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的,單說這一點,方麟就比賈連峰強了不止數倍。
如此一來的話,江麗倒是更加爲自己挑男人的目光而感到自豪了。
“唉,終究是女大不中留啊……”
隨着一個蒼老的嘆息聲響起,只見一名身形佝僂的老人緩步朝着方麟等人方向走來,而小心攙扶着這名老者的,正是丁瑩的父親丁愛軍。
“爸,爺爺。”
鬧歸鬧,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一見丁家人來到自己眼前,丁瑩便恭恭敬敬地向各位長輩打招呼。
然而丁愛軍卻是冷哼一聲。
“哼,丁家的臉面今天都被你一個人給丟光了,你還有臉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女!”
丁瑩也不氣惱,反而是一臉平靜地望着自己的父親說道。
“爸,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評判到底誰對誰錯,我只想問您一個問題,自咱們丁家成立以來,什麼時候有過賣女求榮的事情?”
丁愛軍頓時就被丁瑩這話給氣得臉色一陣紅怒。
“混賬東西,有你這麼跟自己父親說話的嗎?什麼叫賣女求榮,我這是爲你好,賈連峰那是多少姑娘做夢都想要的好歸宿啊,可你倒好,找了這麼個……”
丁愛軍本來還有些顧忌張漢青張家大少爺的身份,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過,但轉念一想,他張漢青現在已經被逐出張家了,等於什麼也不是,自己還顧忌他幹什麼?
於是丁愛軍的話就變得很難聽了。
“這麼個要長相沒長相,要身家沒身家的大猩猩,怎麼,合着你還真想跟這種貨色吃一輩子土啊?”
丁瑩臉色也是冷了下來,只是礙於丁愛軍是她父親的身份,出於孝道,她不好反駁罷了。
至於張漢青就更不可能站出來頂嘴,畢竟丁愛軍是他未來老丈人,雖說人家不一定樂意認他這個便宜女婿,可只要又這麼一層關係在,張漢青就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不過他們兩個把丁愛軍當長輩,方麟可沒這種好脾氣,直接就冷笑一聲,反駁道。
“寧辱白頭翁,莫欺少年窮,這句話,丁先生你該不會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吧,你怎麼就知道,沒了張家助力,張漢青就做不出成績來了呢?”
在面對丁瑩和張漢青這兩個小輩的時候,丁愛軍還能擺一擺長輩的譜兒,但在方麟面前他就沒這個勇氣了。
要知道,方麟那可是連整個賈家都敢硬碰硬的人物啊,而且以前驕傲如韓武濤,這小子還不是說揍就揍了?
由此足以可見,此人脾氣極差。
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哪句話惹怒了他,使得方麟二話不說就逮住自己一頓胖揍,那以後自己還怎麼在外面混?
所以丁愛軍也只能是冷哼一聲,滿是忌憚地說道。
“這是我們家自己的家事,輪不着別人來管!”
江麗嗤笑一聲,諷刺道:“我看你這話的意思,是別人硬要來管的話,你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吧?”
“你!”
只能說江麗這人乾點什麼事不好,偏偏就喜歡大白天的瞎說什麼大實話,搞得丁愛軍現在壓根下不來臺,只能一張臉漲得跟猴子股屁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丁從文丁老爺子用力敲了下手裡的柺杖,略帶怒色說道。
“我倒是覺得瑩丫頭剛纔說得沒錯,我們丁家要發展,歸根究底,還是得自身實力過硬,靠聯姻求發展,就算成功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徒讓人家背地裡笑話罷了!”
“爸,您……”
丁愛軍一臉震驚地看向老爺子,萬萬沒想到竟連老爺子也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然而丁從文卻是擺了擺手,打斷了丁愛軍的話。
“本來我就不贊成這宗婚事,只是一來你是家主,我一個閒人不好過多幹涉你的決定,二來我也老了,沒那麼多精力和時間去管家裡的事,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木已成舟,不過現在既然這事已經黃了,那就隨瑩丫頭自己的意思去吧!”
“謝謝爺爺!”丁瑩臉上滿是驚喜的表情,她畢竟是丁家人,老爺子能站在她這一邊,立即就讓她心裡承受的壓力少了一大半。
“你先別忙着謝我,今天的事情,畢竟是你一個人所作的決定,說得好聽點,這叫有個性不甘自己的命運被安排,但要說得難聽點,你這就是任性妄爲!”
“所以爲了給今天所有到來的賓客一個交代,同樣也是爲了給賈家一個交代,我不得不以丁氏家族組長的身份將你逐出丁家,以後你是生是死,與我丁家再無半點關係,明白麼?”
丁瑩咬了咬嘴脣,雖說早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會是這個結局,但真當這一刻降臨的時候,她心裡還是很不好受,只能是點了點頭,輕輕道出兩字:“明白。”
“嗯,你明白就好。”
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後,丁從文隨即將目光轉向張漢青。
“小子,其實今天你敢一個人單槍匹馬闖進這裡來,單憑這一點,就足以配得上男人這兩個字,但很多時候,光有勇氣是不夠的,我不希望瑩丫頭找的男人,會是一個沒出息的廢物,你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張漢青大喜,立即站出來連拍着胸膛保證道。
“丁老,您大可放心,我張漢青別的不敢說,但只要還有我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允許瑩子跟着我過苦日子!”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說完,第丁從文最後將目光轉向方麟,語氣已然是轉冷、
“年輕人,有朝氣,講義氣,雖然是好事,但鋒芒畢露容易剛過易折,今天不管是非對錯,你終究是讓我們丁家折了這麼大個面子,所以不管賈家怎麼做,我們丁家始終不會就此罷休,你,可敢一戰?”
丁從文這話一說出口,等同於是正式向方麟宣戰了,所以方麟自然是一臉怡然不懼地迴應道:“不過一戰爾,有何不敢?”