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把別人施的法術給破了,趕緊把小黃紙人處理了。大柱奶奶及全家人都特別緊張,生怕還會有什麼幺蛾子再出現。旺財搖搖頭說,這個我也沒辦法,他不出現我也奈何不了他。不過我破了他的法術他肯定知道了,沒想到這人如此的兇狠,他害死大柱爺爺,還要害大柱媳婦。
我一來就感覺到了,當大柱奶奶說起那個要飯的,我就覺得不對勁。旺財又說道。
有人跑過來說,大柱媳婦醒了,剛纔的事根本就記不得,這會說只覺頭暈去休息去了。旺財點點頭說,這在意在意料之中。
晚上沒事,旺財跑來吿訴了白天發生的這一切。我正想和旺財喝點酒,大柱家派人來找我了,過去讓我幫幫忙。好些筆墨的事還沒弄。
林家紅白喜事尤其是文墨的事,是由敬賢一手操辦,只是大柱家與敬賢有結。所以大柱家有事敬賢不湊,不去給他家辦。原因也是因爲大柱爺爺,那幾年祥義還沒扶正,是村裡老村長掌權。敬賢在村裡當支委,跟在老村長身後,腆胸凸肚不可一勢。
那年村裡收提留款,各家各戶必須在規定的時間交到村委會裡。村裡基本上都交上來了,唯有幾各別的沒有交上來,其中就有大柱家。老村長告訴敬賢去戶裡催催,公社裡等着要呢,完不成任務公社幹部要訓我們。看看具體什麼原因,確有困難,我們再說。
敬賢於是帶着人就去催款,來到大柱家一頓狂砸門,大柱爺爺開了門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忙說,大柱他奶奶去借錢了,等等,回來就把錢交上去。
敬賢當時把眼一瞪說,放屁,借錢去了?誰信?再說借不到咋辦?還想耍賴?門也沒有。你以爲我敬賢是吃乾飯的?是吃粑粑的孩子那麼好糊弄?
敬賢,你說都本村當街的老少爺們住着,我犯的上那麼不要臉嗎?大柱爺爺生氣的說。
少給我來那叮咯嚨咚鏘,甭費話,有錢拿錢,沒錢牽牛,牽豬,再不行抓人,扭送派處所。敬賢腦瓜子一撥浪說。
大柱爺爺一聽火冒三丈說道,敬賢,你別欺人太甚,今我就不交了!
好啊,反了你還!闖進去,牽牛,抓豬!出了事我兜着!敬賢帶着人就要闖。
大柱爺爺說了句,你們等着,今我給你們拚了!扭頭跑進院裡。頃刻,腰裡彆着藥葫,手裡端着土槍衝了出來。嚇得這幫子人扭頭就跑,敬賢一慌被什麼絆了一下,摔倒了,大柱爺爺上去一腳踩住敬賢,用槍一下頂住了敬賢的腦袋。
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今老子嘣了你!大柱爺爺怒不可遏。
住手!還有王法了沒有!老村長及時趕到,遠遠地吼道。
大柱爺爺被老村長喝住,腦瓜冷靜了幾分,倒過手來,用槍把子抽了一下敬賢的嘴說,我讓你吃人飯不說人話!今打爛你的嘴!
敬賢的牙掉了兩顆,嘴脣成了爛桃。等有人把敬賢拉起來,敬賢襠裡溼了一大片,嚇尿了。
老村長回來就開了村委會,結束了敬賢六個月零三天的村委委員的官場生涯。
不過從那時起,大柱爺爺煩透了敬賢,發誓與他家老死不相往來。
村子裡除了敬賢能整點文詞,在年輕人中也就是我了,所以,有人也找我來弄這些東西。
我沒有推辭的習慣,擡腿就跟來人去了大柱家。大柱爺爺家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大柱見我來了幫忙,忙把我讓進屋裡。讓別人準備紙墨寫些對聯什麼的,我也不在客氣,抓緊時間幹活。對聯無非是些常用的:
朗月清風懷舊宇
殘山剩水讀遺詩
等閒暫別猶驚夢
此後何緣在晤言
天上隕顆明星
人間少名俊傑
靈堂的對聯稍稍動動頭腦寫的長點規範些:
鵑啼五夜悽風冷鶴唳三更苦雨寒
魂歸九天悲夜月芳流百代憶春風
做完這些又幫着大柱家寫些辭靈時的順口溜,儘管村裡人有人知道敬賢寫,但始終不知道他怎麼寫的,他也從不給人們好好說這類東西,我便順手給大柱寫了,不妨寫在這裡:
故去亡人,你聽真,由你孝男孝女前來辭靈,高搭靈棚一丈三,上面有着球幡和條幡,往這靈棚一搭目,中間罩着一口紫金棺。
左邊擺的是紅馬,右邊擺的是花圈,這口棺,不一般,木匠師傅手藝好,邊邊縫縫勾的嚴,是後邊矮來後邊窄,前邊高來前邊寬,裡面足有六尺六,外邊足有七尺三,畫匠師傅手藝巧,二十四孝畫的全,左邊畫有那沉香來救母。
還有那王祥臥冰河上釣,右邊畫有犀牛來望月,還有那海馬朝雲天,二十四孝畫完畢,金童玉女在前邊,金童那前引路,玉女送你老上西天。
做完這些又寫了些常用貼之類的東西,不知不覺就十一點多了。我想明天還要去磚廠幹活,沒什麼事就準備回家休息了。
我正要吿辭跟我在屋裡的幫忙的人們,守靈的大柱孩子突然跑進屋來說:“叔,叔,那外邊小紙人衝我笑了一下。”我們一屋人都愣了一下,我忙說:“孩子,你看晃眼了吧?那是紙人,它不會動。”
孩子也七歲了,應該懂事了,我想他不會瞎說,但我們都極力的不往邪事上那方面上想。
“沒有,真的衝我笑了一下,我不會看晃眼。”小傢伙挺執著,堅持他的意見。我覺的有些不妙,旺財又沒在身邊。大柱也有些蒙說:“勇,這不會是真的吧?怎麼辦?”我說了句,我出去看看。二旦說:“我操,我就不信這個邪,我跟你去!”
我和二旦走到院子裡,那對童男童女在院子裡牆邊放着。因爲還沒辭靈,入殮。還沒有把它們放到靈位跟前,我看了看並沒什麼異樣。此時,卻颳起了風,風不大,卻讓院子裡所有的東西亂響,我和二旦再看那二個童男童女,讓風颳的竟然動了起來!
肯定有邪門外道!二旦罵了句:“孃的!那來的風?刮的這麼滲人!”上去一腳踢到小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