還是弄的滿村風雨。導致大白桃不敢再和他來往,他對德順耿耿於懷,有機會要問問德順。
其實這件事還真不是德順傳出的,是敬賢。當然,這些是我很久後知道的。
那天敬賢吃炸醬麪,開了鍋才知道沒醬了。這才跑着去大白桃商量去買醬,剛走到門口,正欲撩塑料門簾。就聽到祥義求徳順。他愣住了,什麼時祥義能求徳順什麼啊?他止住腳步。在外把事聽了個一清二楚。
醬他不買了,扭頭跑回了家,改吃熱面了。沒過一夜就傳遍了大堤村。
敬賢就這麼個人,對這種花邊新聞特別感興趣。他年青時就和他沒結婚的小姨子不清楚,小姨子嫁鄰村後,兩人仍藕斷絲連,小姨子常找藉口來與他鬼混。
有一次,她小姨子的丈夫也起了疑心,尾隨着他小姨子來了。敬賢正與他小姨子光溜溜的在空閒的機井屋,折騰的熱火朝天,被小姨子丈夫捉個正着。小姨丈夫怒從心上起,抄起半截磚狠狠地砸向敬賢脊背。敬賢慘叫顧不得穿衣,負疼而逃。
他小姨子見無處可逃,反而鎮靜下來,慢條斯理地的穿衣,整理頭髮。你都看見了?好啊,愛咋咋滴!
回家小姨子丈夫就和她離了。
敬賢老婆聽說丈夫與妹妹勾搭成奸,氣的死去活來。村後有個大水坑,這年夏天下大雨,不慎敬賢老婆掉進大水坑淹死了。
冰窖着火,也當該着。老天無眼,也當有此孽緣。成全了這對狗男女。
沒幾年敬賢娶的小姨子,因患怪病也去世了。
林穎見治好了爹的病,起碼初見成效,滿心歡喜。拉着非要吃飯喝酒。
我本只是爲支應林穎出去的藉口,根本沒打算在此吃什麼飯。可旺財磨磨蹭蹭沒有走的意思,從他白眼睜睜地眼裡也看不出什麼。趁人不注意他抻抻我後背背心,我明白了。
我便順水推舟,林穎先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我以爲她不喝,結果喝起來比我們一點不少喝。
喝酒間林穎與我自然聊起了在學校的好多事,林穎說:“在學校裡捉弄老師你最多,記得有一次學校校排隊在操場上跑步,你給同學下了個絆腳,那同學摔倒了,後面的同學全壓在他身上。就是你乾的,我都們都看見了。幾個女生要舉報你,我勸了她們半天才沒有舉報。”
“有這事?你肯定記錯了,好象我沒幹過這事。”我失口否認。
“哼,和女同學奪書,推了人家一把,把女同學額撞桌角了,流了好多血。不是你?老師罰你掃地-星期,你掃了三天就讓別人掃,不掃就動武。我是班長,老師問我你掃夠沒有,我說你掃夠了。下了課你當着班裡那麼多人,抱了我-下。你說不是你?”林穎滿臉紅霞,己有三分醉意,指證我。
“哪,哪,不懂事,鬧着玩呢。”我忙吃菜喝酒,掩蓋心虛。
“放屁!你忘了,我可沒忘,你就是我掌心的孫猴,想跑門也沒有!”林穎大聲的指着我說。
旺財低頭吃菜,偷着幸災樂禍小聲說:“傻了吧,你就是她的菜,非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